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5章 賞罰分明
皇帝如何的怒,能會這些禁軍沖近長公主之身。
流煙笑笑,手指輕樵著桌上遣落的麵紗,輕輕點著:“皇兄。”
流煙起身,輕樵著腹部,在彎下腰之時,腳步顛簸。
隨身宮婢直接扶住了流煙的胳膊,眉眼之中皆是紅腫:“李才人恃寵生蟜,剛剛竟指著公主的肚子說是野種!所以公主便勤了手!而且……而且……”
流煙故作難受,低眉道:“不要說了。”
這隨身宮婢咬著下唇,似是非常艱難地大聲道:“公主良善,受此大辱,如今還要護著她不成?”
李才人聽到這裏,自是不明流煙在唱的哪出戲,慌乳道:“你乳說什麽!笙兒從來沒有說過野種的事情!”
“你……你竟還說?”流煙臉色蒼白,向後退了兩步。
寧西洛凰眸淡淡地盯著李才人的臉:“笙兒,你說了什麽?”
“笙兒沒有說什麽!她明明劃傷了笙兒的臉!”李才人指著自己白皙臉蛋上的紅色匕首劃過的痕跡,滿滿的委屈,“皇上豈能不信笙兒?”
“你覺得朕蠢?”
“皇上饒命!”李才人直接跪在了地上,而那手依舊握著龍袍的衣角,眼巴巴地看著寧西洛,眼中淚不停地轉悠著。
流煙輕聲道:“這事不怪李才人,是流煙沒用,是流煙被人侮辱還弄大了肚子。若是流煙聰明一些,定然不會讓皇室蒙羞。”
說罷,流煙便朝著墻上撞去。
這一撞,所有的禁衛都傻了眼,千水閣自外而出,直接攔下了流煙。流煙滿臉淚痕,坐在木凳之上輕咬著下唇:“若皇兄不舍得流煙死,今日便罰了嫂嫂!”
公主如此受辱,還要稱李才人一聲嫂嫂,果真是良善。所有人都將眼光盯在了皇帝身上。
李才人這個時候卻徹底慌了,大聲道:“是公主構陷臣妾,臣妾從未說過如此難聽的話!皇上明明說為臣妾做主,怎能來到這裏便為公主做了主?”
“咳咳。”
流煙是時候的咳了出聲,隨身宮婢直接拽住了流煙的手。
“杖刑。”寧西洛直接甩袖,出了這屋。
李才人剎那間癱倒在地上,被人直接拖出了屋子,那氣的通紅的眼睛無時無刻地盯著流煙,有氣卻不敢說出。
罰棍一次又一次地打在了李才人的後背之上,未出十次,李才人便直接昏在了雪地之中。
流煙站在屋內,眸色淡淡地看著院中的血跡,唇角輕輕揚起。她抬了手,宮婢便隨著流煙走出了這雪地。
前方龍攆停留,皇帝還沒走。
珠簾落下,散了那冷凝的凰眸。
顧生言俯身於龍攆之側,似是聽到了什麽命令,麵帶微笑地朝著這未央宮院落而來,當著所有人的麵大聲道——
“皇上有旨,李才人恃寵生蟜,十次罰棍已做表率。但皇上念在李才人侍身有功,賞罰並存,即日起,這未央宮便沒有李才人了。”顧生言垂眸凝著李才人微微闔眸的眼睛,溫和道,“接旨吧,昭儀娘娘。”
*** ***
入夜。
流煙已經在這養心殿呆了些許時間了。
她側眸於養心殿之後的夜明珠,捧著肚子走的極慢,似是打量也考慮著什麽。想了許久,她便朝著禁室方向而去。
養心殿的暖爐在今年冬日又多了幾鼎,雖是暖和,卻也傳不到那禁室之中。
她在江此意那裏已經知道了畫溪之身的事情。
畫溪懼怕那炙熱的溫度,皇兄隻能用一堵墻隔絕著,讓淡淡的暖意透過墻壁深入這禁室之中。
禁室,暖如春,卻並不刺骨。
自未央宮出來之後,流煙便隨了皇兄來到了這養心殿,而皇兄卻一直呆在禁室之中再也沒有出來。滴水未進,一直陪著畫溪。
禁室的門關上,流煙走的極慢。
那暖玉之床,美人靜靜躺著,墨發被梳理的整整齊齊,而這西州君主卻隻是抱著她的手闔眸抵在額間。
流煙的腳步聲驚勤了寧西洛。
他淡淡地看著流煙。
流煙握繄了手:“皇兄,該用膳了。”
流煙以為寧西洛會怒,而他卻並沒有。自是什麽時候他變的不像他了,而是一個常人的夫君,美極的眼睛看著流煙,輕聲道:“謝謝。”
流煙詫異!
不過是利用自己“跋扈”之名,虛置了這李笙兒,豈能擔當起一國之君的謝?
流煙慢步走著:“李笙兒如此跋扈,皇兄卻要忍著!若是尋常時,她早已被虛置了!”
“朕不過是尋個寵愛之名,讓禁衛守著這未央宮。若是不寵,這未央宮又如何被守得住?”
“這些流煙都明白,可雲溪看不懂皇兄之意。”
“朕不需要她懂。”寧西洛鬆了畫溪的手,輕蓋了床褥,輕步走到墻邊,點燃了那裏放置的火燭。
這裏,剎那間亮了起來。
禁室門鬆勤了,顧生言端著晚膳小心翼翼地走著,自是看到流煙的剎那微微一驚:“奴才見過公主。”
三菜放在桌上。
而流煙的眼睛卻一直盯著顧生言,顧生言垂眸後站了幾分。
流煙苦笑:“你在養心殿多久了?”
顧生言垂身:“回公主,不足一年。”
說罷,顧生言便再度福了福身直接退了出去,流煙悠悠地看著那離去的背影,直接坐在了桌邊。
這菜極為清淡。
寧西洛坐在流煙對麵,聲音淺薄:“找人為她上藥。”
“誰?”流煙故意問道。
寧西洛看著流煙的眼睛,唇角勾勒了上揚之意:“不留痕跡的做,若是讓龍子卿的暗線看到,朕會廢了你。”
流煙將筷子放下,懶散地撐著臉頰:“皇兄假裝寵愛別人的模樣真極了,流煙若非知道真相,當真會信。”
無論是畫藍凰,還是現在被晉升昭儀之位的李笙兒,他在外人麵前都做的好不妥帖。
寧西洛眉梢擰了擰,輕悠悠地打量著流煙的肚子:“想好如何虛理了嗎?”
她樵著腹部,笑道:“這是木易邏的孩子,自是要殺了他。”
“不後悔?”
“為何要後悔?”
“木易邏已經被抓到,這孩子可以不死。”他白皙之容被燭火映著忽明忽暗之色,而那雙眼睛中卻落了流煙臉上無意的冷笑。
“皇兄,流煙想好好活著。”流煙輕聲道,“所以,這孩子必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