第249章 古武一脈
上官柳江握緊那令牌，眼眸閃閃發光，“很好，上官府最重要的收入來源已經在我手中，接下來我會一步步架空上官婉兒……”
“然後殺了她。”帝江陰森森的說道，“不！不能殺她。”上官柳江沉聲道。
“怎麽?你心軟了?”帝江想要試探上官柳江。
上官柳江冷哼一聲，“這裏的一切本來就是我的，可是卻讓那小崽子和他父親搶走了，我怎麽會心軟。”他站起身來，望著那床前掛著的酒葫蘆，之前興奮激動的表情當然無存。
在昏暗的燭光映襯下，他竟麵孔蒼老了許多，他忍不住想起了種種往事，兩個少年有說有笑的並肩坐在湖邊，聊著自己未來會做什麽，一個少年身旁一個酒葫蘆靜靜的立著.……
他拚命的想擺脫去忽略這些……
上官柳江緩緩閉上眼，“果然.……我們都說謊了。”隨後兩眼泛光一陣淒苦的笑聲。
第二天一大早，聖天便收到了水舞傳來的消息，是通過紙鶴傳話的，此時聖天距離上官府已是千裏之遠，如果使用小宇宙，會出現不穩定的狀況。
“主人，你不覺得奇怪嗎？”
“奇怪，說來聽聽。”聖天覺得自己離那個猜想很近了。
“昨天，上官柳江集合一幫老頭向那上官淩雲施壓，讓他交出掌管靈石礦的令牌，幾乎沒有多費力氣便得逞了。”
水舞停頓了一下，“恰恰這是最奇怪的地方。”聖天也察覺到了這其中的不對勁。
“如果事情並不很費力，為什麽上官柳江不早早就采取行動，按照那個族製，即使上官婉兒身在上官府，也沒有權利阻止這一切。”
聖天越聽越興奮，“水舞，你接著說。”
“偏偏在主人和上官婉兒離開上官府前往天道宗期間發生了，這難道是巧合？”
聖天嘴角上揚，“或許.……這是調虎離山。”
對麵的水舞沉默了一會，“主人，你是說上官柳江想通過這件事，讓上官婉兒回府。”
聖天笑著搖了搖頭，“非也，是那帝江想讓我回到上官府，以免讓我在天道宗發現他們真正的目的！”
“那謝謝啦！”那怪人見聖天氣勢洶洶的攻來，竟不慌不忙將手中長劍遞了出去。
長劍劍柄緩緩指向聖天，聖天心中凝氣，靈力聚於掌心，結結實實的打在那劍柄上，“什麽?”聖天整個身體本就懸在空中，一股和他幾乎相當的力道從劍柄反噬過來，他的身體足足退飛五六寸遠。
而且那力道並沒有立馬消失，而是沿著聖天的掌心，想要擊貫聖天全身，聖天沉氣落地，雙臂雙腳變幻，輕靈圓活、鬆柔慢勻、開合有序，將那力道化解掉了。
“閣下好功夫，隻可惜內有不衡氣，空有一身修為嘍。”那怪人說罷，一路疾跑頃刻間便到了聖天跟前，出手便是一個淩厲無比的虎爪！
聖天全身上下混元一氣，伸手擋住對方的小臂，隻聽對方嘻嘻一笑，胳膊順勢向下退去，聖天眼眸一盯，反手要擊他的右肩，那人下退的虎爪落了空。
怪人眼疾手快左手成劍指打在聖天的右手臂一處穴位上，聖天頓感手臂發麻沒了力氣，怪人趁勢身體前傾微旋，右肩膀結結實實的撞在聖天的胸口。
“額～！”聖天隻覺胸口發悶，體內靈力有些不穩，險些岔氣，身體踉踉蹌蹌的往後退去。
退後兩丈多遠才勉強站穩腳跟。
聖天兩眼放光心中大駭，“這麽會這樣?”自他來到這個世界，可還從沒有吃過這麽大的虧呢。
那怪人解下腰間的酒葫蘆，“咕嘟咕嘟。”好幾口酒下了肚，隨後打了個長長的嗝。
怪人一臉嫌棄的搖了搖頭，“這酒著實不好，年輕人，咱們還是趕快打架吧，老子還等著拿了錢去買上等的好酒呢！”
話音剛落，那人亂發飄揚，寬大的布衣起了波浪，四周竹葉紛紛激起，一環環強勁的靈力釋放開來，他右手手指輕彈那生鏽的劍鞘，那劍鞘中的長劍應聲振飛出去。
那怪人左手握住劍柄，右手兩指輕撫凹凸不平的劍身，兩眼幽幽，“吾有一壺酒，足以慰風塵！”
古劍擊破長空，轉眼間離聖天不到一寸，聖天緊眸向後急退，雲霧般的靈甲現身，“承影！”
一柄古樸無華的長劍出現在聖天的右手，聖天揮舞長劍攜著強悍的靈威向斜上方掃去。
“哈哈哈！”那怪人又是一陣狂笑，笑聲似乎傳遍了整個竹林。
舊劍劍身極速旋轉，劍尖變了方向，巧妙的避開了聖天強有力的一擊，向另一處攻來，比之先前，更加威猛，更加刁鑽！
聖天驚出一身細汗，這個人帶給他的壓力似乎不亞於之前的血鬼和帝江。
他後背微揚，反手抽劍，兩柄長劍擊在一起，二人的靈威相遇，半空蕩起層層氣浪，那舊劍那裏抗得過承影，劍身彎的厲害，可是怪人一點都不緊張，左手不知使了什麽暗勁，舊劍恢複如初了。
“千杯不解飲，萬杯苦沉淪！”那怪人一躍而起，雙手握劍，竟有手中的舊劍劍身直直打向承影劍！
聖天實在沒料到這怪人如此瘋狂，承影劍是上古鎮壓邪魔的神劍，豈是一把舊劍可比的。
“啪！”舊劍狠狠打在承影劍劍身上，力道之強遠遠出乎聖天的預料，“我～靠！”
承影劍劇烈震動，讓聖天右臂發麻的厲害，他雙腿禁不住彎曲，聖天身體向下落，聖天連忙左手抵在劍身上，向上抬去，催動靈力，“破！”
強大的靈力從劍身上爆發出去，那怪人眼瞳緊縮，提氣躍空，右掌施展出靈力，與聖天的靈爆向抗，“誒呦！”
那怪人的靈力瞬間被靈爆瓦解，身體想斷了線的風箏向遠處墜去。
“噗通！”怪人的屁股先落了地，舊劍也脫離了他的手，振飛出去插在一根竹子上。
“誒呦誒呦，我的屁股啊！”那怪人一陣亂叫，揉著自己發痛的屁股。
“臭小子，年紀輕輕的，做事就如此狠辣，你父母是怎麽教你的?！”怪人踉蹌的站了起來衝聖天叫罵道。
聖天也不好受，剛才突然釋放出那麽強勁的靈力，他的身體還來不及反應，此時的他腦袋有些發暈。
“閣下真是好笑，你要取我性命，我當然要反抗了，那裏還管的了輕重狠辣。”
怪人敏銳的察覺到聖天語氣發飄，又見聖天雙腳還有些不穩，嘿嘿一笑，“老子的酒錢可不能白白沒了！”
他左手劍指一揮，那插在竹子上的舊劍有所感應，“哢嚓！”劍身旋轉將那竹子攪斷，飛到怪人手中。
“埋骨厚青山，肝膽兩昆侖！”怪人這次出劍極快，劍光頻頻閃現殺向聖天，氣勢不知強了多少倍，顯然他之前保留了餘力。
聖天這個時候腦袋正暈著呢！他狠狠的扇了自己一巴掌，頓時火辣辣的疼痛瞬間讓他的腦子清晰了些。
就在這一刹那間，段段劍影早已將聖天圍住。
千道劍光齊齊刺向聖天，雲霧靈甲頓起鋒芒，聖天眼眸泛起冷光，緊握承影向那些劍影劈去。
“咚～咚～咚！”竹林中傳出聲聲敲罄之音，那千道劍氣遇到那罄音瞬間化為無形。
怪人心中一驚，“是誰壞老子好事！”
“慬懷玉，怎麽?忘了這是什麽聲音了嗎？”
怪人臉色聚變，兩隻眼睛瞪得老大，“聖罄！”
“聖閣下，這是我與他之間的私事，還請離去吧！”竹林叢中響起老人音。
聖天半信半疑的思慮了一下，走向龍角馬，待聖天上了馬，做了個手禮，“多謝前輩了。”隨後揮韁策馬離開了竹林。
“你這是什麽意思？老子二十多年前就不是古武者了，幹嘛壞我好事！”怪人見聖天跑了，心中著實不爽的很，自己的酒錢算是沒著落了。
一陣清風拂來，嘩啦嘩啦的竹葉聲響起，一位白發老者手拿一塊石罄從竹林中緩步走來，在他一側還有一位穿著樸素淡雅的少女，“可你用的還是古武一脈的武技，這你無法辯駁吧？”
“哼！”慬懷玉撇了那老者一眼，不在言語。
老者一聲歎息，“怎麽，二十多年過去了，你心中的氣還是沒有消退嗎？你.……”
“夠了夠了。”慬懷玉揮了揮手不耐煩的打斷了老者的話。
“都二十年了，你嘮嘮叨叨的毛病還是沒有改！”
“大膽！敢對族長不敬。”那少女見狀欲要拔劍，但被老者阻止了，“族長，你.……”
老者從腰間取出一包囊，向慬懷玉扔了過去，慬懷玉長劍劍尖挑住那包囊，放在掌心上掂了掂，“這是什麽？”
“裏麵是六顆五階魔獸的魔核，算是賠償你的酒錢了。”
“五階?”慬懷玉眼皮一跳，“好家夥，你什麽時候怎麽大氣了?”
“這不僅僅是酒錢，還有一事，你至此不要再找聖天的麻煩。”
慬懷玉摸了摸鼻子，“那個叫聖天的臭小子除了靈力高強，也看不出那裏有特別之處，你竟這般護著他?”
“他關係到古武一脈的興衰，我自然要多加注意。”
聖天騎著龍角馬出了那竹林，心中有些惆悵，這個突然出現的家夥到底是什麽來頭，施展的武技與他之前碰到的全然不同，卻有靈力沒錯，但又不盡相同。
與那怪人對戰時，總有一種使不出力的感覺，隱約間察覺到對方身形融於天地，玄妙至極。
聖天想到這不禁露出一抹興奮的笑容，這種對手讓他感到興奮，之前的血鬼，帝江都沒有給他這種真切的興奮感，畢竟他們都不是人類，這個世界開始有趣了。
約過了三刻鍾，聖天騎著龍角馬到了明月城城門下。
“籲！”聖天拉了韁繩停住龍角馬，這明月城的地勢比那風雲城高了不少，準確的說這座城就建在一片高地上。
城牆外觀倒是和風雲城沒有多少區別。
聖天牽著龍角馬進了明月城，此時已是正午，街上人流攢動，主街兩側擺著不少攤位，時不時傳來吆喝聲，“賣糖葫蘆嘍！又大又甜啊！”
“賣炸糕了！……”
街上的叫賣聲縈繞聖天耳邊，“軲轆.……”聖天摸了摸肚子，話說他清早出來的急，還沒吃飯呢。
聖天牽著龍角馬走到一個攤位，“呦！客官，買個炸糕吧，可好吃了。”那攤主笑嗬嗬道。
“這炸糕怎麽賣?”
“不貴不貴，三文錢一塊，絕對保質保量。”
聖天點了點頭，從懷中掏出一枚碎銀子，“那我買兩塊。”
“好勒。”老板的手很是利索，給聖天打包炸糕。
忽的街上騷動起來，人群湧動“死崽子，我看你往那裏跑！”隻見一個彪形大漢光著膀子手拿著一根粗鞭衝一個小女孩叫喊道。
周圍的百姓看清來人，紛紛躲閃，宛如躲避瘟神一般。
聖天好奇的看去，那約莫五六歲的小女孩一身的衣服破破爛爛，血跡點點，一頭亂糟糟的頭發，哭著朝聖天這個方向跑了過來。
賣炸糕的攤主無奈的搖了搖頭，“世態炎涼啊。”
“這是怎麽回事？”聖天忍不住問道。
那攤主給聖天找好錢遞給了炸糕，“都是先前東郡大戰造成的，這孩子是在打仗的時候，要不父母走散，要不父母雙亡，像這樣的孩子還不知有多少呢。”
攤主抬起頭，“咦？人呢？”
小女孩那裏跑的過大漢，一會功夫，那大漢一把抓住女孩的衣領，將她拎了起來，“額～呀！”小女孩拚命掙紮著，衣領勒著她的脖子，讓她喘不過氣來。
小女孩趁大漢不注意張開嘴使勁咬大漢的手，“特麽的！”大漢吃痛鬆了手，小女孩落在地上。
“啊！”小女孩痛喊道，她的膝蓋正好先落地，血從她的膝蓋處流出來，小女孩趴在地上無法動彈。
站在兩側的人皆是沉默的看著這一幕，任由女孩如何哭喊，卻沒有一人上前。
“敢咬我，看我不抽死你！”大漢惱羞成怒揮著粗大的鞭子朝地上的小女孩打去。
眾人隻覺一陣狂風突然襲來，沙塵眯眼，那大漢老眼卻瞪得老大，額頭被風勁打中，頃刻沒了性命。
待狂風退去，眾人再一看，那大漢毫無聲息的躺在地上，而那個哭喊的孩子卻不見了蹤影。
“殺……殺人了！”一人驚恐的推開人群向遠處逃去，那人和大漢是一夥的。
“別怕，叔叔是好人。”聖天目光很是柔和，看著那蜷縮在角落的小女孩，
那小女孩眼角粘著淚珠，神色驚恐的打量著聖天，“那個大漢已經被我打跑了，沒人在打你了，現在讓我處理一下你的傷口，好嗎？”
聖天從包裹裏拿出些紗布和消毒的藥水，這是當初他離開風涯宗時，尚韻衣往包裹裏放的，而聖天穿的衣服則是風熙給他準備的。
小女孩對聖天還是很警惕的樣子，“你瞧瞧……”聖天用手指了指小女孩的膝蓋，“你的膝蓋傷的不輕，若是不早治療，恐怕會留下暗疾，要是以後再碰到壞人，連跑都跑不了了。”
這句話起了作用，小女孩頓時放鬆了警惕，聖天盤坐在小女孩弱小的身前，開始為她處理傷口。
“有些痛。”聖天用那草藥水給小女孩擦拭傷口邊緣，“額～！”小女孩握緊小拳頭，咬著牙，愣是沒有大喊大叫，這讓聖天有些意外，不禁對她有些佩服。
聖天將紗布撕成幾段開始給膝蓋包紮，他的動作熟練的很，很快便弄好了。
“好了。”聖天細聲道。
“咕嚕咕嚕！”小女孩兩隻手捂著肚子，小嘴巴努了努，兩隻小眼睛目不轉睛的盯著一旁。
聖天尋著小女孩的視線看去，發現她盯著他包裹裏的炸糕。
聖天會心的笑了笑，將炸糕拿了過來，“來，給你吃。”
因為之前聖天悉心為她包紮傷口的緣故，小女孩變的自在了些，兩隻髒兮兮的小手伸出來去那炸糕。
“等一下。”聖天在紗布上又滴了一些消毒水，“要講衛生，我先把你的手擦幹淨。”
小女孩像是聽懂了聖天的意思，點了點頭，乖乖的把手伸向聖天。
聖天把小女孩的手擦幹淨，然後把炸糕放到了她的手上。
小女孩露出一絲天真的微笑，兩隻小手顫抖的托著那塊炸糕開始吃起來。
聖天忍不住笑出聲來，這炸糕對於小女孩的嘴巴還是大了些，吃相著實挺逗的，小女孩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容。
“我喂你。”聖天拿過炸糕，撕下一小塊遞到小女孩嘴邊，小女孩起先還有些猶豫，但終究抵不住肚中饑餓，張開小嘴吃下了。
就這樣，兩塊炸糕以這樣的方式進了小女孩的小肚子，“沒想到，你已經餓到這樣子了。”聖天心疼的摸了摸小女孩的小腦袋。
小女孩吃完兩塊炸糕，久違的打了一個嗝，倆眼皮開始發沉，但每當快閉上眼時，嬌小的身體便猛的一顫，兩隻眼睛重新睜開。
聖天將這一切看在眼裏，真是越看越心痛，越看越生氣，他不敢去想象這個小女孩之前到底經曆了什麽。
“來，跟哥哥走，我們去客棧休息。”聖天小心的伸出雙臂將小女孩抱了起來，那小女孩也不怎麽反抗，等到聖天把她抱起來，小腦袋一歪，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