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最好的試金石
第266章:最好的試金石
詹輕鴻的動作頓時一僵,旋即便是麵色大變。
他要閃身避開詹輕雁,但已經來不及了。
方才蕭君離的那一拋帶去了一陣勁風,那股勁風中裹挾著一股淡淡的味道,尋常人嗅不出來,但詹輕雁這個病人卻是格外敏感。
她已經聞到了空氣中飄過來的那股味道,她的麵色一下變得蒼白,呼吸也驟然急促了起來,整個人儼然是又要發作的樣子。
詹輕雁再一次突然的病發,讓所有人都驚住了。
而她的發作,也成為了一個直接有力的證據,明晃晃地向大家證明了,那個荷包的的確確有問題!
牧晚秋嗖地一下瞪向蕭君離,而蕭君離卻神色坦然地回望她。
他就是故意的。
與其浪費口舌跟人多作爭辯,還不如直接點,把證據擺在大家麵前。
那荷包究竟有沒有問題,詹輕雁的反應,就是最好的試金石。
而諸位小姐頓時將目光投向了邢嘉茗,齊刷刷的,很是逼人。
邢嘉茗的麵色瞬間變得一片慘白,心口更是一陣發涼,腦子也嗡嗡地響了起來。
許景然和蕭子騫的麵色也驟然難看。
尤其是許景然,手心都冒出了一陣陣冷汗。
假如邢嘉茗把他供出去……
詹輕鴻本能地想上前扶住姐姐,但想到自己手上拿著的荷包,動作又一下頓住了。
他一把將荷包扔開,這才轉身去查看姐姐的情況。
但有另一個人比他的動作更快。
牧晚秋毫不猶豫地衝上去,並且再次毫不猶豫地倒了一顆藥丸,送入了詹輕雁的口中。
這一次,依舊沒人來得及阻止她,而且,這次,也沒人再去懷疑她,想要阻止她。
牧晚秋的手法比第一回更加純熟,動作也更加快捷。
詹輕鴻也隻能對著她幹瞪眼。
不過幸好,詹輕雁服了藥之後,她的狀態很快就恢複平穩,呼吸也慢慢恢複平緩。
哮疾發作,病患最大的問題就是呼吸困難,嚴重者,可能會因為喘不上氣而窒息身亡。
詹輕鴻見到姐姐很快恢複,懸著的心一下放了大半。
等到詹輕雁眼睫輕眨,睜開了眼睛,蘇醒過來,詹輕鴻的心這才徹底落了回去。
詹輕雁睜開眼,第一眼所見,又是牧晚秋那張驚豔絕倫的臉,同樣身為女子,詹輕雁卻還是被驚豔到了。
又是她救了自己嗎?
“姐姐,你沒事了吧!”
詹輕鴻急吼吼地湊上來,臉上滿是焦急之色。
詹輕雁感覺自己已經好多了,方才的發作,就好像隻是一個無關緊要的小插曲,因為施救得太及時,她的痛苦隻持續了短短的一瞬便消失了。
她輕聲開口,“我已經沒事了。剛剛的確很難受,但感覺有人給我喂了一粒藥丸,那股難受立馬就消失了。”
詹輕雁的話,讓大家不由得一下把目光投向了牧晚秋。
牧晚秋也毫不吝嗇地攬功。
“我已經說了,我的藥是治療哮疾的良方,隻是你們一直都不信我罷了。
喏,我這藥瓶裏還有不少藥丸,你們若是再不信,大可請其他太醫來好生檢查一番。”
此時此刻,大家隻覺得自己的臉好疼!
她們一心相信的邢嘉茗,其實包藏了禍心。
而她們滿心覺得包藏禍心的牧晚秋,卻是真心救人。
蕭君離的做法,簡單粗暴,但卻十分有效。
再多的爭執辯解,都沒有此時這般當眾把事實擺在大家眼前更有說服力。
眾位小姐們臉上都露出了汗顏的神色。
詹輕鴻顧不上感謝牧晚秋,他現在,整顆心都被憤怒的情緒填滿。
他轉頭,怒視著邢嘉茗。
“邢小姐,不知此事你打算如何解釋?”
邢嘉茗整個人都忍不住顫了顫,她感覺所有人都在看她,那些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都帶著赤裸裸的鄙夷不屑,簡直像是一把把尖銳的刀,紮得她體無完膚。
她不能承認,她絕對不能承認!
邢嘉茗的眼淚又滾了下來,眼中盛滿了彷徨與無助。
“我,我不知道是怎麽一回事,我的荷包裏明明什麽都沒有,我真的不知道是怎麽一回事啊……”
邢嘉茗又將目光投向詹輕雁,眸中含滿了祈求。
“輕雁,你要相信我,我們是好朋友,我是不可能會害你的啊!”
對此,詹輕雁一開始是十分相信的。
但現在……
那個荷包靠近自己時,她能明顯感到突如其來的難受。
方才那種瀕臨死亡的窒息和絕望,隻有她自己經曆過。
正是因為從死亡線上走了兩遭,她才會更加珍惜自己的性命。
她不想因為自己的心軟,姑息了歹人,給自己留下隱患。
詹輕雁直接道:“命人去請太醫來,好好驗一驗那荷包吧。
究竟是不是那荷包的問題,驗清楚就知道了。”
她這麽一副公事公辦的態度,讓邢嘉茗的心中一陣絕望。
自己的荷包既然能讓詹輕雁再次發病,這便說明那上麵依舊殘存著那藥丸的味道。
到時候真的請來了太醫,自己豈不是徹底完了?
邢嘉茗急忙轉頭看向許景然,像是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許大夫,你也是太醫,你來檢驗,你肯定能還我一個清白!”
然而許景然卻沒有動,此時他比邢嘉茗更能看清局勢。
此時自己已經不被信任,詹輕鴻是不可能讓他來檢驗那個荷包的。
果然,詹輕鴻直接開口拒絕了,“不必勞煩許大夫了。”
說著他便轉頭命人去請太醫。
詹輕鴻給許景然留了顏麵,沒把話說得太不客氣,但牧晚秋就沒有那麽心善了。
她直接開口嘲諷,“的確不應該勞煩許大夫了,畢竟許大夫連我的這些藥丸都辨認不出藥性,又怎麽檢查得出那荷包究竟有沒有問題?”
牧晚秋這毫不留情的嘲諷,讓許景然的麵皮緊繃,周身都縈繞上了一股沉沉的低氣壓。
蕭子騫的神色也並不好看,畢竟許景然是他的表兄,牧晚秋對他這般不客氣,豈不是也沒把自己放在眼裏?
牧晚秋的話卻還沒有說完,她又對方才的事舊事重提。
“說來,詹小姐,我還得向你道個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