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 寒江渡的決斷
旁邊的賓客議論紛紛。
趙公子背起手,接著道:“聽說雅兒想要學琴,我就是來教教她的。”
池魚麵容更冷,質問道:“我雀樓的姑娘何時輪到你來教了。”
這個時候的雀樓賓客不少,而池魚當著這麽多人的麵絲毫不給趙公子麵子,這讓趙公子的神情一下子就陰沉了下來。
“你!”趙公子氣的牙根直癢癢。
原本池魚是大皇子看重的人,趙公子以前多少還是有些忌憚的,不過大皇子日後是要做大唐天子的人,女人始終如過眼雲煙,要不了多久大皇子就會嫌棄,而像他們這些支持大皇子,對大皇子上位有所幫助的人,才是真正能一直得到大皇子認同的人。
想到這裏,再加上之前在舞袖庭喝了些酒,趙公子忍不住頭腦一熱,指著池魚喊道:“池魚,別他媽的在我這立牌坊,你不就是一個靠身體吃飯的女人嗎,少在我這逞威風,我給你麵子,那是因為大皇子,但別以為有大皇子罩著你,你就可以為所欲為了。”
趙公子說的話很難聽,池魚的麵色一下子就冷了下來。
不遠處的小荷已經動了殺心,隻要池魚示意,她會在第一時間取下趙公子的首級,毫不猶豫。
周圍的賓客包括雀樓的其他姑娘們顯然也未想到趙公子敢如此對池魚說話。
要知道從池魚來到長安的第一天開始就沒人敢這麽對她說話,畢竟在池魚的身後是大皇子。
大皇子對池魚的情義,無人不知。
趙公子說完之後立刻意識到自己剛剛話說的太狠了,但現在既然已經說了出來,便沒有收回去的道理。
韓景蕭在這時站了出來,很平靜的看著趙公子,說道:“道歉吧。”
趙公子看著韓景蕭,神情一怔,明顯是沒想到在這個時候竟然還有不怕死的人敢站出來。
本來趙公子隻能過過嘴癮,根本不可能對池魚做些什麽,如果池魚一直咄咄逼人的話,他還真不敢幹什麽,現在正好冒出來一個不要命的人給他台階下,他難道還不趁機會好好教訓這個人來挽回自己的一點顏麵嗎!
趙公子冷笑問道:“你誰啊,活夠了吧!”
“韓公子,你快走。”雅兒突然跑到韓景蕭身邊,滿臉焦急,趙公子是什麽樣的人她比誰都清楚,惹上這麽一個惡主兒,她真擔心韓景蕭會有什麽不測。
“哦,我知道了,原來這個人就是那個小白臉啊,很好,不錯。”趙公子麵露冷笑,他也不傻,之前雅兒一直不肯表露,但現在卻如此關心和袒護這個男人,隻要是明眼人,任誰看不出來雅兒和這個男人之間絕對有事。
雅兒見趙公子的麵色一點一點陰冷下來,登時心中大驚,直接護在韓景蕭的身前,不準任何人傷害韓景蕭。
韓景蕭微微凝眉,他也是沒想到雅兒竟然會護在自己的身前,保護著自己。
周圍的賓客往後散了散,生怕殃及自己,趙公子的人品他們都很了解,做出什麽事來都是有可能的,而且有他老子在上麵頂著,隻要不惹出什麽大麻煩來,他的老子都能替他擺平。
“雅兒,我對你如此癡心你卻看不見,到頭來卻如此的袒護這個男人,你知道我有多傷心嗎!”
趙公子摸著自己的心,一副傷心欲絕的樣子,隨後露出一抹狠色,揮手命令自己身旁的侍從,冷聲道:“把他先給我廢了,然後再帶回府上。”
趙公子身邊的幾位侍從也都是狗仗人勢的主兒,聽到命令後也是毫不猶豫,挽起袖子就朝著韓景蕭走去,如此眾目睽睽之下殺人,他們不敢,但若廢了一個人,他們還是敢的,畢竟在他們身後有趙公子罩著。
這時,佟老緩步走向池魚,低聲問道:“韓景蕭的那個侍衛不在他身邊,我們要不要出手?”
池魚看向雀樓外,然後微微搖頭。
趙公子的幾名侍從走向韓景蕭時,雅兒不知哪裏來的膽量,竟要衝上去,不過卻被韓景蕭給攔了下來,這個時候他怎麽能讓一個女子為自己奮不顧身呢。
韓景蕭攔下雅兒後,臉上沒有任何恐懼之色,隻是仍舊平靜的看著趙公子。
趙公子臉色更加陰沉,喊道:“趕緊給老子廢了他!”
幾名侍從聞言,當即不敢拖遝,加快腳步,奔向韓景蕭,並在衝近韓景蕭之時,直接揮起了拳頭。
雅兒嚇的大驚失色,不由捂起嘴巴,眼睛也不敢去看。
其他賓客也都是暗道可惜,這麽出眾的一位男子恐怕今晚是難逃厄運了。
韓景蕭依舊沒有任何懼色,即使他是一個普通人,即使他無法修行,不會一點功夫,在麵對侍從那強勢的攻擊時,他仍然表現的很平靜。
關進時刻,雀樓外飛進來一把繡刀,映照著雀樓內的燈火,光鮮明亮。
繡刀的目標是衝著韓景蕭而來的那個侍從,當即劃過侍從的臉頰,帶起一道血線後,深深的插進紅木漆柱裏。
侍從捂著受傷的臉頰,痛的倒地哀嚎,其餘侍從見此也都是退了回去,不敢再上前教訓韓景蕭。
雀樓內這一幕發生的太過突然,等到賓客們反映過來時,也都是將目光望向了雀樓之外。
趙公子也是臉色陰沉的望向雀樓外,他到要看看是誰在這時這麽不開眼,竟然敢和他作對。
寒江渡沉著著一張臉,緩步走進雀樓,來到紅木漆柱前,將自己的繡刀拔出,用袖子擦拭掉上麵的血跡。
“那不是大理寺的寺隱,寒江渡嗎!”
“這寒江渡竟然也敢招惹趙公子,他是不想在大理寺呆了嗎?”
“不過寒江渡也不傻,不會無緣無故的去招惹趙公子的。”
“看來那個姓韓的男子並不簡單啊。”
賓客們散在周圍,看著場中的趙公子、韓景蕭以及剛剛出現的寒江渡三人,低聲議論著。
寒江渡走到韓景蕭身前,微微躬身道:“讓韓公子受擾了。”
寒江渡的舉動再次引起了雀樓中不小的議論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