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她在怕
長發傾瀉而下鋪散在那血色之花上,一襲如火紅衣,她沒有回頭,寧月也看不清她的樣子,單看那纖細的背影便覺得陰冷從四肢百骸匯入心頭。
幽深恐懼在心裏緩緩放大,她聽到心裏有個聲音在呼喚,不!別轉過來!別轉過來!
那女人像是能聽到她的內心的掙紮一般,偏了偏頭,露出了那半張側臉。
妖異的花紋在那側臉上閃著光,寧月隻能看到那女人微微上挑的眼尾以及那邪異微勾的唇角。
寧月恍惚了一下,似乎看到那女子紅唇微啟,吐出一句話。
“別忘了我們的約定。”
最後一幕,她終於看清了她的臉,半張臉傾容絕色,而另外半張臉上卻布滿了妖異的花紋,看形狀像是一朵無葉之花。
血色朝她的方向不緩不慢的蔓延了過來,逐漸將寧月包裹在其中。
寧月心頭一緊,恐懼襲上心頭,猛地坐起身,捂著胸口喘著粗氣。
入目的是那熟悉的房間,帶著男人特有的馥鬱幽香,她還沒反應過來身子就被一人抱住了,那人嗓音沙啞低沉,卻帶著熟悉的感覺。
“做噩夢了?”
第一時間,寧月還以為是慕容澈來了,可她一抬頭看到的卻是那張風華絕代的臉。
她愣了愣:“二哥?”
她心裏有種很怪異的感覺,有那麽一瞬間眼前的男人和慕容澈重合在了一起,寧月拍了拍頭,覺得自己肯定是睡昏頭了。
她想起剛剛那個古怪的夢,心有餘悸的呼出一口氣。
那個女人是誰?
為什麽看起來那麽——
令人恐懼。
寧月搖了搖頭,將腦海中的疑惑甩了出去。
“夢見了什麽?那麽慌張?”
寧月抬眸看他,他臉色有些蒼白,還穿著昨夜的那件衣服,肩膀處有一道很明顯的傷口,看起來並沒有及時處理。
寧月突然想起昨晚的事,隱約記得好像是她幹的。
頓時愧疚的不行,臉頰靠了過去,低頭認錯:“二哥對不起,你怎麽不處理一下啊?”
上官傾墨低笑著看著她的動作,她在心疼他。這一個月的縱容還是沒有白費,她總算知道心疼他了。
“你在怕。”
寧月腦袋突然被那男人按住,片刻後輕輕揉了揉,掌心傳來的溫度讓那男人的心都軟了下來。
她當時那麽害怕,他怎麽舍得留她一個人在這裏。
“我也沒什麽大礙,就是臉疼。”
寧月揉了揉臉頰,昨天被林妍打了十幾巴掌,她的臉即便是上官傾墨給她用藥敷過了,還是能看出被打的痕跡。
昨晚那事,寧月也沒有怪任何人,本就是她實力不濟才被人暗算,隻是這仇還是要報的。
一想到林妍,寧月桃花眸便涼了下去,上官傾墨知道她心裏在想些什麽,便低聲說道,“她在城門口。”
寧月抬眸驚訝的看著他,“什麽情況?”
昨夜上官傾墨安撫好寧月睡下後,為她解了迷情香的毒,便去處理林妍的事了。
那林晟雖有心追到王府想要保住林妍,但上官傾墨心裏的姑娘差點就死了,他怒火未消,自然不肯放過她。
“既然她那麽喜歡淩辱姑娘,便讓她也嚐一嚐那滋味吧。”
上官傾墨命戰影從貧民區找來了一些髒兮兮的乞丐,渾身臭烘烘的,衣衫襤褸,甚至身上有些地方破掉還化了膿。
看起來能讓人一整天都吃不下飯,林妍雙眸瞪大,驚恐的看著那些朝她逼近的乞丐,她雙手雙腳被捆住,嘴巴也被破布給堵住了。
雙眸含淚,楚楚可憐的看著上官傾墨,不住的搖頭。
不敢了,她再也不敢了,放過她吧?
求求你們……
上官傾墨見了卻絲毫沒有產生憐香惜玉的心情,冷漠的坐在椅子上。
那些貧民當了一輩子的乞丐,別說女人了,連每日的溫飽都成問題。
是戰影許諾他們,隻要他們好好伺候這個女人,便能拿到一百兩銀子。
那一百兩足夠他們省吃儉用生活一輩子了,而且這麽漂亮的女人他們還是第一次見到。
不僅能睡女人,還能拿到一百兩銀子,這麽好的事他們又怎麽會拒絕。
林妍蜷縮在地上,蹬著腿不停的朝後挪,可那後麵便是一堵高牆,她是無論如何也逃不出去的。
眼睜睜的看著那些乞丐緩緩逼近她,她眼裏閃過一絲絕望。
她後悔了,如果她沒有一時衝動讓那男人將寧月抓來,她就不會被攝政王抓回來承受這樣的痛苦。
身上的衣衫被人粗魯的撕開,林妍嚇得眼淚直流,嘴裏發出‘嗚嗚’的聲音,聽在那些乞丐的耳朵裏卻更能引起那些乞丐的欲望。
上官傾墨起身,不想看那些肮髒的畫麵,抬腳就走出了地牢,隻餘下那曖昧的聲音一點一點消散在地牢中。
“把她吊到城門上去,供人娛樂觀賞。”上官傾墨鳳眸緩緩眯了眯,邪惡的勾了勾唇。
她想毀掉他心愛的姑娘,那他就先毀了她。
戰影一直守在地牢出口處,麵紅耳赤的聽著那裏麵的動靜,那原本痛苦的聲音逐漸轉化為愉悅,他嘴角不屑的撇了撇。
自詡自己是東越第一美人,對王爺有不軌之心,如今倒像是個妓子一般,比誰都會享受。
一直到後半夜,那些乞丐才心滿意足的從地牢裏走了出來。
“戰將軍,您看……”那些乞丐搓了搓手,一臉諂媚。
戰影捏了捏鼻子,眉頭一緊,將一千兩銀票隨手塞給了他們,緊接著派人進去將累暈過去的林妍給拖了起來。
趁著夜色,將那女人吊在了城門處。
王府內侍衛也不想讓那林妍玷汙了自己的眼睛,在拖著林妍出來的時候,將她那被乞丐撕爛的衣服隨意的丟在她身上。
第二日,京都內便有人發現有一女子,衣衫破爛的被人吊在了城門口,身上還布滿了青青紫紫的痕跡。
一看就是經曆過那些事的。
一時間,整個京都都沸騰了起來,紛紛趕往城門處去看那被吊起來的女人,在心裏猜測著那是誰家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