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二章 本是女兒身
第二日,天亮的很早。
半夢半醒間,蘇河感覺自己好像摸到了一個很柔軟的地方,暖流蔓延過全身,比睡覺還舒服。
柔軟的感覺讓蘇河流連忘返,不由稍微用些了力,剛好一手可握,但對於前世閱片無數的蘇河來說還是小了些,他更喜歡H杯的,波濤洶湧的那種。
隨著耳邊的一聲輕吟,讓蘇河意識到這不是夢。
睜開眼睛,蘇河看到一個發絲淩亂、臉頰紅潤的女子。
隻是還未等蘇河看清對方時,那女子已是飛身而起,離開了茅草屋。
蘇河愣了幾分才反應過來,倉皇跑到房外大喊:“九歌,藤虎,你們人呢!”
嘹亮的回音在山澗裏回蕩,無人應答。
蘇河咽了一口吐沫,望向河邊。
在河邊一個圓潤的石頭上,坐著一個女子,三千青絲自然垂落,女子側對著蘇河坐著,正用木梳梳著頭發。
女子隻穿了一件單衣,身材纖細且曼妙。
蘇河看不到女子的臉,隻覺得自己是撞鬼了。
不久,遠處林間簌動,藤虎飛奔而來,背上背著些幹柴和藥草。
蘇河一見到藤虎心下立時大定,忙指著那女子,說道:“藤虎,快,保護我,有鬼,女鬼!”
藤虎指著那女子說道:“你說的女鬼就是她!”
蘇河躲在藤虎大身板子後麵,說道:“嗯,估計九歌已經被她給吃了。”
藤虎搖頭。
女子早已穿好外衫,起身看向蘇河。
蘇河惶恐,過了半晌才敢再看向那女子。
隻是這越看越覺得熟悉,臉上也從惶恐變成了茫然,最後是震驚。
“你……你.……你.……她.……她.……她!”蘇河震驚到結巴。
藤虎點頭,用一個動作回答了蘇河的所有問題。
“完了,完了,完了。”
“亂了,亂了,亂了。”
“瘋了,瘋了,瘋了。”
在語無倫次中,蘇河逃也似的跑回茅草屋,他需要時間來接受。
九歌抿著紅唇,想要挽起秀發,她想要讓蘇河知道自己女子的身份,隻是不知該用什麽方式。
現在看來,好像還是嚇的他了吧。
藤虎說道:“既然他已經知道你是女的了,頭發還是別紮了。”
九歌依言收起木簪,隻是用一根黑繩束起秀發,同時說道:“你說他會不會討厭我了。”
“他敢!”
藤虎一聽,眼睛瞪的老大,說道:“你為他做了這麽多,他要是敢始亂終棄,我第一個廢了他。”
九歌搖頭,問道:“藥都采好了嗎?”
“嗯。”藤虎點頭。
“先熬藥吧。”九歌話落,拿著藥草,先去熬了藥。
蘇河這十年得了一種怪病,就是懼冷,所以九歌每晚都會抱著蘇河入睡,用自身道元來幫著蘇河驅寒。
驅寒的藥足足熬了三個時辰,這三個時辰九歌幾乎寸步不離的看著熬藥的火候。
而蘇河則是一直躲在房間裏,他需要消化九歌是女人的這個事實。
怎麽就是個女人呢!
我還把他當哥們處。
以前還說過要給他搓背。
而且早上我還摸了他的……
越想蘇河越覺得離譜,掩麵哀嚎。
房門打開時,蘇河恢複如常,端正的坐著。
蘇河偷偷的看了一眼,恢複女兒裝的九歌的確很美,高挑的身材,溫婉中透著英氣。
這樣的九歌很符合蘇河前一世古裝電視劇裏女主的形象。
“喝藥了。”九歌語氣和神態都很平靜。
“這是?”蘇河問道。
“驅寒的。”九歌吹著藥,舀起一勺送到蘇河的嘴邊。
蘇河咽了一口吐沫,雙手緊握,但還是張開了嘴。
其實從昨日恢複意識,蘇河就發現自己識海上有一團火,那火有一個奇怪的地方,就是越燒越冷。
而且每當蘇河想要催動道元時,那火就會燃燒的更加厲害,仿佛冰錐一樣,灼刺著他的心脈。
“本草閣的藥師說你這是寒火,心魔衍生,再加之星輝洗髓,所以才會被寒氣入體。”
給蘇河喂完藥,九歌才開口解釋他的病症。
蘇河點頭,本草閣是大陸上最大的醫館,其中的藥師至少都在三品以上。
蘇河低著頭,自己的心魔應該就是從十年前開始衍生的吧。
晚上的時候,藤虎不知從附近那個村子偷來了酒,非要和蘇河還有九歌喝酒。
蘇河也饞酒,但九歌卻以寒火病症為由不準蘇河喝酒。
而九歌則以要照顧蘇河為由,也不喝酒。
最後偷來的那幾壇酒都被藤虎一個人咕咚咕咚灌進了肚子裏。
借著酒勁,藤虎看著蘇河,指著九歌說道:“你麵前的這個女人在你瘋癲的十年裏一直照顧你,吃喝拉撒一手包辦,無微不至,你不覺得你應該做些什麽來回報她嗎?”
“你覺得我應該做些什麽?”蘇河平靜的看向藤虎。
“娶了她也不為過吧。”藤虎打著酒嗝。
蘇河不語。
“咋了,不敢說話了?”藤虎嗤之以鼻。
“你先出去。”蘇河說道。
“我幹嘛出去!”藤虎來了脾氣。
“出去。”蘇河再次看向藤虎
房間裏很靜,蘇河的神情也愈發沉靜。
“出去就出去。”藤虎再次打了一個酒嗝,起身離開,這個時候的蘇河是最可怕的,藤虎了解,也真的怕了。
小樣兒,反了天了,還想包辦我的婚姻!
蘇河看著藤虎的背影,心中冷言。
此事始末,九歌一直沒有說話。
藤虎離開後,房間裏再次陷入一片寂靜,隱隱透著些異樣氛圍。
“我去給你盛湯。”九歌起身。
“九歌。”蘇河拉住了九歌的手。
九歌渾身一緊,任由蘇河拉著自己的手。
讓九歌坐下後,蘇河才很認真的看向九歌,說道:“謝謝你。”
這句感謝其實是蘇河一直想說的,這些年若沒有九歌的悉心照顧,自己會變成什麽樣猶未可知,或許會一直瘋下去,或許會死在這裏。
九歌抿著紅唇,搖頭。
為你做什麽都是值得的。
“但……”
“我知道……”
九歌打斷了蘇河的話,看向蘇河手腕上的紅繩。
我知道你心裏還住著一個人,那個人在你心中的地位應該無人能及,因為那個人為你付出了生命。
蘇河搖頭歎息。
世間最難消受的應該就是美人恩吧。
“但我願意等。”
九歌的又一句話讓蘇河怔了半晌。
良久,蘇河才更加用力的握住九歌的手。
一夜無話。
藤虎也很識趣的在院子裏又喝了一宿的西北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