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她隻是客套而已
第107章:她隻是客套而已
雲芷又念叨了幾句,這才被喬青青拖走了。
牧晚秋拍著胸脯,暗暗鬆了一口氣。
她轉頭看來,就見蕭君離一張臉憋得通紅,牧晚秋忙道:“殿下,她們走了,您想咳就咳出來吧。”
蕭君離:“……不用了。”
他已經憑借自己的實力憋回去了。
這簡直是他平生以來最“刺激”的一頓飯。
吃頓飯像是在做賊,還不是嗆了就是卡了,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這樣委屈自己。
牧晚秋站在旁邊,一臉小心翼翼地看著他。
“殿下,對,對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下一筷子小心點,一定把魚刺都剔掉。”
蕭君離此時的心中,隻剩下了無奈,半點食欲都沒了。
“不必了,本王其實,也不是很餓。”
剛說了這話,他的肚子就十分不識趣地叫了一聲。
這拆台拆得,簡直不要太利索。
蕭君離的神情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僵住,牧晚秋也露出了與他同款的表情。
最怕空氣突然的安靜。
自己這頓飯請得實在有些糟糕。
牧晚秋想要說些什麽打破尷尬,她便開口道:“這次沒有招待好,下次有機會,我再請殿下吃飯賠罪。”
“好。”
牧晚秋:……她其實,就隻是客套客套而已。
為什麽每次他都能當真呢?
自己前頭剛把陶塤送出去,以為兩人之間兩清了,現在,怎麽又莫名其妙多了一頓飯的債?
下次在淮陽王殿下麵前,一定要慎言,因為,他會當真的啊!
但,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她除了認,也別無他法。
“那殿下……”
蕭君離主動起身,“今夜是本王唐突。時間也已不早,本王先走了。”
牧晚秋暗鬆了一口氣,像是店小二似的熱情相送,“那殿下慢走,下次再來。啊不,我,我不是那個意思……”
她就是一個順口,絕對沒有公然邀請他下次再來的意思!
什麽下次再來,下次再也不要來了!
牧晚秋懊惱得險些沒把舌頭咬了,蕭君離卻看了她一眼,眼神中似乎含著一抹別樣的意味。
隻有心裏話,才能這麽自然又順口地說出來。
這丫頭,果然對自己用情至深。
蕭君離瀟灑地從窗戶離開,夜色中,隱隱傳來了一個字音。
“嗯。”
既然她內心這麽希望自己下次再來,那自己,就姑且成全她好了。
總不能讓她空等。
牧晚秋:?
她剛剛聽到了什麽?一定是聽錯了。
奕風翹首以盼,見到自家殿下回來了,偷偷拿眼神覷他,一時之間,竟然沒法分辨他究竟是喜是怒。
蕭君離隻扔下了意味不明的兩個字,“擺膳。”
奕風愣了愣,這才想起,殿下的確是還沒用膳。
他不敢耽擱,急忙吩咐了下去。
一番折騰,蕭君離終於吃上了正常的飯菜,他竟然生出了格外珍惜的感覺。
奕風在旁侍膳,覺得殿下今晚的胃口似乎比以往好了不少。
跟牧大小姐見了一麵,殿下連飯都吃得比以前香了,牧大小姐真下飯,哦不是,真治愈,真好。
這也讓奕風更加好奇,殿下跟牧大小姐究竟都發生了些什麽。
隻是,到底是求生欲更強一些,奕風硬生生地把好奇心壓了下去。
用完了膳,蕭君離又吩咐,“把冷月叫來。”
奕風心中頓時一喜,把冷月叫來,問的當然隻能是事關牧大小姐的事,他到時候不就能從旁聽一聽,小小滿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嗎?
奕風頭一回這麽期盼能見著冷月。
冷月來得也很快。
作為一名聽牆角專業戶,冷月當然知道今天白日牧晚秋偷溜出府給殿下送禮去了。
想到牧晚秋要送的禮,冷月為她捏了一把汗。
到時候可不要被殿下扔出去才好。
不過她很快就開開心心,完完整整地回來了。
冷月想,許是殿下看在回心丹的份兒上,對她手下留情了吧。
結果到了晚上,冷月竟然看到自家殿下來了。
他竟然翻了牧大小姐的窗!
冷月驚得險些沒從屋頂摔下來。
原本聽牆角是冷月的正經活兒,但要聽自家殿下的牆角,她不敢啊。
她十分乖覺地主動回避了。
一盞茶過去了,兩盞茶過去了,最後,半個時辰都過去了,殿下都還沒出來。
這,待的時間有點長啊……
他在裏邊兒,都幹了啥?
冷月胡思亂想著,他終於走了。
冷月又趴回了老位置,繼續聽牧晚秋的牆角。
她要是咬著被子嚶嚶哭泣,自己就能斷定,自己殿下方才定是幹了不可描述(禽獸不如)的事。
幸好,牧晚秋一切正常,甚至還興致頗好地獨享美食。
冷月心中也不知是鬆了一口氣,還是略感遺憾。
她正打算尋個舒適的樹杈休息,就又被殿下傳召了。
冷月心裏就禁不住有些納悶兒,這才剛分開,也不至於這麽猴急兒……不是,她是說,不至於這麽牽腸掛肚地要知道她的一舉一動吧?
不得不說,自從牧晚秋出現之後,他們主仆幾個的內心活動都變得豐富了起來。
冷月內心活躍,表麵則是一如既往的麵無表情——每個殿下的得力助手,都深得殿下的此項真傳,隻有麵上足夠冷酷,別人才窺不破自己心中的小九九。
“殿下,請問您有何吩咐?”
蕭君離淡淡開口,“牧晚秋送給本王的這隻陶塤,是從何處尋來的?”
奕風也悄悄豎起了耳朵,心中好奇無比。
冷月卻不知道那隻陶塤另有乾坤的玄機,蕭君離的這問話在她看來,就是遲到的興師問罪。
冷月心中微微生出幾分忐忑,但到底還是如實說來。
“是……在百花樓花魁處騙來的。”
蕭君離:?
奕風:??
這每個字他們都聽得懂,為什麽連起來這話,他們就聽不明白了呢?
百花樓?
花魁?
還是,騙來的?
蕭君離的麵色已經微微凝固,心中生出了一股子荒唐而不敢置信的念頭。
“你說什麽?”
冷月垂著頭,但卻能察覺到殿下那驟然冷下去的語氣。
心道,果然動怒了。
也是,正常人聽到這話,都得動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