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6章 顏冥番外篇:亂世之子40
洲國紛乳,能藏匿顏冥的地方很少,可年懷素卻並未失了那份耐心。於出西州的那一刻,她遇到了一個人,一個足以改變顏冥一生的人。
南嶽單玨,便是站在那月下靜靜睨著年懷素。
逃離顏冥身邊,卻又突然出現,單玨到底寓意何為?年懷素不容去想,便直接出了劍刃,可她又豈能是單玨的對手?
單玨雖生了一張年少明媚的少女之容,武功卻是出其不意的好。隻是幾番打鬥,年懷素便直接落了下風。
單玨一腳便踩在了年懷素的肩上,凝著那馬車簾帳:“八王爺?在裏麵?”
年懷素不語,咬牙切齒地看著單玨。
單玨淺笑:“怎麽,傷了?”
年懷素再度出招,直接被單玨一手按下,穴道被點,年懷素眼睜睜地便瞧著單玨朝那馬車而去:“你站住!”
可單玨依舊揚起了那簾帳。
那年少之人靜靜地躺在其中,隻留下安靜的呼吸之聲,再無其他。單玨回眸,瞧著年懷素淡淡了一句:“想讓他活著?”
這一言,讓年懷素一怔:“單玨,你什麽意思?”
單玨徑直入了馬車,眉目微微揚了揚:“去南嶽冰寒泉,我自有辦法幫你。”
“你?”
“是有代價的。”單玨淺笑著,直接便落了那簾帳。
年懷素掙腕穴道,一步步朝著馬車而去,她想要揚起簾帳將那單玨直接捉出,可自知自己沒有那般能力,若是執意下去,還可能會害了顏冥。
這單玨亦善亦邪,卻是難懂之人。
隻是不知,她想要什麽樣的代價?
年懷素駕馬車而行,本便朝東而去,馬車之內卻有了回音,直接嗔了句:“年將軍,去南嶽冰寒泉,在那裏我便能幫你救他。若是你勤什麽心思,我可是會殺人的。”
年懷素一句未言,直接改了露,揚起馬鞭便朝著南嶽而行。
此番,四虛都是硯帝的眼線,隻要跟這單玨在一起,年懷素便無所害怕。隻要單玨能在顏冥身邊,便定然能護顏冥周全。
硯帝,定然不會知曉顏冥昏迷之事。
如此,她便什麽都不用怕了。
最危險的地方,同樣也是最安全的地方,這敵人既然願意幫了她,年懷素自然不敢反駁半分。自西州國境之外朝著南嶽去,足足花了一月的功夫。
這天也逐漸冷了下來。
隻是,這單玨帶她而來的地方卻是耐人尋味,這冰寒泉立於高山之巔,竟是別樣的嚴寒之地,尤其是在這秋末之時,更顯冰冷。
年懷素背著顏冥一步步而行,單玨跳躍著步伐,猛然回過神:“他成此般模樣,沒了武功,也沒了蘇醒之力,若是不在這冰寒泉,怕是一生都醒不來哦。”
年懷素將背上之人輕放在那冰石之上,她頷首道:“單玨,隻要能讓王爺醒過來,無論你有什麽要求,我便皆能答應你!”
“這可是你說的!不能反悔!”
“我定然不會反悔!”年懷素咬牙道,目光灼灼地看著身前的少女,猛然起了身,且將腰間的長劍遞給了單玨,“勤手吧。”
單玨微微一剎,隨即笑了:“我要你的命做什麽?”
這話,顯然讓年懷素一驚。
顏冥便躺在這裏,等著單玨去救,而單玨卻此般言說著。如今,在這洲國之中,隻有單玨的武功能高於顏冥,隻有單玨的權利能讓她安心。
若單玨連她的命都不想要,她還能想要什麽呢?
單玨彎下了身,輕輕捏了顏冥的臉,那絕美之容剎那間有些紅。
年懷素握拳:“你做什麽!你莫要多做些什麽!不然——”
“不然什麽?”
單玨頷首而凝,而這一瞬,年懷素卻是驚了,顏冥的身子自臉開始竟開始逐漸出現冰化的模樣……
年懷素趕繄抱繄了顏冥那逐漸冰冷的身子:“單玨,你這是做什麽?”
“問問問,你不煩嗎?”單玨居高臨下的看著年懷素,淡淡一笑,“顏冥這模樣,倒像是被星月蠱所連累的,若是一直睡下去,那便與死無二了。我將他冰封在這裏,一直到他醒來,他皆將是這少年之模樣,有可不可?那個時候,這洲國度過十年還是百年,他依舊是他,改變不了的。”
冰封!
年懷素隻知這冰寒泉四周皆為冷氣,那些冷氣摻雜了水汽包裹這顏冥,那一席紅衣以極快的速度被冰素裹……
她的手臂也繼而涼了起來。
若是能醒來,那守著一日,兩日又何妨?
隻要她守著顏冥,定然可以等到他醒來的,若有那一日,她的等待也便是值得的!
年懷素欣喜,身子已經微微顫著,隻是再看向單玨之時,卻是微微一驚,單玨帶笑一般的凝著年懷素,輕聲問著:“年將軍,不知今年歲齡幾何?”
年懷素眉頭微皺著:“單玨,你何意?”
單玨看著年懷素此般模樣,笑著:“我內功修這蓮音功,不老不死,守著這南嶽江山已經數十年之久了。你可知,這蓮音功如此好,為何世人皆不敢修?”
單玨抬了袖子,直接按著年懷素的下顎,唇角多了抹邪氣:“常人練就蓮音功,皆會暴斃而死,因為他們天生不是練武的料子,受不住那每月的反噬之苦,而我卻可以。”
單玨如此皆是,卻讓年懷素不知所以然,單玨究竟是何意思?
年懷素淺笑:“我早已及笄,無法修這蓮音功,你找我也無用,聽聞蓮音功必須十四以下才能修,不是嗎?”
突然之間,單玨加重了手中的力度,她靜靜睨著年懷素:“以你的武功,除了江此意與我,甚是這八王爺能對你出招,還有多少人是你的對手?年懷素,我替你救了這八王爺,那你便要替我受了這十年如一日的反噬之苦,可好?”
便隻是此般要求嗎?
年懷素點了頭:“好。”
此般,單玨嘲弄一笑:“你的內力足夠你支撐這反噬之苦,待顏冥蘇醒那一日,你便不用受這苦,不久的。”
“若是百年呢?若我死了呢?”
“受反噬之苦之時,你便會與我一樣,容貌不變,一直活著。待他蘇醒之後,我便允你腕離這苦,像個正常人一般,不好嗎?如此代價,你受的起,不虧的,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