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和我在一起,你不會後悔
不得不說,宮淩夜這句話說出口,宋伊人真的考慮了幾秒。
可也隻是幾秒而已。
他說的沒錯,宮陌宸能給她的,他也都能給。
但他不知道,她其實什麽都不想要。
之所以選宮陌宸,正是因為他不喜歡她,所以,她才敢放心大膽來威脅他承認她是他女朋友。
而一旦她有了安身立命的資本,不用再擔心喻程誌的手段,她便會馬上和宮陌宸劃清界限,斷得幹淨徹底。
可是宮淩夜不同,他能給她帶來好處,也同樣會給她帶來巨大的風險。
宋伊人賭不起。
當初,楚銘堯在父母和自己身邊二十年,他們都沒能認清那個人,那麽,這世界上還有什麽是她能夠相信的?
因為宮淩夜幫過她幾次,她就要徹底相信他?不可能。
或許他是真心要幫她的,或許他是真的有點喜歡她,可是,宋伊人想,她已經不是從前的她了,經曆了那樣的三年,她已經失去相信一個人的能力了,更不知道喜歡是什麽感覺。
她沒有和宮淩夜解釋什麽,隻是淡淡地道:“對不起,但是我隻喜歡他,不論他對我有沒有感覺,我都隻喜歡他。現在和他的關係讓我覺得很好,我不想改變。”
宮淩夜就在她的枕邊,他的目光緊鎖住宋伊人,想從她的表情裏看到絲毫的猶豫或者撒謊,可是都失敗了。
他唇.瓣動了動,最終沒說什麽,而是轉身,將床頭的燈關了,還將窗簾也關上了。
頓時,視線裏一片漆黑,彼此的呼吸聲似乎都變得深刻起來。
宋伊人以為宮淩夜不會再說什麽的時候,他卻一把將她拉入懷裏,緊緊抱著,下巴枕在她的頭頂,語調低緩而深沉:“暖暖,你還是不了解我。”
她抬起頭,想說什麽,宮淩夜卻按住了她的腦袋:“別亂動。”
宋伊人瞬間意識到他的意思,再不敢動了。
大腦有些亂,因為宮淩夜的態度,也因為今天遇見楚銘堯,宋伊人以為自己會失眠,卻沒料到,她竟然很快就睡著了,連什麽時候失去意識的都不知道。
黑暗裏,宋伊人發現自己奔跑在一條沒有盡頭的路上,遠處宋子恒和北冥沫都在衝她求救,可她怎麽跑都到不了那裏。
冷不丁,她撞上了一個人,然後,那人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聲音溫柔卻狠戾:“伊人,原來你沒死!”
楚銘堯!
宋伊人一個激靈,猛地睜開眼睛。
心髒因為剛剛的驚懼,還在劇烈地撞擊著胸腔,宋伊人大口大口地呼吸著,感官後知後覺傳來,才發現這隻是一場夢。
麵前的男人將她又往懷裏摟緊了幾分,他的身體溫熱,手臂有力,她被他完全按在了懷裏,近得都能感覺到他沉穩有力的心跳敲擊在她的身上。
鼻端,熟悉的清冽味道伴隨著沐浴露裏的花香,令宋伊人的心漸漸放鬆下來。
重生以來,她很少做這樣的噩夢了,或許因為剛剛見到了楚銘堯,所以她又做了這樣的夢。
隻是,以往醒來,身邊都沒有人,她因為驚魂未定,所以不得不起來,喝下一杯水,然後打開所有的燈,坐很久才能平複心情。
而現在……
男人的手臂將她完全攬住,她仿佛嬰兒般被包裹著,好像沒人能傷到她。
甚至,隨著平複的心情,她又開始犯困,不知不覺,再次睡著,之後便再也無夢。
再次醒來,宋伊人發現已經是第二天早晨了。
她還被宮淩夜抱在懷裏,他似乎早就醒了,她剛稍微動了動,就對上了他的眼睛。
“暖暖,早安。”因為剛醒,男人的聲音帶了幾分沙啞。
宋伊人垂下眼睫:“早安。”
這時,她充上電的手機響了,宋伊人拿起來一看,是鬧鍾。
她開口:“你是來這邊出差的吧?我要回帝城了,三小時後的飛機。”
宮淩夜開口:“我和你一起回去。”
“你——”宋伊人無語。
宮淩夜卻湊近了她:“暖暖,知道我昨晚本來想對你說的是什麽嗎?”
宋伊人看到他眸底的危險,莫名警覺:“什麽?”
“昨天沒有對你說,隻是怕你因為我的話睡不著。”宮淩夜直視著她的眼睛:“我不管你對宮陌宸多情深義重,你們都必須分手。”
“什麽意思?”宋伊人蹙眉。
“我可以給你時間,但是,到了我生日這天,你必須和他斷得幹幹淨淨!否則——”宮淩夜一字一句道:“我不會對你怎樣,但是,他就沒有那麽幸運了!”
“你說什麽?!”宋伊人徹底震驚:“他是你的侄子!”
而且,在她看來,他們叔侄倆關係似乎還不錯,雖然不如他和他的發小自然,但是,也不像是有矛盾的模樣。
宮淩夜俯身,視線和宋伊人平齊,唇.瓣湊近她的:“暖暖,所以我才說,給你幾個月時間。你知道應該怎麽做的,嗯?”
宋伊人隻覺得頓時渾身汗毛都豎起來了,這個男人,她昨天還覺得他變得和以前不一樣了,不那麽強勢不那麽殘暴了,可是今天看來,他根本什麽都沒變!
她毫不懷疑,如果她到時候真沒和宮陌宸分手,他會做出什麽來!
宮淩夜見宋伊人不答話,他的手指在她唇.瓣上輕輕摩挲著,聲音低緩磁性:“暖暖,和我在一起,你不會後悔的。”
宋伊人抬眼看他:“和不喜歡的人在一起,分分鍾都難受,怎麽可能不後悔?”
他眼睛一眯,一把扣住她的下巴:“很好,是你逼我的!”
說罷,宮淩夜直接堵住了宋伊人的唇。
他寬大的手掌緊扣著她的後腦勺,另一隻手將她往懷裏一按,頓時,她重重地撞在了他的身上,還沒來得及痛呼,肺部的空氣就被他擠壓得一點不剩,連同著口中的氧氣,都被抽吸了幹淨。
宋伊人因為缺氧,大腦一陣發懵,她想要呼吸,可是宮淩夜將她按得死緊,連鼻子都無法呼吸,隻能和他爭奪他口中那方寸間的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