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6章 莫比烏斯（十四）
陳永嘉在煉獄中使用了大量的心靈之光，並以此開發出了五維空間傳送技能——無限之眼。
之前，陳永嘉開發出了大撕裂技能，這個技能可以撕開一切物質，甚至空間，他用這招將大都會的詹蘭等人帶到了新哥譚。
大撕裂隻能在四維空間進行瞬間移動，無限之眼開啟的圓形空間門，可以穿越五維的平行時間線。
對於詹蘭而言，她跳出時間線，意味著自己越獄成功了。而陳永嘉，他隻是從一個煉獄到了另一個煉獄裏。
隻在一個煉獄中生存，反抗也好，不反抗也罷，陳永嘉的死亡都會帶來心靈之光的損耗。
心靈之光不是無限的，當心靈之光耗盡時，陳永嘉將麵對和詹蘭一樣的問題，也就是記憶不斷消失，經曆不斷被偷走，人格虛無化的過程。
不要小看這個過程，一個人隻要忘記了自己的一切記憶，也就失去了自身的存在意義。
陳永嘉知道自己失去了什麽，中洲隊正式成員有二十人，但現在，他的腦海裏並沒有二十人之數。
歐米伽煉獄真正厲害的地方來了，隨著心靈之光的生產速度跟不上煉獄磋磨心靈之光的速度，陳永嘉在感受著記憶消失的過程中，預料到了自身的死亡。
人究竟怎麽樣才能被稱之為人呢？陳永嘉對此有自己的認知，那就是，你是否認為自己是人。
人是一個複雜的概念，一個人認為自己是什麽人的想法，決定了這個人的模樣。
雖然肉體可以不斷永生，一直活下去。但等到記憶消失殆盡，陳永嘉認為，那大概就是他死去的時候了。
比輪回更加絕望，世界的外殼永遠包裹著一個走向毀滅的世界。
陳永嘉意識到，自己無論怎麽樣，也無法依靠自己的力量，離開歐米伽煉獄的時候，他想要留下什麽。
留下什麽呢？
記憶！
陳永嘉的內心這樣回答著，他從儲物戒指中取出了未來日記。
女嬴和他說過，這未來日記有很神秘的來曆，無論用什麽辦法，它都無法被摧毀。
陳永嘉想著，連心靈之光都有磋磨殆盡的一瞬間，未來日記卻不必如此，那有什麽載體，是比未來日記更棒的呢？
陳永嘉想到了生化危機，那個地下車廂中，他和嬴第一次相見了。
嗯，張傑的暗示之眼很給力，趁著這個機會，陳永嘉將張傑曾經把沙漠之鷹塞到他嘴巴裏的過節記在了本子上。
找個機會，陳永嘉他要報複回來（笑）。
生化危機、異形、咒怨、神鬼傳奇、複仇者聯盟……
原來，不知不覺間，他陳永嘉已經和嬴經曆了那麽多的恐怖片了。
從下個樓梯也要施於援手，到神明降臨也不能直接殺他，他陳永嘉似乎進步了很多。
陳永嘉又想到了嬴，第一代的嬴在《複仇者聯盟》中離去，她為了保護當時的中洲隊，直接脫離了主神空間。
一代嬴和二代嬴本質上不是一個人，畢竟二代嬴是陳永嘉的人造人。
但一代嬴也是二代嬴，這個事實是高維的一代嬴以及同一維度的二代嬴一起確認的。
三代嬴認為自己是嬴，包括現在的四代，她們也都是抱著這樣一個想法。
是意識決定了物質，還是物質決定了意識呢？
陳永嘉隱隱察覺到了第五維度的思維邏輯，他想著，意識和物質，應該是一瞬間相互決定了彼此。
那麽，以這樣的思維邏輯來思考問題，新的問題來了：成為永生者，就真的是永生嗎？
或許，嬴那樣的不斷迭代，才是真正的永生。
陳永嘉一路走來，打敗了多少神明和怪物。而凡是長生種，那都會產生一個現象，年歲越大，變化越緩慢。
當一個生命強大到某種程度後，它的變化就永久停滯了。
生者永死，死者永生。
以上麵這句話為核心，陳永嘉在這一瞬間突然理解了嬴這樣一個謎一樣的女人。
隻要陳永嘉沒有死去，因為陳永嘉心裏有嬴。於是，肉身死亡的嬴很快又能複活，無論陳永嘉給了什麽樣的起點，嬴終究能爬回來。
理解了嬴的思維，不意味著陳永嘉就看穿了嬴的世界。在這二者之間，陳永嘉缺了一個“信息全知者”強化。
死亡……
陳永嘉想到了自殺，但他自殺不是因為絕望啊什麽的負麵情緒，在轉變思維模式後，自殺在陳永嘉眼裏，那就是新生！
陳永嘉想著，榨幹靈魂和血肉裏的心靈之光，在失去最後的價值後，他的心靈之光飛到嬴那裏，還可以幫她一下。
想到就做，陳永嘉將右手對準了自己的心髒，他準備刺下去，迎接真正的死亡，將最後的心靈之光送到嬴那裏。
然而，也就在這個時候，一隻白皙的右手握住了陳永嘉的右手。
刹那間，陳永嘉整個人警覺的進入了戰鬥狀態。但在收到來者肌膚傳達過來的生物電信息以及體味傳達的信息素信息後，他整個人放鬆了下來。
“嬴？”陳永嘉驚訝的看著來者，他眨了眨眼，有些沒回過神。
“錯了！”此時，出現在陳永嘉麵前的嬴一本正經的看著他說道：“你的想法全都錯了！”
“什麽錯了？”陳永嘉懵了。
“生者永死，死者永生是沒錯，但我們的情況不適用於這種思維模式。
還記得之前的我嗎？她在哪個世界消失了？”
“漫威世界……”嬴問的“我”是指三代嬴，而陳永嘉也是這樣理解的。
“這裏麵有一個比較長故事……”將陳永嘉的右手緩緩的放下，嬴穿著平時的衣服，在他身邊席地而坐了起來。
煉獄內的背景環境在新哥譚，這裏烽火彌漫，充斥著毀滅、死亡、絕望、凋零的感覺。
之前，在遠處盯著陳永嘉的莫比烏斯消失了。祂不知道去了哪裏，隻留下一個相對安靜的環境，給了這對有話要說的男女。
“故事的開頭，就從一代嬴在漫威宇宙突破極限開始說起吧……”嬴想了想，如此開了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