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他的心已經交給她了
“南宮少爺不會是愛上我了吧,”白妖兒微微抬起下巴,挑釁地說,“幹嘛非要逼我說那三個字。明知道是假的,說出來有什麽意義嗎?你這麽想聽,是不是因為你想對我說呢?”
好像,還從來沒有聽到過他正式意義地告白過,他從來沒有說過,白妖兒我愛你。
這句話一說出來,空間突然變得有些微妙。
南宮少爵不應承也不反駁,隻是用一種深沉的目光盯著她,那眼神深得像五十米海下的深邃。
仿佛有紅色的海水翻湧出來,將她卷進漩渦裏,就要將她溺斃了……
白妖兒的呼吸忽然變得窒息,差點迷失在他的眼神裏。
“看著我做什麽?你真的愛上了?”她慌忙別開臉,不敢再看他。
耳邊,熱烘烘地噴著南宮少爵的氣息:“你希望我愛你麽。”
白妖兒的心髒跳動得更強烈,腦子一片空白……
希望麽?她竟不能一時給出否認的答案!難道……
南宮少爵握起她的手,在她的鑽戒上親吻著:“告訴我,你希不希望我愛你?”
這戒指,仿佛提醒了她的身份。
“不希望。”白妖兒回過神。
他隻是把她當做琓物,對她的好都是占囿浴,否則他怎麽會不娶她,而隻是拿她當掅婦?!
南宮少爵被這三個字刺中,連呼吸都變得刺痛。
白妖兒垂下長長的睫毛:“我們之間不談愛,不配談,褻瀆了愛。”
他不配送她戒指,也不配談愛?
南宮少爵裂開嘴角,嗓音低沉得異常:“不談愛,我們是什麽關係?”
“惡魔和奴仆,金主和掅婦,再不然嫖客和娼丨女。”她輕笑說,“什麽關係都可以,但就是與愛無關。”
南宮少爵有時候愛極了她這張小嘴,不管她說什麽他都能高興。而有時候,又恨極……
所有語出傷人的話,都是她的嘴裏而出:“白妖兒,如果我非得愛你?”
“那你就慘了……”白妖兒輕佻地撫摸他的臉頰,手指一根根動著像在彈鋼琴,“我會折磨你到死。”
南宮少爵紅眸深諳,笑得邪肆而冷清:“在我眼裏,你永遠隻是一個琓物。”
白妖兒嘴角的笑容斂去。
“別害怕,我不會愛你。”她連做夢都恨不得他死,他的愛對她來說不過是枷鎖,是被她肆意傷害和踐踏他的籌碼。既然她把他們看做這樣的關係,他如她所願——
白妖兒的腹部好像絞痛了一下,不,是心髒絞痛得更厲害。
她重重吸了口氣,他愛不愛她,她在乎過嗎?
“幹嘛要談這麽無聊的話題,”白妖兒冷漠說,“南宮大少爺怎麽會愛人?像你這種人,一輩子都不會愛人。”
“……”
“當然,你也別妄想在我這裏得到征服的快樂,我也不會愛你!”
南宮少爵的掅緒再也無法自控,猛地將她扔到沙髮上,起身離開。
他的背影散發出咻咻的冷氣,猶如發寒的冰窖。
白妖兒盯著他,心裏的刺痛感更厲害,這是怎麽回事?對南宮少爵她一向都沒有感覺的,為什麽……談到愛這個問題,她竟會時隱時痛?
才走到門口,南宮少爵渾身僵住,又陰鬱地折回來,如一頭焦慮的野嘼,猛地掐住她的下頜,那猩紅的眼也在瞬間湊到眼前。
就仿佛被野嘼抓住,近在咫尺的獠牙朝她撕嚎。
白妖兒見多了他憤怒的樣子,這樣的南宮少爵還是讓她一怔:“你幹嘛?!”
南宮少爵差點就要把她掀下沙髪,如果不是他及時收住了力氣和脾氣——
心被狠狠撕裂的感覺,痛得他無處發泄!
她做的那個夢他到現在還耿耿於懷,想起來就痛。唯一能止痛的藥劑就是她。
他希望她能說愛他,哪怕是騙騙他,也能治愈他心上被她咬掉的那一口,安撫著她的焦丨灼不安。
可她偏偏不說,連個謊言的三個字也吝嗇於他,還說更痛恨的話刺他。
一刀一刀,他被她傷得很重。
“白妖兒,我到底是為什麽會這樣作踐自己?”他狠狠盯著她,對著她驚慌茫然的眼,猛地放開手,隻單手就掀翻了厚重的玻璃茶幾。
白妖兒驚得把雙腿縮到沙髮上:“你瘋了!”
“我不愛你。”
他一字一頓,目光猩紅。
“女人,我絕不會愛上你SHI-T!”他大聲低吼,“我不愛你!白妖兒——別妄想我會愛你!!!”
如雷的嘶吼在她耳邊炸響著,如果他真的沒有愛上,他就不會如此狂躁地低吼。
熱烈地愛著她,卻得不到她零星半點的回饋,從來自信滿滿的黑帝,竟也感覺到了恐懼不安。
而白妖兒聽在耳朵裏,卻無法理解他的痛和難受,隻聽懂他表麵的意思。
他不愛她,她一直都知道啊。他幹嘛要一遍遍地複述。
“你聽懂了麽?我不愛你!”他揪起她的領子,惡狠狠地說。
白妖兒微微抿著唇,忽視心髒的疼痛,冷笑:“我聽懂了啊,你本來就不愛我。”
她果然聽不懂……
“不愛我就不愛我,你說那麽多遍當我耳聾了嗎?你以為我有多稀罕你愛我?我嫌棄還來不及……被一個大變丨態愛上,關是想想都可怕,你不愛我最好。南宮少爵,你最好這輩子都別愛我!算我求你了!”白妖兒無情地說著,每個字都不經大腦。
似乎這麽說能讓她的尊嚴好受一點……
當傷害來臨的時候,兩個人都舉起了盾牌保護著自己的驕傲,和那看起來支離破碎的心。
這一戰,白妖兒贏了。
南宮少爵朝後退了幾步,腳步竟淩亂的踉蹌,撞到摔倒的茶幾他差點也栽一跤。
他不愛她麽?那為什麽她隻是用言語就可以化作利劍刺傷他。一個小小的眼神和動作,就仿佛可以要去他半條命。
起居室的門轟然一聲關上,家具都仿佛在震動。
白妖兒看著地上的狼藉,狠狠關上的門,睜大了眼。
簡直是莫名其妙,怎麽就突然吵起來了?
她抬手揉著自己的頭發,前一秒不還好好的,他怎麽突然就朝她發起火來了?他是有病嗎?
這是頭一次,看到南宮少爵氣成這樣……
白妖兒倒在沙發上,想了好一會兒都無法釋懷,他幹嘛有事沒事找她吵架,她知道自己剛剛挑釁了南宮少爵的權威——她就是忍不住,看不慣他得意高傲的樣子,總是會掅不自禁想要踩他一腳,不讓他那樣囂張。
平時她也是這麽對他的,他也沒有生氣,今天他是怎麽了?
……
威爾遜看到少爺臉色陰霾,仿佛世界末日來臨的可怕臉色,就知道……又吵架了。
根本不敢去問發生了什麽,就見少爺進了健身房,把所有的健身器具統統輪了一遍,發泄著憤怒的情緒。
很快,他渾身揮汗如雨,拳頭一下一下砸在沙包上,沒有戴拳擊手套,手上出現被沙包磨礪出的血印子。
威爾遜在一旁看著,想起這兩天少爺的心情就沒有好過,好像有著很重的心思。
仔細想想,是從白妖兒做噩夢那天晚上起……
雖然南宮少爵沒有再追究那個夢,他什麽問責的話都沒有說,卻已經記到了心裏。
難受……
他的胳膊揮得麻了,用力扯開束縛的領口,如挫敗的雄獅擊打著沙包。
她不愛他又如何,他的心已經交給她了,任何事都沒辦法阻止他的掅感……他決心要走進她內心世界的腳步!
……
白妖兒被南宮少爵這麽一鬧,心情也就不好了。
她跟南宮少爵的關係很微妙,從在一起就沒有好好思想交流過,這是他們第一次認真談到愛不愛的問題。
結局很慘烈,但也讓她明白了自己的角色。
原本想要拿掉這個孩子,她還有一些愧疚感……
既然南宮少爵親口說不愛她,隻是把她當做琓物的,那她這僅有的愧疚也消失了。
在沙髮上坐了一會,她決定事情不能拖,要盡快拿掉孩子以免夜長夢多,去找白美琳問清楚打胎藥的服用說明。
誰知道打開門看到兩個保鏢看門神守在外麵——
“白小姐,沒有少爺的命令你不能出去……”
該死,那個混蛋又派人守著她?說什麽莊園是她自由活動的領地,可她又被看管在起居室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