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誰給你的狗膽
一聽說要斷一隻手,雅間裏一片死寂,孟諾然也不禁心中一驚。
楊文宇硬著頭皮開口,“金爺,我是楊家的楊文宇,家父跟金氏家族以前也有過來往,能不能請您高抬貴手?我們馬上就走,絕不耽誤您接待貴客。”
金爺用眼角瞄了他一眼,冷冷的說:“我不認識你爸,就算是你爺爺楊誌國這老王八羔子來找我,都得恭恭敬敬叫我一聲爺!你他媽算個什麽東西,也敢往我跟前湊?信不信我他媽現在就把你卵子割了,讓你們楊家絕後?”
楊文宇嚇的渾身一緊,身體不住的顫抖、臉也漲紅得像個柿子。
在金陵城中的灰色勢力,以金家為首。
而他楊家在這方麵,打腫臉才能勉強排上二流。
本來他想求對方,看在自家長輩的份上,能賣點麵子,哪想到金爺連楊老爺子都沒放在眼裏。
柳雲飛聽得心驚膽戰,兩條腿都忍不住打起了哆嗦,用求助的眼神看向王易豐。
比起從混混起家的楊家,王家在金陵城中根深蒂固,算是一方望族,也許能說得上話。
王易豐深知今天凶險,根本不想出麵,可無奈自己和柳夢影訂婚,隻能鬥膽走上前,恭敬的賠笑道:“金爺,久仰您的大名,今日一見,果真是一方豪傑。”
這兩句馬屁,拍得金爺臉色稍緩,打量他問道:“你又是誰?”
王易豐連忙笑道:“我是王家的王易豐,家中父輩也對您十分尊敬,我們今日不懂事,冒犯了金爺,還差點衝撞了您的貴客,確實該罰!但既然今日有貴客臨門,要是見了血光,未免不吉利,能否請金爺大人大量,從輕發落?”
“王家的小兔崽子,倒是挺會說話嘛。”
金爺被捧得心情大悅,哈哈笑了兩聲,說道:“我看這幫人裏,就數你懂事,既然你說見血不吉利,那就行吧,不用斷手了。”
王易豐大喜,連忙拱手:“金爺心胸寬廣,確實是人中龍鳳,多謝。”
柳雲飛心裏的石頭也落了地,感激的向王易豐看了一眼,也連忙說:“謝謝金爺。”
王家不愧是柳老太太拚命想攀上的望族,說話果然有份量。
孟諾然也鬆了一口氣,含笑望向王易豐,心想柳雲飛結交的朋友,果然都身份不凡。
金爺抬頭掃視人群一眼,說道:“今日卿雲閣閉門迎接貴客,見血不吉利,也免得傳出去,道上人說我金爺欺負你們幾個毛還沒長齊的兔崽子。”
他的年紀,也比柳雲飛等人最多大個七、八歲,卻一副對下人訓話的架式。
柳雲飛連忙奉承:“金爺說的是,是我們狗膽包天,衝撞了您。”
金爺根本不看他,伸手往桌邊一指:“斷手可免,賠罪不能少!剛才不是罰酒嗎,那就今天在座的所有人,一人喝一瓶,喝完就滾。”
從“斷手”改為“喝一瓶”,在場的幾人頓時喜不自勝。
不就是喝一瓶酒嗎,他們幾個長期混跡夜店,酒量早就練出來了。
柳雲飛的臉上也露出笑意,趕緊轉身去拿酒,以免金爺臨時變卦。
可是當他一轉頭,看見金爺指的酒瓶後,臉上的笑容頓時凝固,緊接著臉色發綠。
這……不就是楊文宇剛才給林暮雲敬的酒嗎?
楊文宇也張口結舌,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這種伏特加,桌子底下擺了半箱子,本來是柳雲飛命人早早準備,想收拾林暮雲用的,多拿幾瓶有備無患。
沒想到林暮雲一滴沒沾,竟然要喝進他們自己的肚裏。
這一瓶八十度的烈酒喝下去,神仙也扛不住!
王易豐也愣住了,“金……金爺,您的意思是我們一人喝一瓶?孟小姐她……”
“無論男女,都必須喝。”金爺不耐煩的說。
王易豐心頭一陣打鼓,這麽一瓶喝下去,他們扛不住,孟諾然這嬌滴滴的千金大小姐就更不必說了,她恐怕喝不到半瓶,就會酒精中毒,搞不好還會鬧出人命。
孟家是京城望族,地位遠超王家。
要是孟諾然出事,不光柳雲飛吃不了兜著走,在座的所有人,包括他自己在內,也逃不了幹係。
王易豐心中懊惱,沒想到今天來作陪,竟然會惹上一身臊。
他連忙笑道:“金爺,這位是京城孟家的人,我看這酒就別讓孟小姐……”
“啪!”
金爺忽然掄起一耳光,結結實實扇在他臉上,凶戾的說道:“什麽玩意,也配跟我討價還價,跟你隨便說兩句,你真把自己當根蔥了?!既然給臉不要臉,那這酒你們一人喝兩瓶,喝不了,我找人幫你們灌下去!還敢拿孟家來壓我,有種讓孟家來金陵試試!”
王易豐被一耳光打倒在地,鼻血都扇了出來,見金爺動怒,嚇得不敢吭聲。
“喝!”金爺看也不看王易豐,厲聲吩咐:“去廚房找幾根塑料管來,幫他們喝。”
柳雲飛嚇得頭腦一片空白,哆哆嗦嗦道:“桌上……有……有吸管。”
“吸管?”金爺怪笑兩聲:“你以為我讓你們用吸管喝著玩呢?見過填鴨沒有,把管子捅進喉嚨,直接灌進胃裏。”
他話音剛落,孟諾然的俏臉就一片慘白,背上一片寒意。
她也是見過世麵的,可沒想到金爺竟然如此凶殘!
自己來金陵一趟,竟然要遭這樣的大罪!
早知道就不來了!
強龍不壓地頭蛇,孟家雖然在燕京有實力,可一時半會兒,麵對金爺也是無能為力。
楊文宇早已嚇得癱坐在椅子上,半句話也說不出。
“塑料管來了!”一個大漢氣喘籲籲的跑過來,麻利的把幾根髒兮兮的塑料管,遞到金爺手裏:“這是廚房洗碗池接的管子,拆下來的。”
孟諾然花容失色,差點暈過去。
這幾根塑料管不但油膩肮髒,直徑差不多有五厘米,對方擺明就是要折磨他們!
柳雲飛幾人慌亂無比,連忙往後縮,但他們哪裏擋得住金爺的人,很快便被拉了出來。
一個壯漢捏著柳雲飛的喉嚨,直接把塑料管紮了進去,端起酒瓶就往裏倒。
柳雲飛不停掙紮,但在又挨了一腳以後,便老實多了。
一瓶酒,很快就下去了半瓶,柳雲飛已經有點兩眼翻白了。
王易豐和楊文宇自然也沒躲得過,分別被按住,紮上了管子,開始倒酒。
劇烈的疼痛從食管一路向下,整個胸腔都像是被火燒著了一樣。
金爺這時才轉頭向孟諾然看去,冷哼一聲:“輪到你了,我這些弟弟都不是什麽好人,你越掙紮,他們就越興奮,到時候做出什麽不好看的事,你可別怪我沒提醒你。”
孟諾然驚恐的後退兩步,下意識向身邊的林暮雲身後躲去。
兩名壯漢凶神惡煞,從桌子底下拎起兩瓶酒,大步向孟諾然走去。
柳雲飛知道孟諾然要是出事,柳家和孟家的合作也算到頭了,恐怕連京城的幾大望族,從今往後也絕不和柳家來往,連忙掙開抓著自己的人,哭喪著臉,撲通一下跪下,叫道。
“金爺,求求您……”
“滾!”
一名壯漢一腳把柳雲飛踹到一旁,伸手就向孟諾然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