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說吧,什麽情況。”穆沉坐在戈鋒對麵,他和楚河趕過來的時候,戈鋒像個傻子一樣的拿著東西站在路邊,旁邊還立了一輛騷包的紅色賽車。
穆沉嫌棄的都不想湊過去說自己認識他,可惜,他還是被楚河拉過去了。
好在戈鋒的東西本來也不多,穆沉和楚河幫他安置好了後找了家飯店,戈鋒說他餓,邊吃邊聊。
“對啊,你快說說,這是被趕出來了吧?什麽原因什麽原因?讓我開心開心。”
楚河在一邊不嫌事大,原本他挺不好的心情,在見到戈鋒的一瞬間就笑出了聲,不好意思,真不是他落井下石,是戈鋒當時真的,又狼狽……又搞笑。
“……”戈鋒有些無奈的看了楚河一眼,“我說這位大哥,能別笑了嗎?從剛才到現在你就他媽沒停過。”
“抱歉,不能,哈哈哈。”楚河一手搭在穆沉肩上,一手捂著肚子,腦子裏全是當時戈鋒一個人孤零零的站在街頭,淒涼的涼風吹過他淩亂的頭發,再配上莫名吸引眼珠的鮮紅色賽車……
平時拽得二五八萬似的,現在這樣,簡直不能細想好嗎?
“……”戈鋒咬著牙,“你能不能別再笑了!”
“哈哈哈——!”楚河甚至沒多餘的嘴回他,穆沉頗有些無奈的看了一眼眼淚都要笑出來的楚河,伸手扯了張紙遞給他,挽救回了自己的衣袖。
“……艸。”戈鋒真是給跪了,行吧,有求於人,他愛咋笑咋笑,“還聽不聽了?”
“聽聽聽!”楚河揉了揉肚子,努力的忍住笑意,坐直準備認真聽聽戈鋒怎麽被趕出來的。
別問他為什麽不是戈鋒自己撂挑子不幹,一目了然的事了好嗎?
“嘖,其實也沒發生什麽大事,”戈鋒想了想,“就我參加了那個比賽,你們知道吧?和陳池那個,薑望也參加了。”
“嗯,怎麽了?”穆沉答了一句。
“就因為這個,他們說我不遵守俱樂部什麽什麽規定了,然後把我趕出來了。”
戈鋒越想越覺得搞笑,這條規定在他沒參加比賽以前都沒有,明顯就是臨時加上去找他不痛快的,不過他也懶得再待在哪兒了,萬一以後比賽的時候給他玩兒髒的,他還活不活了。
別的不說,就他賽車都一直放俱樂部保養的,哪天要是有人看不順眼了,給他動點兒手腳,他真得玩兒完。
不過,好像現在也沒幾個看他順眼的……
“就這樣?”楚河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戈鋒,“沒了?”
“啊,”戈鋒瞥了他一眼,“你還想有什麽?”
“不是,非著名賽車手和老東家鬧掰這種料不是應該會有些愛恨情仇嗎?”楚河還是不敢相信,“到你這兒怎麽就什麽都沒了?”
“……什麽叫非著名你給我說清楚!”戈鋒覺得楚河的話非常的不能理解,“雖然我沒陳池那麽牛掰,但是也是小有名氣的好嗎?”
“……”穆沉覺得頭有些痛,這兩個人抓重點的能力怎麽都這麽“強”呢。
“不可能就因為這個原因,你走了,TC能拿的出手的選手可不多了,基本算是沒有,他們怎麽會舍得這麽簡單的放你離開?沒有為難你?”
穆沉的話讓戈鋒和楚河都清醒了些,沒有再扯剛才的問題,戈鋒有些嘲諷的笑了一聲。
“我當然打聽過了,聽說他們又簽了個人,叫秦什麽的,膽子夠大,技術還行吧,雖然走的是野路子,不過係統的訓練過後,應該還行。”
穆沉和楚河聽到秦什麽的時候對視了一眼,不會這麽巧吧。
戈鋒沒注意他們倆的交流,繼續說道,“我覺得他們就想自己培養一個毫無思想的賺錢機器。”
“是不是叫秦風?”穆沉問了問。
“秦…風……啊,對沒錯,就是這個名字。”戈鋒有些奇怪的看著穆沉,“你怎麽知道的?你認識?”
“……”穆沉沒有說話,還真這麽巧。
“不止他認識,我也認識。”楚河沉默了一會兒後道,見戈鋒更吃驚了,他又接了一句,“你也認識。”
“?”戈鋒一頭霧水,“我認識?我怎麽不知道?”他身邊也沒有叫這個名兒的啊,難道陳池改名了?
“就是那個,那天薑望你們比賽,那個混子頭。”楚河見他想不起來提醒了一句。
“哦,他啊。”戈鋒想起來了,然後頓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他們說的是什麽事,他一臉驚嚇的看著對麵滿臉認真的兩人,然後緩緩的吐出了一句,“我艸……”
“反正,不管是你認識的秦風,還是我們認識的秦風,”穆沉淡淡的開口,“我覺得都不會讓TC如願以償的。”
楚河想了想今天看見的秦風,再想了想他變成TC手裏乖乖巧巧小可愛的樣子……
咦~~媽的太辣眼睛了……不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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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池進房間的時候白初還沒有去浴室,拿著睡衣站在他的書桌旁。
“怎麽了?”
陳池有些疑惑的走過去,順著白初的目光看去,然後呼吸一滯,沒了聲音。
白初回頭看走到身旁的陳池,眼裏盈滿了笑意,“陳池。”
白初隻叫了一聲陳池的名字,但陳池卻覺得這比什麽話都要讓他無力,難得的,他有些說不出話,實在是太丟人了。
陳池幾乎想落荒而逃。
桌麵上放著的是那副白初送給他的畫,畫麵上少年躺在床上,略顯鋒利的麵容難得的柔和,一隻貓乖順的趴在他的懷裏,簡單又和諧。
陳池當初拿到畫後就去裱了起來,因為他怕把畫弄髒。
以前他看這副畫,感覺到的是一股淡淡的溫馨,但不知道什麽時候起,他再看這副畫總覺得缺了點什麽,直到他再次看到白初,回想起他們第一次見麵。
畫裏有大白,有他,但是沒有白初。
也是在那個時候,他清楚明白的認識到白初在自己心底的重要性。
從那個時候開始,他就試著把白初加進畫裏,但是他又不是白初,隨便畫畫都很好看,他不會畫畫,甚至可以說是沒一點兒藝術細胞。
在最早嚐試了幾遍之後他就放棄了,他實在畫不出心中小孩兒的模樣,最後自暴自棄的在外麵的玻璃上用油性筆畫了個火柴人,最後在腦袋上寫了個“白”。
他當時還覺得自己挺機智的,陳池有些不忍直視的回想,現在看來倒是挺弱智的。
陳池僵在原地,沒有說話,白初實在是沒忍住,輕笑出聲,然後在陳池看過來以前,收了表情,揚了揚手上的睡衣,聲音帶了絲歡快的笑意,“我先去洗澡,一會兒再說。”
說完也沒等陳池的反應,抬腳離開了臥室。
陳池眼中沒有一絲生機的看著白初踏著歡快的步子出去,頗有些看淡生死的漠然,他這輩子的臉都在今天丟光了。
好一會兒陳池才吐出一口氣,把手搭在自己眼前,這是造的什麽孽,他今天犯太歲吧?太他媽羞恥了。
而這邊白初在浴室裏站了好一會兒,想起陳池剛才渾身僵硬的模樣笑出聲,他從來沒見過陳池這樣過,再想到他有些幼稚的想要把自己加進去的樣子,白初就覺得陳池可愛的不行。
這是白初第一次用可愛來形容陳池,白初笑了一會兒,慢慢走過去打開水洗澡,彎著眼睛想了想,是挺可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