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斷案可不是這麽斷的
第227章:斷案可不是這麽斷的
數次三番被牧晚秋用這樣的態度還擊,蕭雨薇心中的怒火也怎麽都壓不住了。
“你又是個什麽玩意兒?敢一而再再而三地這樣對本公主說話!”
牧晚秋的背脊挺得筆直,麵上依舊保持冷靜。
“臣女無狀,事後但憑公主處置。
隻是此事尚未查清楚,還請公主能保持理智,公平公正地處置此事。”
蕭雨薇氣笑了,“你是在教本公主做事嗎?尚未查清楚?你是當本公主瞎了聾了,還是當其他人瞎了聾了?
他方才說的話還不夠清楚明白嗎?這一切分明就是她一手策劃安排的,還有什麽不清楚的?”
牧晚秋與她目光直視,半分不懼。
“他空口白牙說的那些話,公主為何就能斷定都是真的?
他說是被知知收買,什麽時候,在哪裏,以什麽收買?有沒有證據證明他說的話?
如果他拿不出證據來,我也可以認定他是在說謊。
同樣是沒有證據,那公主緣何就願意相信他的證詞,而不願意相信知知的話?”
蕭雨薇被她的話噎了噎,她張口就要反駁,但牧晚秋沒有給她開口的機會,繼續搶過話頭,完全占據了這次對話的主動權。
“再有,那個去給楚駙馬傳信的人又是誰?他是受了誰的指使?
現在都還沒有找到那人,還沒有聽到那人的供詞,公主為什麽就那麽急於下定論?
還是說,公主心中早就有了自己的定論,所以就隻相信你願意相信的證據?”
牧晚秋的一番話說得直白犀利,毫不留情,蕭雨薇氣得麵色一陣青一陣白,難看極了。
圍觀的眾人也都愣住了,沒想到牧晚秋竟然這般膽大包天,竟然敢這樣懟公主。
偏偏這時,人群中竟然還有人附和,“說得好!”
那是一道清淩淩的女聲,那聲音很大,坦坦蕩蕩的,半點都沒遮掩避諱。
眾人都下意識地朝那人看去,那人直接便從人群外走了進來。
牧晚秋看到那姑娘,愣住了。
那姑娘身形高挑勻稱,五官不算多驚豔,但整個人看起來十分明媚舒服,讓人不自覺便會多看她兩眼。
牧晚秋的眼神微微閃了閃,心中升起一股微不可查的緊張與欣喜。
因為這個人,正是自己這次要結交的人之一:花絮。
花絮是個很有個性的姑娘,交友的標準比較隨性,隨性就是沒標準,全看眼緣和心情。
牧晚秋從她的眼中看到了對自己的欣賞,顯然,自己方才的一番所作所為,戳到了這位大小姐的好感點。
牧晚秋對於要如何與她結交心裏其實並沒有譜,沒想到竟然會因為這件事跟她產生交集,這算不算是陰差陽錯,因禍得福?
花絮是太尉千金,同時她還有另一個身份,她是當今淑貴妃的親侄女。
淑貴妃育有一位公主,現在年僅四歲,兩母女都很是得寵。
花家是淑貴妃的娘家,身份自然不一般。
花絮頗得自己貴妃姑母的喜歡,也沒少出入宮廷,與蕭雨薇這個公主也算熟悉,但兩人卻並不投契。
大家都忌憚蕭雨薇的身份,花絮卻沒什麽好忌憚的。
所以,她才敢當眾捧牧晚秋的場。
花絮朝牧晚秋微微一笑,這才看向麵色更加難看的蕭雨薇。
“公主,我覺得牧大小姐方才的話說得有道理,凡事不能光聽一麵之詞,斷案可不是這麽斷的。
若是一不小心弄錯了,那對這位安小姐來說,可就是聲名盡毀的大事。”
蕭雨薇看到花絮,麵色比剛才更沉了幾分。
尤其是她又這般不給自己臉麵,蕭雨薇的臉色能好看才怪!
蕭雨薇聲音硬邦邦的,“證據都擺在眼前!”
花絮攤攤手,“擺在哪兒?我怎麽沒看到?”
蕭雨薇看向鄧聰,“他就是人證!”
花絮居高臨下地望著鄧聰,“就他?你怎麽知道他說的就是真的?”
蕭雨薇覺得花絮就是故意在跟自己針鋒相對,她當即怒聲還擊。
“那你又有什麽證據證明他說的是假的?”
花絮聳聳肩,“我沒有證據,所以才提議要多審幾遍。
方才牧大小姐問的那些問題,我覺得問得挺好,這人既然這麽信誓旦旦稱是被安小姐收買,那具體細節總應該還記得吧。
說出來讓我們聽聽,大家能一起辨別一二。”
花絮的語氣淡淡,可卻讓蕭雨薇感到了絲絲惱火。
她分明就是在故意給自己找茬,跟自己作對,不然她為什麽要來摻和這件事?
可是這個提議蕭雨薇又不能公然否掉,不然倒顯得好像是她獨斷專行,事情尚未查清就要下定論似的。
她便裹挾了幾分怒意,目光掃向鄧聰。
“還不快說!她到底是什麽時候收買的你?”
鄧聰眸光微閃,最後磕磕巴巴地開口,“這,已經有些時日了,安小姐沒有親自出麵,派了個下人到小的家裏,給了小的一筆銀子……”
牧晚秋一聽這個回答就知道他這是在含糊其辭。
她當即追問,“是哪一天?對方長什麽樣,跟你都說了些什麽?”
鄧聰含糊其辭,“已經過了些時日,具體的,小的也記不清了。”
牧晚秋繼續追問,“那那個人長什麽樣?”
“也,也記不清了……”
牧晚秋冷笑,“你這也記不清,那也記不清,那我是不是可以懷疑你連是誰指使你的都記錯了?”
鄧聰急忙辯解,“不是,這個小的沒有忘記,小的記得一清二楚,那人就說自己是安小姐的人!”
他似是怕牧晚秋再繼續沒完沒了地問下去,索性直接轉向了蕭雨薇,朝她連連磕頭。
“公主,小的說的都是實話!是小的財迷了心竅,一時糊塗,這才做了這樣的事,給安小姐做了眼線傳了話,小的該死,小的已經知道錯了,請公主饒命啊!”
鄧聰直接就嚎上了,一副誠心認錯的樣子。
但他這話,也實實在在把安知宜給徹底拉下了水,要坐實她收買人心,刺探駙馬行蹤的事實。
安知宜的麵色在一刹變得更加慘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