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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血色喜燭

  皇帝賜婚,舉天同慶。


  雖已經太陽落山,但是千燈鎮依舊紅火一片,張良從山匪那裏繳獲的三箱金子大多數充了國庫,隻留下較少一部分用作雲溪他們今後的行程。而今日賜婚所用花度,便是從中所取。


  那兩名宮婢顯然是有武功的,雲辰玥雖不肯上花轎,依舊被迫啟程了。


  那采-花賊今日的模樣甚是苦惱,一邊強裝咧著笑臉,一邊偷偷瞄這喜隊最前方的雲溪。


  雲溪走至采-花賊身前,將手中的紅包呈給采-花賊:“今日雲溪將三妹交於你,你可要好好待她。這是一些喜糖與碎金子,一點心意,衝衝喜。”


  采-花賊從駿馬上一躍而下,握住那紅包悻悻道:“小的自然好好待夫人。”


  似乎是觸摸到那解藥的形狀,采-花賊鬆了口氣,這下性命終於有救了。行了禮便直接坐上了那駿馬,帶著隊伍揚長而去。


  雲溪盯著那駿馬的屁股看出了天,那日喂給他的是糖,今日給他的也是糖,倒是好騙。


  一路上百姓很多,雲溪跟在隊伍的最後方悠哉地走著,青鸞與流煙卻是手持銅板簍子在隊伍的最後方潑灑銅板,玩的不亦樂乎。


  今日的府衙與往日相比大有不同,漫天遍地的都是紅幔,喜字帖了一片。隻是堂正的位置隻剩下了一個,雲嶺冷著一掌臉對寧西洛行了禮便坐了側座。


  雲溪行禮的時候便看到寧西洛淡淡的模樣,鳳眸中沒有絲毫的光彩,看上去很是疲憊,半瞌著鳳眸的樣子確是溫和許多。


  似是發現寧西洛生病一事,不由得內心大好,若是今夜有機會,她可以趁他不備動手,也是最佳時機,錯過今日便要等很久了。


  指尖塞進肉中,雲溪清眸微冷。


  府衙前後人群越來越多,流煙與張良站在了寧西洛身側,而青鸞卻是站在了她的身側。突然手背一暖,雲溪頷首卻看到沈驚鴻那張戲謔的臉龐。


  “新娘下轎!”


  “過火盆!”


  “祭拜天地!”


  耳邊的喧嘩絡繹不絕,那采-花賊笑的格外開心,而雲辰玥的身子卻是格外僵硬。


  沈驚鴻坐於雲溪身側輕握她的手,俊美的眸中閃耀著喜燭的明火,他的睫毛輕顫,卻是笑道:“我一日不見你,你去哪裏了?”


  若是說起白醫女對她再度行凶,就要牽扯到白醫女得病之事,如此隱晦的東西雲溪不方便說,便隨口捏了一個慌:“今日與流煙去外麵看了看,忘記告訴你了。”


  “下次若是出去,定要提前告知沈某。”沈驚鴻心中冰冷,握緊雲溪緊了緊,輕緩一口氣便轉移了話題:“若今日大婚若是我們兩人的,你會開心嗎?”


  會開心嗎?


  雲溪看向那雲辰玥身體僵硬的模樣,與采-花賊猥瑣的嘴臉,道:“我從未開心過。”


  鳳眸半瞌。


  雲溪側顏輕撇,眸中清冷的模樣被那寧西洛看在眼裏,雖然她的眼睛看向的是新郎與新娘,但是那雙手卻被沈驚鴻緊緊地握著,她時不時地輕撇身旁之人。


  “新郎新娘敬茶!”


  沈驚鴻輕拍雲溪:“該接茶了。”


  采-花賊與雲辰玥已經敬茶給寧西洛與雲嶺,轉身來到雲溪身前,采-花賊從丫鬟手中接白瓷杯所盛放的茶水遞給雲溪,看著雲辰玥無動於衷的模樣,采-花賊隻能拽了拽雲辰玥的袖子,著急道:“夫人,該敬茶了!”


  誰都沒有想到,雲辰玥從袖中掏出了一把明晃晃的匕首,直接刺入了那采-花賊的脖子!

  瞬間,血噴在了喜帕上。


  采-花賊倒下去的時候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死不瞑目。


  雲辰玥似乎是瘋了一般,將那刀子直接抽了出來,再次刺在了那采-花賊的身上,她大叫著:“你不要這麽惡心的叫我夫人!你配嗎?你配嗎!該死,該死,你們都該死!”


  “殺人了!”瞬間,府衙亂做一團,所有人都驚叫著跑了出去。


  雲辰玥直接拽下喜帕,用刀指向雲溪:“你搶走我一把刀算什麽,我還有兩把刀,三把刀,四把刀!哪怕今日我死了,也會有第二個人,第三個人想要殺你!”


  侍衛們直接帶著刀衝了進來,擋在了皇帝身前。


  “三妹妹不妨告訴雲溪,第二個人第三個人是誰?”雲溪向前走了一步,眸光掠過臉色蒼白的雲嶺,諷笑蕩漾在臉龐上,她再度刺激道,“你殺了你夫君,就變成寡婦了,不後悔?”


  “寡婦?”雲辰玥心底的怒氣卻是再也控製不住,她猙獰地大笑著,然後將眸光轉向雲溪身側的沈驚鴻,“那我殺了沈禦史,你今後也做一個寡婦好不好,哈哈哈哈……”


  寧西洛抬手,示意侍衛不要貿然前進。


  雲辰玥刺向沈驚鴻的時候,他直接下腰躲開了,紅色喜燭成了兩半,滾落在了地上。


  雲辰玥不死不休地與沈驚鴻打鬥著,匕首飛向雲溪的瞬間被一塊石子打偏了方向,插入紅色地毯上。


  寧西洛收手。


  昏黃的喜燭搖曳著淺淡的光,雲嶺直接跪在了他的麵前,狠厲的眸卻是沒了光彩,他大聲道:“舍妹此番行為,是因為——”


  “難不成三姑娘與新郎官並非是兩情相悅?”張良打斷了雲嶺的話,卻是走至采-花賊身側,直接將他腰間佩戴的玉石拿了下來,“這塊玉石透色發亮格外純粹,上麵一個玥字這麽明顯,難不成不是相好之物嗎?”


  “張總管,你——”雲嶺臉色煞白,卻是說不出一句話!這玉石分明是那日雲辰玥失手殺了醫女畫眉,為了堵住張良的嘴從而送給張良的賄賂之物!甚至連他的玉石也送給了張良!如今卻成了“相好”的證物?難不成張良從一開始都在下套子想要害他們!

  “奴才怎麽了?難道奴才說的不對嗎?”張良微微一笑,對著身旁嚇的臉色鐵青的陳大人沉聲道,“此番陳大人也是這場婚宴的見證者,出了這等子事,真是枉費大人的布置了!”


  “此番是微臣的錯,應該檢查清楚再讓新娘子拜堂的!”


  陳大人心中苦澀不堪,直接跪了下去,他隻能盼望著那侍衛早日將雲辰玥抓捕歸案,不要再出任何幺蛾子了。明日皇上便要走了,今日若是再出點事,這烏紗帽早晚都要拱手讓人。


  砰……


  雲辰玥直接被打落在陳大人身側,陳大人嚇得直接站起身後退了幾步。


  幾個侍衛立刻用長矛指向雲辰玥,預要刺下去。


  雲嶺直接大吼:“皇上!這一切都是陰謀,是張總管與雲溪聯手害了舍妹,皇上不能殺她,她是無辜的!”


  寧西洛微眯著眸子,輕聲道:“這張總管與雲溪聯手之事,朕倒是有些好奇,一個弱女子與一個內監,為什麽要聯手呢?”


  雲嶺一時氣急,極為後悔剛剛說了那句話。難不成他要告訴皇上是雲辰玥殺了醫女畫眉,所以那玉佩才會到了張總管手中,繼而到了那采-花賊的身上?那醫女是貴妃娘娘的眼線,因雲辰玥而死,一定會引起貴妃娘娘的不滿,甚至還會牽連到父親!


  雲嶺狠狠錘了錘地板,語氣哽咽:“微臣口不擇言,一時間有些糊塗,辰玥隻是殺了一個作惡多端的賊人,望皇上開恩!”


  “此番此景,如何開恩?”雲溪重重地寧西洛身前,側過身輕看了一眼臉色鐵青的雲嶺,“三妹剛剛妄圖殺了我未來的相公,若不是驚鴻身手敏捷,早已經被三妹殺死!”


  “自始至終你要明白,你冠了雲家的姓氏,你所做的一切都代表著雲家!”雲嶺怒道。


  “那日在戰場,若不是父親阻止,想必嶺哥哥早已經用弓箭將雲詞刺成了刺蝟吧?”雲溪輕笑,然後輕撇身後被侍衛圍著的雲辰玥,“當我回到雲府,三妹妹便將昏迷的我裝進了校場鐵籠,甚至還想用鬣狗將雲溪咬死,也是嶺哥哥吩咐的吧?”


  “你弄丟了西州熄戰的金子,應當受到軍法處置!有何不妥?”


  “嶺哥哥告訴雲溪什麽叫軍法?在雲溪眼中隻有天子王法!”雲溪說完,直接將頭狠狠地磕在了地上,然後又磕了下去,砰砰作響。


  沈驚鴻心中一疼,此番行程無論用什麽樣的方法都要除掉這雲辰玥與雲嶺,即便是借用文治皇帝的手。他直接走至雲溪身側,同樣跪了下去:“這雲將軍處處針對雲溪,怕與雲辰玥有同黨之嫌,望皇上徹查!”


  張良揮了揮手,示意侍衛將那采-花賊的屍體拖下去。他看到寧西洛沒什麽精神,便低聲道:“奴才倒是有一個辦法可以處理眼前棘手的問題,一來不會傷了皇上與鐵騎將軍雲震天之間和氣,二來也能解了沈禦史的怒氣。”


  鳳眸冷淡緘默,他的手在桌上輕點:“說。”


  張良走至侍衛身旁,指著那動彈不得的雲辰玥笑道:“這三姑娘所殺之人雖是她的丈夫,但是卻是一個偷雞摸狗之輩,奴才認為皇上可以將此行為當做成大義滅親之舉。但殺戮便是罪過,不妨讓三姑娘剃度出家,此番既可以消除了孽障,也是上舉之策。”


  聽到這番話後,雲辰玥似是比死還難受,她直接對著雲嶺叫道:“我不能出家,旭哥哥還在等我,你怎能讓雲溪那賤人得逞,我寧願死也不要出家!”


  “死?”


  寧西洛輕嗬一聲,冷淡的臉卻是有了不可查覺的笑意,隻是那抹笑像是加入了刀片一般讓雲嶺膽寒。


  他淡淡道:“是死還是剃度,雲嶺將軍,你願意如何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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