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她怎麽沒在屋中?
第22章:她怎麽沒在屋中?
因為太過氣惱,牧嫣然一時忘了掩飾,直接怒聲問,“姐姐人呢?她怎麽沒在屋中?”
她的語氣太過生硬,麵容也一片鐵青,那副模樣,儼然像是要吃人。
牧誌飛聽到牧嫣然的這一番驚呼,也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那床上的人不是牧晚秋。
牧誌飛先是一愣,旋即重重地鬆了口氣。
再回想牧嫣然的這話,牧誌飛的心中升起一股怪異之感。
但還沒等他細品,外麵就傳來了一道熟悉的女聲。
“咦?這是發生了什麽?怎麽都在我的房間裏?”
牧嫣然聽到這聲音,頓時恨得咬了咬牙,轉頭看去,眼中的惱怒幾乎能化作火苗直接噴到那人身上。
那款款而來的,不是牧晚秋又是誰?
牧誌飛看到完好無損地從外麵走進來的牧晚秋,方才的憤怒卻像是被戳破的氣球,瞬間泄了氣,一顆心也驟然落了地。
牧晚秋笑盈盈地望著牧嫣然,眸中閃爍著一片灼灼的光芒。
“老遠就聽到妹妹的聲音,妹妹在找我嗎?”
牧嫣然對上她那張笑臉,卻覺得自己的心中似燃著一團熊熊的火苗,險些要氣炸了!
她努力地讓自己擠出一抹僵硬的笑,幹巴巴地開口,“姐姐去哪裏了?”
牧晚秋麵上的笑意稍淡,露出了一抹寂寥之色。
“夜裏起了風,又下了雨,我擔心給母親點的長明燈熄滅,就去佛堂守著。
方才聽到有沙彌說這邊出了事,我這才趕了回來。
這是怎麽了?外麵怎的也圍著那麽多人?”
牧嫣然險些沒氣得吐血。
雲珍不是說給她下了藥了嗎?怎麽她卻好端端的,反而是雲珍,竟然自己中招了?
牧誌飛這才注意到,外麵不少香客都被驚動了,都在旁邊圍觀,他頓時悚然一驚。
若方才的事是真的,那豈不是就被那麽多人都聽了去?
尚書府的名聲豈不是就要徹底毀了?
牧誌飛的後背上都驚出了一身的冷汗。
幸好,這一切都是誤會一場,晚晚沒有毀了清白。
然而,今夜的事,卻沒有完!
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務必要弄清楚,查明白。
既然這件事已經鬧大了,那就必須當真眾人的麵,把事情解決。
如此,才能洗清掉晚晚與僧人私會的汙名,保全尚書府的聲譽。
牧誌飛的心思百轉千回,他行事素來求穩,心中尚在思慮究竟才能快捷迅速地把這事妥善處理,牧晚秋就先有了動作。
她邁步上前,看到了床上的雲珍,頓時嚇了一跳。
她驚呼出聲,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雲珍?你怎麽了?
你被誰欺負了?是誰?究竟是誰?”
她眸光一掃,仿佛才剛剛看到屋中那衣衫不整的僧人似的,眼中閃過一抹憤怒。
“是這個淫僧對不對?”
牧晚秋的眼中滿是憤怒,對牧誌飛出聲哀求。
“爹,雲珍雖是女兒的丫鬟,但她與女兒情同手足,她今日竟被這淫僧所辱,毀了清白,您一定要為她討回公道!”
道宣也有些懵,見到牧晚秋的一刹那他才意識到,自己好像睡錯人了。
原本已經有人給他準備好的劇本,但沒料到別人壓根不按劇本演,一時之間,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該怎麽接戲了。
外麵的眾人見了這反轉,一時有些錯愕。
原來在屋中的人,不是牧家大小姐,而是一個丫鬟。
但這並不能打消眾人對這出戲的興趣,反而讓他們越發興致勃勃,甚至開始發揮自己的腦洞,展開豐富的聯想。
如果牧家大小姐沒有去佛堂為亡母守長明燈,那……
牧嫣然的麵色難看極了。
自己辛辛苦苦布的局,怎麽能讓牧晚秋就這麽全身而退?
她心中一急,便忍不住脫口道:“姐姐不認識這個僧人嗎?”
這話說出口,牧晚秋便望向了她,滿臉錯愕。
“妹妹說的這是什麽話?我怎麽會認識他?”
牧嫣然眼神閃爍,“方才這個僧人說,說與姐姐是舊識。”
牧晚秋似愣了片刻,才回過神來,當即大怒。
“難道妹妹懷疑是我與這僧人勾結,害了雲珍?”
她的目光灼灼,語氣更是咄咄逼人,直叫牧嫣然都禁不住一陣心虛氣短。
她有些磕磕巴巴,“不,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
隻是,這僧人說,說與姐姐兩情相悅……”
牧晚秋頓時橫眉冷目,“他說什麽妹妹就信什麽?你沒有腦子嗎?
若他說的是與妹妹兩情相悅,那我是不是也可以立馬相信了他的鬼話?”
牧嫣然被她狠狠一噎,麵色霎時一僵,嘴角險些氣歪了。
她狠狠倒吸了幾口冷氣,這才把那股怒意壓了下去。
她垂下了眼瞼,一副柔弱可憐,又茫然無辜的模樣。
“姐姐不要誤會,妹妹並沒有相信他的話。
隻,隻是覺得有些奇怪,他為什麽會出現在姐姐的房間罷了。”
牧嫣然故意這麽說,無非就是在反複提醒大家,這僧人的的確確出現在了牧晚秋的房間裏。
這兩人的關係究竟如何,自然值得人遐想連篇。
道宣聽了牧嫣然的話,終於像是受到了點撥,當即開口道。
“牧大小姐,你難道要翻臉不認人嗎?今夜,明明是你邀我來的!”
道宣的樣貌周正,平日裏都是一副溫和有禮的模樣,很能拉香客的好感。
他此時一副深情模樣望著牧晚秋,眼中還帶著一絲被背叛的傷懷難過,讓人瞧著,還真像那麽回事。
牧嫣然的目光在兩人的身上逡巡,一副窺破了秘密,震驚難言的模樣。
牧晚秋的眸光掃來,像是一把刀子,無比銳利。
那樣的眸光掃在人身上,立時就讓人生出一股毛骨悚然,不寒而栗之感。
道宣那副故作深情的嘴臉險些被戳破,露出兩股戰戰的慫樣來。
很快,這普陀寺裏的高僧主持,太虛大師聞訊而來。
見到這番情形,太虛大師當即便雙手合十,道了聲“阿彌陀佛”。
他須眉皆白,一大把年紀,看起來十分慈眉善目的模樣,開口說話也慢騰騰的。
“諸位施主,此事莫非有什麽誤解?”
牧晚秋本著尊重大師的想法,對他的態度還算和氣。
“大師,這件事已經不是小小的誤會了,你們門下的僧人汙蔑我與他有私情,這是汙蔑。
這件事還是交給我們來處理吧,您且在旁邊聽著便是。”
那太虛大師還想開口,牧晚秋卻沒再給他機會。
她看向道宣,眼神冷冷,繼續方才的話頭。
“你說我邀請你來的?你有什麽證據?”
道宣見到太虛大師,本有些心虛。
但事已至此,也不能打退堂鼓。
他便按照之前準備好的說辭,“你的丫鬟就是人證,是她來給我傳的話。”
牧晚秋朝床榻的方向掃了一眼,眼神愈冷。
“是嗎?我若是命她給你傳話,與你私會,今夜我又為何不在屋中,而是去了佛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