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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3章 陶塤課

  第243章:陶塤課


  這丫頭有多大膽,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她連榮華公主的老底都敢揭,又豈會怕長樂這麽一個乳臭未幹的小丫頭?

  更何況,還有他在,也不會讓長樂為所欲為。


  隻是這話,他卻沒有說出口,免得小丫頭聽到了太過有恃無恐,得意忘形。


  蕭君離轉而問起了其他,“書院開設了不少有意思的課程,你選了什麽?”


  牧晚秋覺得蕭君離越來越像在扮演老父親的角色,但她還是老老實實地回答。


  “選修課選了調香和番邦語,樂理選了古琴。”


  蕭君離聽到後者,臉上的神色明顯頓了頓。


  番邦語?

  他就算再怎麽不理朝事也聽說過,安知玨是鴻臚寺卿,精通各國番邦語言。


  而能進皇家書院開設番邦語這門課程的人,除了安知玨,不做第二人選。


  蕭君離的氣壓明顯降了下來。


  作為一個明事理的人,他沒有貿然下定論,而是開口求證。


  “番邦語的教習夫子,是誰?”


  牧晚秋沒有察覺到他的不快,這件事也沒什麽好瞞的,便如實回答了。


  “是安大人。”


  頓了頓,牧晚秋還生怕他不知道這個安大人是誰,又補充了一句,“是鴻臚寺卿,安知玨安大人。”


  蕭君離:嗬嗬!


  蕭君離的拳頭暗暗握緊,發出了一陣類似於咯咯的輕微聲響。


  他壓著心頭的鬱氣,冷冷淡淡地問:“你怎麽突然對番邦語產生了興趣?”


  牧晚秋後知後覺地察覺到,這位爺,不大高興了。


  自己又哪裏惹到他了嗎?牧晚秋不明所以。


  對番邦語感興趣?不不,她並不感興趣,誰讓詹輕雁選了這門課呢?她隻是為了能趁機接近詹輕雁罷了。


  但實話是不可能說的,她隻能維持住自己愛學習的人設,一本正經地道:“我一直都對番邦語興趣十足,以前隻是沒有機會接觸和學習罷了。


  現在終於有了機會,當然不能輕易錯過。”


  蕭君離從齒縫裏擠出兩個字,“是嗎?”


  牧晚秋堅定十足地點頭,“沒錯!”


  沒錯,就是這樣的。


  謊話多說幾遍,自己也就信了。


  而先騙過了自己,才能騙過別人。


  牧晚秋臉上的神情無懈可擊,蕭君離一時根本沒法找出破綻。


  他心中的鬱氣莫名更加旺盛,整個人覺得心口憋得慌。


  他更生出了一股強烈的悔意,早知道就不該插手去幫安知玨的妹妹!又不是他妹妹,他那麽熱心腸做什麽?

  蕭君離越想越氣,一張俊臉也繃得緊緊的。


  牧晚秋察言觀色,這下實錘了,這位爺心情不好。


  可是牧晚秋還是覺得很冤,她根本沒說錯什麽話啊。


  難道,好學也是錯?


  蕭君離緊接著開口的一句話,讓牧晚秋知道,好學還真就是錯。


  他說:“既然你這麽好學,那就再加一門學科!”


  牧晚秋:?


  “這,不,不必了吧,我其實也不是很好學……”


  蕭君離:“那就把番邦語退了。”


  牧晚秋當即拒絕,“不行!”


  牧晚秋有種莫名其妙的感覺,他為什麽突然管起自己選什麽課了啊?


  但這話她也不敢直說,隻能迂回地表達自己的抗議。


  “必須選兩門課,我退掉了番邦語,就缺一門了。”


  生怕他讓自己把番邦語換成別的,牧晚秋又急忙堵死他的這個說辭。


  “我是真心喜歡番邦語,既不想退,也不想換。”


  蕭君離的薄唇輕抿,再次提出了自己一開始的建議。


  “那就再加一門學科。”


  牧晚秋欲哭無淚,“殿下您為什麽一定要讓我多選一門啊!”


  書院的課程很重,她很累的!


  牧晚秋滿臉都寫著拒絕。


  蕭君離默了默,竟然做出了讓步,“你答應本王,本王就不用你再備謝禮。”


  牧晚秋的神情一僵,那一頓親手做的飯已經是自己身上背的一個巨債,再備一份謝禮,她實在已經有心無力了。


  聽到不用備謝禮了,牧晚秋心中的天平開始搖擺了起來。


  她試探性地問道:“那殿下要我多選哪一門課程?”


  蕭君離臉上神情高冷,吐出了幾個字:“本王開的課,陶塤。”


  牧晚秋臉上表情僵住,一副傻傻回不過神來的樣子。


  “什麽?殿,殿下要去書院教學生吹塤?”


  蕭君離極力繃著麵無表情的神色,不讓自己露出半分異樣來。


  “不可以嗎?”


  隻有安知玨能進書院教學嗎?隻要他想,他也可以!


  牧晚秋這下確定不是自己聽錯了,但心裏頭還是覺得不可思議。


  “可,可是,今日我們選課時,沒有看到這門課啊。”


  蕭君離:因為這門課,是他剛剛才決定開的。


  不過這話,他是不會解釋的。


  他裝作惱怒的模樣,“怎麽可能?”


  牧晚秋又仔仔細細回憶了一番,十分確定,今天選的課裏,絕對沒有陶塤這一門選項。


  當然,如果有的話,牧晚秋也是不會選的。


  她對陶塤根本沒有半點基礎,一切都隻能從頭學,那多費勁啊。


  可是現在……


  如果書院遺漏了對陶塤課的排課,那豈不是說,目前為止,沒有一個學生選了蕭君離的陶塤課?


  這,有點慘啊。


  所以方才他問自己選了什麽課,其實是在趁機打探自己有沒有選他的課。


  因為自己沒有選,反而選了一門十分冷僻的番邦語,這才讓他心中不平衡,他才會強逼自己退選吧!


  牧晚秋的思路在腦中轉了一圈,很快就想通了,再看向蕭君離時,眼神已經沒了譴責,反而充滿同情。


  如果一個人都不選他的課,那他豈不是掛空窗了?那,多丟臉啊。


  懷著對他的萬分同情,牧晚秋的態度當即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殿下請息怒,想來是堂長拿錯了選課表,或者是我不小心看漏了。”


  蕭君離有始有終地發完了這通脾氣,目光直勾勾地望著她,“那你選不選?”


  看他那麽可憐,牧晚秋當然是隻能選擇乖乖聽話。


  “選!”


  大不了,她就把古琴那門課給退了,專心學吹塤。


  反正古琴她在家中已經學了那麽多年,不學也罷。


  蕭君離聞言,麵上神色這才稍稍鬆緩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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