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六章 練刀
看著眼前這名奴才,讓金刀晨仿佛看到了從前的自己,很多年前,金刀晨也是一名奴才,那時他隨自己的主子和其他達官顯貴來到林間狩獵,被他們呼來喝去。
當年的場景直到如今金刀晨仍舊曆曆在目,因為有些事需要記一輩子。
他清楚的記得,那個時候在狩獵當中,自己也犯了一個錯誤,就像今日這個奴才一樣,跪在地上不停的認錯,乞求自己的主子和那些達官貴人的原諒。
想到這裏,金刀晨的麵色慢慢冷了下來,然後揚起馬蹄重重落下。
寒江渡睜大眼睛,這一對兒前蹄落下,如果落在那名奴才的身上,那後者不死也殘了。
隨著一聲馬嘯過後,地上塵埃落盡。
奴才跪在地上,已是嚇的滿頭大汗,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緊緊的閉著眼睛。
金刀晨並沒有讓大馬的前蹄落在那名奴才的身上,但當年的他可沒有這麽幸運。
寒江渡見此,趕緊讓那名奴才起來,並站到一旁。
摸著自己至今走路還有些跛的右腿,金刀晨麵色也是一點一點深沉了下來,隨後恢複如常,同時對著身旁的寒江渡笑著道:“我的這隻腿就是當年被我的主子用馬蹄踩斷的,當時我記得很清楚,我是咬著牙站起來的,然後笑著說自己沒事,你知道當年那些人都是用什麽眼神看我的嗎。”
寒江渡皺眉,然後搖了搖頭,也是直到今天他才知道原來金刀晨的跛腳是當年被人用馬蹄踩的。
“反正不是看人的目光。”金刀晨搖了搖頭,繼續道:“他們和我的主子說他真是養了一條好狗。”
金刀晨仰首回憶,然後似又想起了什麽,衝著寒江渡說道:“哦,對了,忘了告訴你,我當年的主子叫.……叫什麽來著,哦,對,他叫陳增書。”
寒江渡瞳孔微縮。
陳增書這個人寒江渡聽說過,曾經的大理寺副卿,後來在副位退下來後成為了寺中的機要參事,不過據說因為犯了錯,至今仍被關在大理寺的大牢之中。
寒江渡剛進大理寺時,曾在牢中見過陳增書兩次,那時候陳增書就已經被折磨的沒了人模樣,很多大理寺兵吏私下議論陳增書之所以有今日的下場是因為得罪了金刀晨,寒江渡當時覺得沒什麽,如今聽到了關於金刀晨的這麽一個故事後,他也是能夠明白陳增書為何直到現在還被關在牢中了。
在老一輩人中有一句俗語,寧惹君子,不惹小人。
金刀晨翻身上馬,說道:“去裏麵玩玩兒。”
這片林子的外圍多是些野獸,供人狩獵,而林子的最深處雖然也是狩獵的地方,但獵的卻不是野獸,而是邪魔!
邪魔被關在林子的最深處,平時來這裏狩獵的達官顯貴少有會前往林子最深處的,但總有些藝高人膽大的人,他們覺得獵殺這些野獸根本沒什麽挑戰性,一點也不刺激,便會前往林子的最深處。
寒江渡隨後同樣翻身上馬,然後點了點頭,兩人揚起馬鞭,朝著林子的最深處奔去。
林子的最深處極為危險,負責牽馬的奴才不會跟去,所以隻有寒江渡和金刀晨兩人。
林子的最深處,樹木粗壯且高,周圍被極為鋒利的鐵柵高高圍起,困在裏麵的邪魔都是些低等邪魔,少有思想,也根本跑不出去。
哪怕是一天的正午時分,陽光最為充足的時候也很難照射到這裏,大部分的光線都被參天大樹阻隔在上。
金刀晨和寒江渡進來時,林子裏很安靜,充滿著恐怖的氣息。
而這恐怖的氣息自然便來自於那些瘋狂的邪魔。
大部分時候,這些低等邪魔都是極為安靜的,在林中漫無目的的行走,隻有看到活物的時候,他們才會發了瘋似的撲上去,特別是看到人以後,會徹底激發這些低等邪魔體內最原始的凶戾。
寒江渡和金刀晨兩人下了馬,拿著繡刀和弓箭,緩步走入。
一些低等邪魔的眼睛看不見,但他們的耳朵和鼻子卻很靈敏,一旦聽到了聲音或是聞到了活物的氣息,便會立刻變得瘋狂起來。
金刀晨做了一個禁聲的手勢,躲在樹後,寒江渡跟在金刀晨的身後,看到不遠處有幾隻邪魔正在漫無目的的行走著。
在世人的眼裏大多邪魔和人無異,不論是外形還是長相五官,隻不過邪魔好像是得了某種怪病的人一樣,產生了變異,使他們變的更加的瘋狂且嗜血。
金刀晨偏頭道:“今天就拿他們練刀了,如何?”
寒江渡凝眉,而後點頭,臉上甚至微微露出了喜色,金刀晨之所以能坐上大理寺副卿這個位置上,不隻是因為他的智謀和手腕,更因為他精湛的刀法。
在長安城,有很多修行者都想跟金刀晨修習道法,寒江渡也一樣,他還未進入大理寺時就聽聞過金刀晨的刀法極為厲害,當時寒江渡一直都想和金刀晨學習道法,但苦於一直沒有機會。
而今天,寒江渡也是沒想到金刀晨會選擇在這裏和他練刀,寒江渡自然想也沒想的就答應了,別說今日要拿這些低等邪魔練刀,就算和那些魔將練刀,他也會毫不猶豫的答應。
金刀晨拍了拍寒江渡的肩膀,示意他瞧好了。
隨後金刀晨並沒有選擇悄無聲息的潛入到那幾隻邪魔身前,而是故意發出了聲音。
不遠處,那幾隻邪魔聽到聲音以後,立刻將頭轉了過來,毫無生機的眼睛直直的盯著金刀晨和寒江渡的方向。
單看邪魔的模樣,就足以嚇壞那些普通的老百姓。
金刀晨拔出繡刀,站了出來,繡刀的刀尖支地,金刀晨雙手拄在刀柄上,看著那幾隻邪魔,麵露笑意。
那幾隻邪魔看不到金刀晨,但他們卻聞到了金刀晨身上濃鬱的人味,立刻勾起了他們的嗜血之氣,然後瘋狂的朝著金刀晨的方向撲來,那種模樣就像是饑不擇食的猛獸。
金刀晨仍舊站在原地,沒有一絲驚慌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