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0章 寧做雞頭，不做鳳尾
顧從寅沒有聯係衛律師，態度十分的誠懇。
鈞華傳媒負責出麵的是製片人高瑋，陸導演這會兒根本不想見顧從寅，這個他先前非常看好的後生！
高瑋出麵，直接給顧從寅擺上合同。
違約條款一共七條，除賠償金等等之外，還有一份非常嚴苛的競業協議。
顧從寅一一認了。
高瑋見顧從寅這樣配合，也沒難為他，直接在解約合同上簽了字，然後問：“你有推薦人選嗎？”
“我推薦將張營提為總導演。”
將副導演提為總導演，再找一名副導演，困難的程度頓時下降了不少。
高瑋聽完卻一點兒也沒有覺得高興：“昨天夜裏，張營也向陸導演表達了退出拍攝的念頭。”
“為什麽？”
“這是該你問我的問題嗎？”
高瑋真的沒辦法不生氣！
顧從寅頓時明白了，心中像是倒了五味瓶一般難受。
“高製片，張營那裏我來溝通，一定不會讓他離開劇組。”
“要不是知道些內情，我真以為你和張營在玩什麽花樣，故意搞這一出！”
“對不起。”
高瑋擺手，起身趕客。
這是很不客氣的做法，但是吧，顧從寅臨近劇組開拍解約，給劇組增加了天大的麻煩，高瑋沒有甩臉子罵他一通，已經很客氣了。
離開鈞華傳媒，顧從寅和顧榮分開，自己去找張營。
張營也在著急找顧從寅，跑他家裏撲了一場空，沒想到在自己家見到了顧從寅。
張營有太多問題要問顧從寅了，可聽完顧從寅辭職的理由，那些憋在心裏的話又全部說不出口了。
“張營，我希望你能接任總導演的職務，你和我的前期準備做的十分充分，你對《玉玲瓏》的理解和想法也全部契合劇本，換一個導演，我怕他拍不出《玉玲瓏》的核心，拍不出堯哥想要的感覺，拍毀了這個劇本。”
顧從寅很想要拍好《玉玲瓏》，其中最重要的一個原因，是因為這是顧堯寫的劇本！
張營瞬間感受到了一座大山壓在自己的肩頭，皺著眉說道：“你對《玉玲瓏》傾注了那麽多的心血，每一個角色都是仔細琢磨後定下來的，拍攝的想法和細則都快寫滿一個本子了，就這樣放手，甘心嗎？”
“這是最好的解決方法。”
顧從寅再一次說出了這句話。
張營不知道該怎麽接這句話，仔細思考之後，道：“我試試吧，能不能接任總導演，還得看學校和鈞華傳媒的意思。”
“拍攝的時候有問題，可以隨時來找我。”
張營一怔：“你不接新劇本了嗎？”
“我簽了競業協議。”
“啊？”
“這很正常，《玉玲瓏》是要參加大學生電影節的作品，我參與過它的前期籌備。”
“可是這麽好的機會，你就這樣放棄了，這……”
張營都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了！
“沒關係，這次參加不了還有下次，我這才大二，總還有機會。”
“可這也太可惜了！本來還以為可以兄弟齊心爭一爭，怎麽就……”
張營話說一半兒，想到這件事是被顧從寅的親媽給攪黃的，又收住了話頭。
顧從寅這幾天聽到的最多的詞，就是兄弟齊心，他是想這樣做的，可惜沒做到，還是他做的不夠好吧！
顧從寅沒在張家久坐，張營要去鈞華傳媒找高瑋報道，顧從寅也該回家了。
今天是大年初三，街上的雜貨鋪和小超市開了門，進去逛店鋪的都是為了挑走親戚的年禮。
按照顧家的原計劃，今天他們也要去走親戚，現在計劃全變了。
顧從寅打一輛車回到定河小區，發現小區門口堵著幾個人，走近了才聽到，他們是來走親戚的，等著被業主領進去。
保安認出了顧從寅，特意打招呼道：“你同學來你家拜年，你家保姆把她領進去了。”
“我同學？哪個同學？”
“經常過來的那個顏同學啊！”
顏妮妮來拜年了？
家裏人還把她放進去了？
顧從寅問：“我爸回來了嗎？”
“還沒有。”
“那是誰把我同學放進去的？”
“你媽啊！”
顧從寅眉頭頓時皺起來了，家裏還有事情沒有說清楚、解決好，季薔怎麽把顏妮妮請到家裏做客了？
顧從寅快步趕到家裏，剛走到門口，還沒進門，就聽到了顏妮妮奉承季薔的聲音。
“季阿姨，您戴的這串紅寶石項鏈真好看，紅色的寶石襯的您皮膚特別白，搭您這件淡紫色的皮草，顯的您整個人特別貴氣！”
顧從寅推開房門，看到的是珠圍翠繞，打扮的精精致致的季薔，看樣子，是要出門。
“正好阿寅回來了！”季薔看到顧從寅就笑了，“你換件外套，我帶你和妮妮去見崇光傳媒的老總。”
“見他做什麽？”
顧從寅一頭霧水，他們原本定下來的走親戚，也不是去見什麽老總。
“當然是談劇本合作了！你來拍，妮妮來演，珠聯璧合！”
“什麽劇本？”
“什麽劇本靠談啊！崇光傳媒也投了參加大學生電影節的劇本，我們讓他換成你來當導演，肯定比現在找的人拍的強！”季薔說的十分理所當然。
顧從寅抿抿唇，將他和鈞華傳媒簽了競業協議的事情講了出來。
“你怎麽這麽糊塗！”季薔氣得表情都猙獰了，“鈞華傳媒明擺著是要雪藏你，你不懂就算了，你爸怎麽也讓你任由鈞華傳媒欺負！”
“對呀！怎麽可以簽競業協議呢，這可是第一屆大學生電影節，特別特別重要呢！”
顏妮妮也很著急，她不停地貼季薔，討好季薔是為了什麽！
這還沒讓她高興幾分鍾呢，顧從寅一碰冷水就給她澆上來了！
相比氣急敗壞的季薔和顏妮妮，已經接受這個結果的顧從寅十分冷靜：“這是當初簽合同的時候就寫進條款裏的，我是違約人，理應遵循違約條款。”
“你是違約了，但條款都不是人定的？你們就沒爭取一下嗎！”季薔還是很生氣，“你們去解約也不和我說一聲，咱們帶個律師過去，哪會吃這樣的虧！你趕緊把合同給我看看，我找律師問問還能怎麽補救一下！”
顏妮妮趕緊在一旁出主意：“我聽說衛跡衛律師特別厲害，我們可以找他和鈞華傳媒對線！”
“合同是我簽的，我不會反悔！”
“你怎麽這麽傻！快把合同給我！”
“媽！你能不能不要再插手我的事情了！”
“我這都是為你好！”
“您要是真想我好就別鬧了！真把這件事鬧大了，是想讓我一直背著拍前毀約的名頭嗎？這樣隨意毀約的我，以後誰會想合作！”
“可你不能就這樣不拍電影了啊！”
“隻是不拍參加大學生電影節的電影，其他電影還能拍。”
“那咱們還是去見崇光傳媒的老總，讓他分個電影給你拍！”季薔說完，又看向顏妮妮，“你還是跟我們一起去，說不定崇光傳媒有想法把你從七星電影製片廠挖出來！”
顏妮妮心裏不大舒服，她打聽過崇光傳媒的底子，根本比不上七星電影製片廠，合作一場還行，跳過去？她有多想不開！
精明的季薔一眼看出了顏妮妮的心中所想，虛偽的拍著顏妮妮的手，微笑道：“作為你的老前輩，我覺得你應該琢磨琢磨那句話。”
“什麽話？”
“寧做雞頭，不做鳳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