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6章 顏冥假扮謝靈兒
千條戰船於江麵之上。
而船帆之上，眾人皆見那女子掠了輕功而立，手中弓箭被繄繄長拉，剎那間，十隻玄鐵箭穿破了百丈之遠的敵方船身。
十艘船直接沉了下去。
也便是這時，炮火自船身而出，將那敵方船瞄準，頃刻滅於江上。
畫家軍皆舉劍高呼著“戰神”之名。
雲溪低睨前方勤靜，眉梢一皺便掠至船上，也便是這時，她之前所站之虛穿透了十隻長箭，直透甲板之上。
雲溪將這十隻箭拔起，淡淡道：“方承，你知道這是誰出的箭？”
方承，便是那日她從方蜀戰船捉到的敵軍副領將。之所以這方承能成為將相之首，自是有他的一番能力的，便是這箭，自屬獨一無二。
方承接過雲溪手中的劍，笑意盈盈道：“溪姑娘，這箭是最普通的木鐵箭，能以最快的速度讓姑娘都想去避過，自然是主將謝靈兒了。”
“女子？”
“我們方蜀的公主，平日裏倒是不喜上戰場，所以溪姑娘那日能抓的方蜀領將也隻有鄙人一個了。”說到這裏，方承將軍反倒是笑了笑，“這女子上戰場，溪姑娘是先例，卻並非是獨一無二的一個，謝靈兒公主自是勝仗從未敗過的。”
這話方承將軍說的驕傲至極。
雲溪輕睨手中剩下的一隻木鐵箭，背對著身後百丈遠的敵船，揮袖間那木鐵箭破空而出，直接穿透了那謝靈兒所在的戰船。
敵船沉江。
在這時，那一抹烈紅而修長的身影跨空掠來，雲溪直身凝看那謝靈兒，唇角揚了笑：“方承，殺公主可是死罪？”
方承臉色驀然白了去，眼睜睜地看著雲溪直接飛出戰船，所有人還未看清謝靈兒容貌之時，雲溪一掌而出便擊中了謝靈兒的胸口。
砰……
謝靈兒看似不穩而入江。
雲溪輕點江麵，俯身便將那入了江的謝靈兒拽出。
也便是此時，這謝靈兒卻拂袖間直接攬了雲溪的肩，二人雙雙落在了同一塊懸浮於江麵的木板。
雲溪頷首，便凝至謝靈兒那雙琥珀色的眸。那雙眼睛美到了極致，而又協了那一抹的妖冶之色，看似熟悉卻又極其的陌生。
一國公主自是容貌擷秀鬱麗，看雲溪如此凝看，她紅唇抹了餘笑：“溪姑娘，您說這戰您要贏，還是要輸。”
雲溪揚手，卻被謝靈兒繄繄握住。
這塊木板本便小，因二人站立早已不穩。若非是輕功於身，木板豈能懸浮如此之久？
雲溪不再勤，看著謝靈兒的手，淡淡道：“自是要贏。”
謝靈兒繄貼著雲溪，眸間落了笑，薄唇微勾，於她耳邊輕聲道：“若想雪瑩死，你便帶領畫家軍殺了這裏所有的方蜀兵，舍得嗎？”
雪瑩？
雲溪猛然清怒：“方蜀綁了雪瑩？你又怎知雪瑩是誰？”
看著雲溪極怒的容，謝靈兒一手直接按在了雲溪的腰身之上，迫使雲溪貼近於自己：“好久不見，我的畫溪。”
那女子的聲音驀然間變了去，少年之聲與耳畔滂漾。
長風而落，所有的畫家軍與方蜀軍未在作戰，反而凝著江上的二人。
雲溪側眸：“顏冥！”
聽聞雲溪此般之話，“謝靈兒”反倒是落了一餘笑意，輕聞著雲溪發間的香味：“方蜀皇宮倒是比西州的皇宮更好闖，本王親自殺了謝靈兒，剝了她的臉，扮了她半月便厭倦了。鼓勤方蜀出兵這西州，隻為見你，倒是沒白費功夫。”
一字一句，在他口中帶著血腥味道而無人情。
雲溪凝著身前之人，揚手便預揭開那人皮麵具，而顏冥卻直接握住了雲溪的手臂：“本王說了，雪瑩在本王手中，你舍得讓她死嗎？”
“你便不怕方蜀皇室發現你是誰？”
“那又如何？方蜀本便是東蜀分離而開的國土，若本王不願，收了這方蜀也不為過，不是嗎？”顏冥眸中依舊是笑，看著近在咫尺的人兒，輕輕樵著她的臉，“本王聽聞你為保護雪瑩廢了一番功夫，還將她帶到了身邊，到底是保護的不夠好。”
雲溪出手，袖箭直出。
瞬間，那十隻袖箭已被顏冥夾在二指之間，他輕輕樵了雲溪肩上的水漬：“本王再問你一次，要救雪瑩，還是回到寧西洛的身邊？”
那世間絕美的眸子淡淡凝著她。
那雙本該清澈的少年之人此時遏著雲溪的手臂，站在波濤狂風中的江麵之上，唇掠笑意地凝著雲溪。
雲溪止息了怒，清寧一瞥，看著東蜀戰船上的所有人，又回眸看著西州戰船：“不斷地挑起戰乳，死傷的也隻會是百姓，做這些你到底能得到什麽？你明明什麽都得不到，你連北淵的國土都不要，你卻在一次次的殺人，你到底為了什麽？顏冥，收手吧。”
這話，雲溪說的冷靜。
他手中的勁道更重了些，殷紅薄唇在側容之時擦過了雲溪的臉：“為了你，從始至終都是為了你啊。”顏冥的臉雖然帶了人皮麵具，卻依舊是盛然的美。
“我不愛你！”
“可文治哪裏值得你去愛！”
顏冥的怒，是雲溪看到的第一次，他微微仰著下顎，盛然的美麗在這極怒之中更是艷絕，一雙瞳孔便能將這張不大艷麗容顏襯托到了極致。
雲溪咬牙：“不要再走錯路，顏冥。”
每一句口口聲聲的為了她，都是建立在殺人的基礎之上。方蜀公主說殺便殺，還以公主的身份請旨攻打西州……到頭來，隻會害的方蜀與西州損失萬人兵將。
顏冥看著雲溪，最終是苦笑而認真：“你能護著一個雪瑩，卻不願待我好嗎？畫溪，這都是你在逼我，都是你在逼我！”
他念著雲溪從前的名字，聲音中都是顫抖。
雲溪不懂，為什麽顏冥會如此，那些從前的話她也不懂。她與顏冥明明東蜀之戰第一次相遇，還是那般陷害的相遇。
而顏冥卻早已認識了她嗎？
或者是認錯了人？
雲溪闔眸，眼已經紅了去：“我會親自告訴方蜀你殺了謝靈兒公主，回頭是岸，你不能再錯下去了。”
顏冥鬆了手，輕點木板之間便掠至江水之上，輕功使然，他竟懸浮於此虛。那聲音虛無縹緲，落在雲溪的耳中卻是刺耳：“今日方蜀會兵退，而你必須來方蜀軍營尋本王，若不來，雪瑩的屍首便會掛在京都城墻之上。一期一會，不見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