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一百四十章 心中的漣漪
“需要我做什麽嗎?”雨落鳶也很好奇他能配置出什麽香水來。
“不需要。”
調配香水對他來說,是一種非常簡單的事,任何東西都不需要。
需要做的,或者說,考驗功力的方麵隻有兩點。
第一是對花卉劑量的控製。
第二,對花液純度的把控。
這兩步說起來簡單,但做起來卻不容易。
其要點就在於……精細度以及魂力的操控。
當然,如果對花卉的了解,不是達到爐火純青的地步,就算魂力再強也是白搭。
稍稍停頓了一下,在腦海裏構思著接下來的步驟,忽然,二十幾種適量的花瓣漂浮在空中。
萬千劍光揮灑而過,瞬間將這些花瓣切成花泥。
繼而,所有的花泥均勻融合。
楚風取出一隻精美的瓷瓶,隨著他魂力一點點壓榨,自這些花泥中,滴答滴答的往下滴落一滴滴純淨無暇的花露。
不多不少,正好灌滿了一瓶子。
楚風迅速塞上瓶塞,“大功告成。”
“這就可以了嗎?”雨落鳶驚詫的從他手裏接過了那隻小瓷瓶。
“你打開聞聞。”
雨落鳶嗯了一聲,小心的撥開瓶塞,刹那間,一股高潔典雅的香味彌漫在整個小院中。
“天哪!”
雨落鳶臉上露出了滿足的驚喜,這正是她夢寐以求的那種香水!
“怎麽樣,還滿意嗎?”楚風笑問道。
雨落鳶收斂神色,目光幽幽。
她心緒複雜,眼前這個男人好像她肚裏的蛔蟲一樣,他知道自己喜歡什麽樣的花,什麽樣的擺設,更知道自己喜歡什麽樣的香味。
這種感覺,是她道侶從未給過她的。
“多少錢,我買了。”
楚風嗬嗬笑道:“雨道友見外了,這隻是舉手之勞罷了,不需要錢。”
“多少錢!”
楚風歎了口氣,知道她不想欠自己的,隨口道:“如果雨道友非要給錢,那就請幫我一個小忙如何?”
“什麽忙?”
“在下曾有位未婚妻,跟雨道友長得頗為相像,隻可惜,她紅顏薄命先我一步而去……”
楚風長長歎了口氣,“每每念起,痛悔不已。我想求雨道友的一幅畫像,每日觀賞以解相思之苦,不知道雨道友能否幫這個小忙?”
雨落鳶玉頰飛紅,黛眉蹙起,一雙清湖般明媚的眼睛直盯著楚風,似乎在鑒別,他說的是不是真話。
“你那未婚妻,真的長得跟我很像?”
“的確很像,當年在暗月星初次見到雨道友,在下還以為……嗬嗬,倒是唐突了雨道友。”
雨落鳶突然釋然了,難怪他當年見到自己就露出一副豬哥樣,原來並不是自己想象中的他貪念自己的美色,而是因為自己長得太像他未婚妻了。
一切都是自己誤會了。
他不但不是一個冒失的猥瑣男,反而是一名至誠至真的癡情男子。
雨落鳶目光越發溫柔,輕輕點頭道:“既然楚長老對愛人如此真摯,我怎好拒絕。隻是,我身邊並沒有畫像……”
“無妨的。”楚風道:“煩勞雨道友坐在這邊,我自己畫一幅就行了。”
雨落鳶稍稍遲猶,蓮步輕邁,款款走過去坐下。
楚風取出工具,認真的畫了起來。
不多時,他微微一笑,“可以了,雨道友過來看看行不行。”
雨落鳶走過去一看,清幽的美眸閃過異彩。
畫中的女子清雅柔媚,白裙飄飄,仿佛九天仙子下凡,尤其四周點綴的鮮花,將她襯托的仿佛畫中仙子一樣,美到了極致。
哪怕雨落鳶對自己的容貌自信,也沒想到,會美到這種地步。
“這是我嗎?”
楚風嗬嗬笑道:“確實有點差別……沒能畫出雨道友百分之一的美貌,還請雨道友勿怪。”
雨落鳶麵色古怪,似笑非笑,最後嬌俏的白了他一眼,“我回去了。”
楚風目送她離開,滿意的收起了畫像。
……
“唉,小玉,你說他到底是什麽人。”閣樓上,雨落鳶懷抱著小玉,輕擼著它柔滑的毛發,癡癡道:“他真的有個未婚妻,長得跟我很像嗎?”
不知為何,她心裏有一種很奇怪的情愫,就像一隻小貓在心裏抓,癢癢的,卻又有一些流連忘返。
“吱吱。”小玉睜著一雙大眼睛,雙爪在她胳膊上輕輕饒了幾下。
雨落鳶似乎聽懂了它的意思,臉頰猝然一紅,頗有慌亂道:“你胡說什麽,你是為了紀念他的未婚妻,並不是那個意思。”
她突然站起身,臉色憋的有點紅,在閣樓中來回走了幾圈,她知道不能這樣下去了。
孤男寡女朝夕相處,遲早會出事情。
最重要的是,她發現自己平靜的心,仿佛已經出現了一絲漣漪。
乾落花此番外出遊曆,一個月後就將回返,若是被他知道,一定會出大事。
下定了決心,雨落鳶再次走出了閣樓。
來到院中,卻見楚風正對著畫像怔怔出神。
她腳步一止,突然有些不忍心打攪他。
“此一別,竟不想是天人永隔……”楚風喟然長歎,“你這一走,留我一人苟活在這天地間,這人世間,又有什麽趣味可言?”
“我見到了一位跟你長得很相像的女子,她跟你一樣,是那麽漂亮,那麽溫柔,我對她,竟有些喜歡……”
雨落鳶心髒一跳,一張明豔照人的臉龐瞬間染上了紅暈。
“可她已經有了道侶,我隻能遠遠看著並祝福。”
楚風語氣顯得無比落寞。
雨落鳶抿了抿嘴,心中不知道是什麽滋味。
她不禁想起了乾落花。
她對乾落花有感情嗎,其實並沒有。
多年前,乾落花救了她父親雨庭淵一命,她感念其恩德,委身下嫁。
算一算,已經過去了數百年時間。
乾落花是典型的修煉狂魔,常年遊走各方追尋前往三十四重天的方法,兩人聚少離多,本就脆弱的感情已經岌岌可危。
尤其,乾落花是個大醋壇子,不允許她跟處父親以外的任何男人見麵,更時常幽禁她,女子喜歡的浪漫和甜言蜜語,也從來不曾在他身上見到過。
雨落鳶心中頗有怨氣,若不是最後一絲倫理道德牽絆,她早已拂袖而去。
此刻,見楚風多自己心愛的女子心心念念,滿腹癡情,她竟感覺有些羨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