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的傅司衍等待了兩個小時,隻聽見裏麵的流水聲,可梁宛薇從始至終都沒有出來。
洗澡洗了兩個小時,她究竟在幹什麽?
又在有盤算了?怕自己對她圖謀不軌?
難道自己在她眼中就那麽饑渴?
這個女人,真的夠自以為是!
想到這裏傅司衍不由得不耐煩起來,起身就來到浴室門口,敲了敲門,“梁宛薇,我不會動你,沒必要一直躲著不出來。”
可是浴室內儼然沒有任何聲音回應他。
“梁宛薇,你說話。”
“……”
傅司衍敲門的動作也跟著停了下來,她的性子是那種打死都不會說一句軟話的人,可現在竟然和自己鬧這一出。
傅司衍輕輕勾起嘴角,找到了浴室備用鑰匙從外麵將門打開。
本以為可以看見她疑神疑鬼的縮在浴室的某角可以好好奚落一下,卻不曾想目睹到的竟然是梁宛薇昏睡在浴缸的場景。
他幾步來到她身邊,伸出手把她從水裏撈了出來。
水早就涼透了,梁宛薇此刻又失去了意識,不過臉頰處卻微微發紅。
傅司衍不敢耽擱,拿著浴巾將她包裹起來抱出來放在床上,驚覺她的體溫也讓高的嚇人。
其實身體一直都不舒服,還苦撐著坐了一天,不服輸的性子果真是到什麽時候都沒有改。
傅司衍突然覺得自己的心像被狠狠的揪了一把,她消失的這段日子,究竟是怎麽過來的。
給她穿好衣服,傅司衍抱著她下了樓。
梁宛薇有些清醒,瞧著眼前的男人抱著自己,隻覺得一切都是自己的幻覺。
她的手臂情不自禁的摸上了他的臉,“夢裏還能摸得到人,真好。”
“梁宛薇,你燒糊塗了嗎?”看著懷裏的女人說了胡話,他很擔憂,加快速度將梁宛薇放到了自己的車上向著傅家疾馳而去。
……
周夢兮一下午都沒有接傅司衍的電話。
起初她覺得是工作忙,可是時間已經到了十一點,即便是加班也有看手機的時間吧,可是對自己的消息置若罔聞,他到底在幹嘛?
周夢兮忍住心中的惱怒,撥通了李牧的電話。
“喂,李特助嗎?”
“嗯,周小姐有事嗎?”
“是這樣的,我想知道司衍他今天都做些什麽了。”周夢兮溫婉的問著。
李牧有些遲疑,很顯然在猶豫要不要講。
“李特助別糾結了,知道些什麽告訴我一下就好了,司衍到現在都沒回來,我有點兒擔心。”
“傅總現在還在公司。”
“還在公司?最近也沒什麽事處理啊……”周夢兮自顧自的念叨著,忽然腦海中想到一件事,梁宛薇不就在公司徹夜做報表嗎?
難道,傅司衍和那個小賤人在一起?
一想到這裏,她直接掛斷電話,拳頭重重的砸在櫃子上。
自己還真是蠢,居然給他們創造了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的機會!
不過……周夢兮想起來了,傅母可是對梁宛薇深惡痛絕。
思於此,她直接驅車開往傅家。
……
傅宅。
收拾妥當,又給她喂了很多藥,梁宛薇的燒終於降了下來。
他靜靜地望著她,隻覺得心裏五味雜陳。
五年的同床共枕如膠似漆,究竟是什麽讓他們之間離心離德。
如果說清醒時的梁宛薇是一塊寒冰,旁人染指不得,那麽此刻昏睡時的她就如同是一株妖冶的玫瑰等待著旁人來采擷。
剛才將她抱出浴缸的感覺傅司衍還記得,梁宛薇的身軀軟膩的如同一塊嫩豆腐,吹彈可破。
沒有人會想到她竟然是一個五歲孩童的媽媽,青春如同少女的身軀讓他與以往的回憶結合起來。
還記得當初的梁宛薇青澀至極,那天夏夜動作生疏的勾起他的脖頸,奉上自己青澀的吻。
以往的種種太過於美好,傅司衍凝望著床上的她,隻覺得心裏不由自主的冒出一股火苗,而這火苗慢慢的蔓延一直到小腹。
他不由得懊惱,竟然又對她生出一些欲望來,乘人之危,還是自己苦苦受罪……
梁宛薇此刻當然不知道事態的嚴重性,或許臥室中的空調調的太高,亦或是身體的高燒還沒完全散去,她隻覺得燥熱難耐,直接用腿將涼被踢開,這下不要緊,露出的肌膚讓傅司衍的心都快了幾拍。
腦海中想要占有她的想法越來越嚴重,他伸出手來不由自主的去撫摸她,可是越來越克製不住內心的欲望,就在他無措的時候,卻聽床上的女人發出了一聲嚶嚀。
嗓音沙啞得不行,身體因為這些日子的工作量有些承受不住,再加上本來身體情況就不大好,今天的一杯冷水很顯然成為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看見她這副可憐兮兮的樣子,傅司衍是真的心裏心疼她,終於理智戰勝了欲望,他輕輕地吻了一下她的額頭,為她掖好被子。
“好渴……”梁宛薇呢喃著,“有水嗎?我想喝水……”
傅司衍趕忙拿來水杯和湯匙,她起不來,他就親手喂她。
如果兩個人一直都是這樣相濡以沫的該有多好。
梁宛薇意識昏沉,隻知道有人照顧自己,而就在抬眸之時,終於看清了男人的臉,她卻在一瞬間推開了他的杯子。
越是意識不清,就越會口無遮攔說出心中最真實的恐懼。
她像是觸電一樣推開他,“傅司衍,你離我遠點,不要靠近我!”
不等他說什麽,掙脫開他的梁宛薇卻再度陷入了昏睡當中。
隻覺得身上沒有任何力氣,可是心裏的苦楚卻一直層層的湧起。
“傅司衍,我累了……我不想再和你有牽扯了……你為什麽……為什麽從來都不願意相信我呢……”她斷斷續續的說著,眼角的淚一點一點的流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