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滾你大爺!

  白糖垂著雙手,無所謂地聳了聳肩:“沒什麽意思,沒用過槍,技術不到家,所以射偏了。”


  謝宴:“……”


  你特麽逗我玩呢?


  剛才一槍就打中別人大腿的人,現在你特麽跟我說技術不到家,你覺得我能信?

  謝宴抽著嘴角不說話。


  白糖也不說。


  不過,她提槍的那隻手輕輕垂在身側,全身的每一條神經,每一個細胞都忍不住地繃緊了。


  白糖其實很怕。


  她怕自己開出的那一槍驚動了那隻沉睡的惡龍。


  她怕沈鏡那個死變態會突然推開車門,然後嘴角勾勒著一抹詭笑,倚著車門,就這麽漫不經心地看著她。


  她怕車裏的人看見她時,會叫出那一聲久違的詛咒。


  白滾滾。


  我的滾滾。


  好久不見,別來無恙。


  白糖怕這個。


  白糖,字滾滾。


  這是她小時候的小名。


  具體是怎麽來的她不知道。


  家裏人也說不出什麽名堂。


  不知道她那個早死的老爸怎麽想的,給女兒取了這麽一個讓人無語的名字。


  反正以前的家人都這麽叫她。


  而她也習以為常。


  後來,全家被滅口,唯一這麽叫她的人隻有一個,就是沈鏡。


  沈鏡不知從哪裏得來這個消息。


  大概也是為了擠兌她,或者故意刺激她。


  他每次都會在私底下叫她這個小名。


  用一種令人雞皮疙瘩直掉的惡心方式,每次都會故意貼在她的耳邊,發情似的叫她,滾滾,白滾滾,我的滾滾。


  滾你大爺!


  白糖每次都會在心裏這麽回。


  但明麵上她一次也不敢頂嘴,每次都是欣然接受。


  沈鏡這個人就是個實實在在的變態,折磨人的法子千奇百怪,什麽惡心的方式都有。


  雖然他不曾在白糖身上試驗過,但他每次折磨別人的時候,都會故意邀她一起觀看,還以一種欣賞的目光看著她,好像她就是下一個取悅他的獵物。


  所以,沈鏡真正折磨白糖的時候很少。


  他一般都是精神折磨。


  就那麽吊著她。


  像一個貓抓老鼠的遊戲。


  而他樂此不疲。


  甚至樂在其中。


  這個遊戲中,唯有白糖痛不欲生,卻又求死不能。


  白糖其實一直都是怕他的。


  特別是當他叫白滾滾這個名字的時候。


  白糖能感覺到他悶在胸腔裏,從不輕易示人的愉悅與快樂。


  那個變態,以取笑她為樂,並且以此為生。


  好像隻要看見她痛苦,他就會開心似的。


  白糖記得,沈鏡第一次叫她的小名,就是他握住她的手,親手打死了她的初戀那次。


  這個惡魔一般的男人,在她忍著惡心與懼意開出了那一槍後,故意貼在她的耳邊,以一種令人浮想聯翩的姿勢咬住她的耳垂,輕聲慢語地笑道:“我的滾滾真乖,以後也要乖乖的聽話,嗯?”


  說完這句話,白糖就被他囚禁了十年。


  這個變態根本就沒有打算放她走,一切都隻是獵物臨死前的掙紮。


  是他這個狩獵者取悅自己的一種方式。


  上輩子沈鏡一直叫她滾滾。


  反倒是白糖這個名字,沈鏡很少叫。


  不知道為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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