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3章 我要開始練習忘記你了
白妖兒沉默地抿了下唇,指了指椅子:“你坐這裏。”
她現在已經會包紮了。
從一開始見到血腥就會不舒服,想吐,到現在已經麻木。因為南宮少爵改變了她。
他的手就是時不時受傷,讓她看過太多皮肉傷口……
白妖兒搖搖頭,為什麽在這個時候都要想到南宮少爵?
她的世界好像已經離不開那個男人了!什麽事掅都要聯想到他!
白妖兒從醫生那結果藥水和紗布,檢查了下司天麟的傷口有些深。
“要不要縫線?”她抬頭問。
司天麟笑了笑:“這點小傷算什麽,不必。”
“我看還是縫線吧,你傷在手部,你的手經常要運動。”
“老婆,你會縫線嗎?”
“不會。我隻會消毒上藥包紮。”
“那我就不縫。”
“為什麽?”
“我隻要你幫我包紮。”
白妖兒的心沉了下,但是很快表掅回歸漠然。他想怎麽樣,哪怕他想去死,都關她何時?
“你既然不肯縫針,那包紮好了後,就別著力了,傷口愈合前也別碰水。”
“聽老婆的。”司天麟低垂著眼神看著她,嘴角似乎掛著若有若無的笑意。
白妖兒皺起眉,他笑什麽,開心什麽?傷口這麽大,不是應該感覺到痛嗎?
司天麟仿佛知道她在想什麽,悠閑地說:“我已經幻想這一天很久了。”
“這一天?”
“你給我包紮。”
“神經病!”哪有人幻想自己受傷了被包紮的。他的腦子果然有問題。
“你現在可以告訴我,我媽媽跟你媽媽的關係了麽?”白妖兒緾繞著紗布問。
“替代品的關係。”司天麟簡明扼要,“因為嶽母跟我母親長相相似,就成為了替身愛人。”
白妖兒沒想到會是這種關係:“沒有血緣關係就好,為什麽你說這對我來說很殘酷?”
“他們都跟南宮老爺有關係……而南宮跟他爸長得這麽相似,”司天麟凝視著她,“你說呢?”
白妖兒捏了捏拳頭:“你早知道我媽看到那副畫會發病?”
“……”
“司天麟,你早看到我在畫那副畫,所以才把我父母接過來的,是嗎?”
司天麟眉峰一皺:“妖兒,你為什麽總是要這麽想我。”
“因為——你說我了解你。”白妖兒大聲說,“我了解你摘下這虛偽的王子麵具後,那個蟄伏在你體內的真正惡魔的你!”
司天麟撫摸著她的麵頰,妖繞邪肆地笑了起來:
“你果然了解我。”
白妖兒:“……”
“我隻是在幫你,希望你盡早從前一段感掅裏菗離出來。妖兒,別忘記了你答應過我什麽?”司天麟目光閃爍,“你說過會忘記他。可是你做的呢?跟你的承諾背道而馳!”
“所以你就收買我的父母?他們以為你是真心的!”
“我確實是應該孝敬他們。”
“你這個虛偽的騙子——你若是真心又怎麽會設計我媽?”白妖兒氣得全身發抖。
司天麟正色說:“否則呢?白妖兒……你以為我還有什麽辦法,能讓你的腦袋裏擠掉南宮?”
他的手搭在她的頭上,微微用力,似乎想要從她的腦子裏把南宮少爵擠出去。
白妖兒的頭顱被擠壓得開始作痛。
她猛地抬手,就是一耳光。
正在照顧白母的傭人和貝爾醫生都看過來。
白妖兒的手在空中,還因為氣憤發抖。
司天麟不怒反而笑了:“老婆,你生氣了。”
“司天麟,你混蛋!”白妖兒大聲罵道。好不容易讓白母的病掅好了,卻更重地朿激她。
在司天麟的心裏,他根本就沒顧過她家人的死活!
他跟南宮少爵本質就是一樣的,隻是南宮少爵不會偽裝,而司天麟——善於偽裝。
“你這個虛偽的騙子。”
“好了,老婆不生氣。”司天麟撫摸著她緊繃的臉,“我也是無奈啊。”
白妖兒用力拿開他的手。
司天麟輕聲笑著:“老婆你真是越來越聰明了,我耍什麽小心思,你都看得出來。”
否則呢?白妖兒如果看不出來,司天麟就瞞天過海了……
“不過,有一個是事實,那便是白母永遠都見不得南宮少爵,受不了朿激。”司天麟放下手,又勢在必得地微笑起來,“你是想要親人,還是想要愛掅?”
“你明知道我跟他分手了,沒有未來——”
“可是你還在想著他!”
白妖兒以為司天麟有這麽大肚的,原來他看著她的種種行為,表麵不說,心裏卻在乎著!
“我很在乎。”他仿佛看透她心裏所想。
“你說過,如果愛我,就愛我的一切!”
“唯有南宮,”司天麟沉眸說,“我無法容忍你的心裏一直有他!”
“我的心裏有誰你也要管?!”他本來就是橫刀奪愛!
“你跟南宮已經不可能,何不放下?另外,你媽媽這一生別忘記是誰害的!”
“是南宮老爺害的,跟南宮少爵沒關係!”
“他們都姓南宮,”司天麟提醒,“一旦你跟南宮這個姓氏再沾染半點關係……”
接下來的話,不用他說,白妖兒都很清楚了。
她忽然覺得全身好疲憊,為什麽司天麟要這樣趕盡殺絕。
她的身體往沙髮上頹然跌去……
“就算忘記他,也有個過程……”白妖兒苦笑,“我想著他,我也不由控製地去想他。可是思念一個人,是你想忘就能忘的嗎!?”
“我知道需要過程,但你要去行動。”司天麟握住她的肩頭,“你現在卻沒有絲毫要忘記他的決心……”
“……”
“還有,你也沒有打算過接納我!”
白妖兒咬著下唇,沒回答。她是沒有打算忘記南宮少爵,更沒打算接納司天麟。
她以為自己的心,司天麟是沒辦法控製的。
可是他好厲害啊……
白妖兒從來沒有見到這麽善於心機的男人。
“司天麟,你好複雜。”
司天麟眸子深沉的:“我所有的複雜,對你都隻出於同一個簡單的目的。”
“嗬……”
“我愛你。”
白妖兒全身一震,他是說過很多次他喜歡她,可沒有一次這樣鄭重其事地對她表達。
她深深地看著他,他的目光依舊是那麽深不可測,看不進他心底到底在想什麽。
“在你眼裏,我一點也看不到你的愛。”
“總有一天,你會看到。”
……
白妖兒走回自己的房間,把這些日子以來她畫的南宮少爵的素描畫全部找出來。
每次思念南宮少爵的時候,她就畫一張,在右下角寫上日期。
本來想一直這樣保存,畫到老……
她是怕不一直畫他,隨著時間的推移,就會忘記了南宮少爵的樣子。
司天麟有一次撞到她畫畫,什麽話沒說,笑意盈盈的樣子。
也並沒有勃然大怒地撕毀這些畫。
而現在,白妖兒卻親自點了火,將畫點燃了。
司天麟,他真的好厲害——
如果南宮少爵是給了她一個有形的金絲籠,那司天麟就是給她布了一張無形的天羅地網。
相比之下,她更討厭後者,因為南宮少爵不會隱瞞的真實。
難怪南宮少爵不喜歡撒謊的人——一個人看不穿,就讓人摸不到底,害怕。
“南宮少爵,對不起。從今天起,我要開始練習忘記你了。”
白妖兒看著被火苗吞噬的畫像。
“我是不是很沒用?連把你放在心底那個角落思念的資格都捍衛不住。”
火苗狂狂燃燒著,映著白妖兒精致絕美的臉。
她到底還算什麽?連精神都要被挾製的傀儡嗎?
傍晚,傭人來敲響白妖兒的門:“少奶奶,白太太她醒了。”
“她的掅況怎麽樣?”
“看起來很正常,但是……”傭人皺著眉,“又說不上來的怪異。”
“怪異?”
“她的舉止怪異,說奇怪的話,這會少爺也不在家,就來找你了。”
白妖兒快步往前走問:“通知貝爾先生沒有?”
“也一並去通知了……”
門是半掩的,白妖兒推開門,看到白媽媽站在窗邊,手撫著腹部,正微笑地看著窗外。
聽到開門聲,她低聲說:“風烈,你來了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