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4章 這是我的自罰
剛剛看到的一切，不過是她的幻覺。
“去相愛街。”
從哥倫比亞回來後，南宮少爵本想帶她回到相愛街——
【你說相愛街是你給我的獨一無二，卻有南別墅和北別墅。】
【白美雪是你的替身。】
【可我還是不能忍受，那條街裏有很多你‘不忠’的回憶。】
南宮少爵低笑著把她圈進懷裏：【你不喜歡，那就把它摧毀。】
他們共同在一個浴丨缸裏，白色的泡泡漂浮著。
白妖兒的身後是他結實有力的胸膛，她隨便動動身體，就會磕到他的下巴。
【摧毀？為什麽？】
【它當初就是為你而建，既然你不要了，留著也沒有意義。】
奢華的水晶鏡映著他們親密無間相疊的身體。
他親吻著她的耳輪和頸子……
【妖兒，我每次想要你念著我的好，結果都是搞得更糟。】
【我有時候真的很想看你淪落到身無分文的境地，】白妖兒奚落道，【到時候隻會揮金如土的你，看你能有什麽本事囂張。】
【我摧毀它也惹你了？】
【當然！那麽漂亮的建築毀了可惜——】
【你想怎麽處置？隨你處置。】
在白妖兒的要求下，南宮少爵將這條街徹底對外開放，成為B市一景。而這街裏的每一分收益都捐給慈善會。
【沒想到你這麽有愛心？】
【從你身上拔一根毫毛，就能讓很多孤兒都能上學了。南宮少爵，感謝我吧，讓你做了一件善事……】
【孤兒跟我有什麽關係？我隻關心……】他的大手撫摸著她的腹部，密實的吻親過來，【我們的孩子。】
我們的孩子……
白妖兒的手撫摸著腹部，他們沒能有孩子，她多希望能有一個他的孩子。
相愛街。
這裏有很多好的，和不好的回憶……
因為寧靜好和白美雪的關係，白妖兒再沒有回來過。
這裏現在變成了B市的旅遊點，很多遊客都喜歡來這兒拍照。
街道裏熱鬧繁華，街兩邊高大的梧桐樹長著心形的葉子伸展，就像兩條敬畏的迎賓隊伍。
觀光旅遊車在她眼前穿梭。
白妖兒戴上墨鏡和帽子：“我想下車去走走，車停在這裏等我。”
傭人立即提著醫藥箱跟著下車：“白小姐，這裏人來人往的，人流太多了，很不安全，我們還是回車裏吧。”
“怎麽，他還吩咐過你，不許我去人流多的地方嗎？”
傭人忙搖頭：“我是在關心你的安全。”
白妖兒伸手接住一片落下來的葉子：“他還吩咐了你什麽？有哪些事是我不可以做的？”
“白小姐，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你不是他派在我身邊，隨時監視我的眼睛嗎？”
“我隻是個傭人……”
白妖兒微微眯起眼，她已經逼問過很多次了，這傭人守口如瓶，咬死了沒見過南宮少爵，工資是每月打她卡裏，她沒有私底下跟任何人有聯係。
白妖兒不相信一個傭人會做到這麽無微不至。
她朝前走，傭人就提著笨重的醫藥箱緊跟著她，不時左右張望著，一旦看到有人靠近，都會比較迅速地挺身而出。
白妖兒看著街道兩旁的建築，好多的回憶洶湧而來。
一個藍色小屋的果汁吧刻著廣告語：
【妖兒，如果我是深海，你會選擇逃亡還是溺斃？】
白妖兒的心菗了下，她才注意到這條廣告語。
她曾經說過南宮少爵的眼是深海，讓她窒息！
白妖兒的心開始狂跳，總覺得這句話有某種暗示性。
南宮少爵有話要對她說？
掅不自禁地推開旋轉玻璃門，走進去……
她曾經在相愛街進進出出那麽多次，卻從來沒有注意過它。
進去後，發現這是個以海洋為主題的果汁吧。
牆上鑲嵌著落地魚缸，柱子也是圓形的魚缸，有各色的魚和水草，很多遊客正在拍照。
藍色的水光反射在天花板和地麵上，波光粼粼。
白妖兒喜歡海和魚，不知道南宮少爵是知道她的喜好故意這樣設計，還是碰巧的。
“小姐，請問你要點什麽？”
白妖兒茫然地盯著水缸裏的遊魚：“我選擇溺斃。”
“呃？”服務員小姐愣了一下。
“那條廣告語——”白妖兒回過臉，“門口那句話，妖兒是我的名字。”
別的遊客看到了，以為“妖兒”是對女性的稱呼，就如同“窈窕淑女”“絕代妖兒”之類。但白妖兒知道，南宮少爵在設計的時候，那是為她做的。
“你聽不懂嗎？”白妖兒略微失望。
她忘記了相愛街已經對外開放了，時間這麽久了，這裏的工作人員可能早就換了。
服務員拿著點單問：“你想要喝什麽。”
“白小姐，你最好不要喝有色素的東西。”傭人緊張地說道，“更不能喝冰的，對你的身體不好。”
又來了，白妖兒每天吃什麽喝什麽，水過燙或者冷了，傭人都會比她還緊張。
“我們這都是原果汁，現榨的，很新鮮！”服務員不滿。
“孕婦頭三月盡量不要吃涼性水果，來點溫性的，記得加熱。”傭人交代著。
服務員奇怪地回去，把托盤放在吧台上：“店長，門外那條廣告語是你寫的嗎？”
“什麽事？”
“剛剛有個女人很奇怪，說妖兒是她的名字。”
店長的手驀然一僵，抬起頭，扶了扶眼鏡：“她還說什麽了？”
“還說她要選擇溺斃。老實說，是不是你的老掅人尋到這裏來了？沒想到你這麽浪漫，還會在廣告語裏寫掅人的名字啊，還把自己比喻做深海……”
“不要亂講話，她人在哪裏？”
“喏，窗邊那個戴著棕色帽子和墨鏡的女人。身材很不錯，看起來臉蛋也相當不錯啊。”
店長抬頭看過去。
“不過哦她是個孕婦。會是你的私生子嗎？”
……
忽然一本冊子放到白妖兒麵前。
藍色，像夾著海浪的氣息撲麵而來。
“妖兒小姐，這是有人托我給你的。”
白妖兒詫異，一個係著圍裙的中年男人說：“我是這家小店的店長，等了好幾個月了，你終於來了。我還以為你不來了……”
好幾個月？白妖兒推算了下時間，那大概是她逃去哥倫比亞之前了。
“這裏麵是什麽？”
“我也不清楚，我隻是替人保管的，那人說，你選逃亡，就把相冊燒了。”
“……”
“你選溺斃，就物歸原主，你看看吧。”
白妖兒撫摸著封麵，用燙金寫著和廣告語一樣的話。
是一本相冊薄。
打開來，第一頁是島嶼那邊的別墅。
整個歐式宮廷的別墅在夜晚亮著璀璨燈火……
下麵用英文字寫著【這是我們的相遇】
第二頁，是她坐在南宮少爵身邊跟他共進晚餐的畫麵，手邊有一個禮物盒子。
歐式長桌，金質燭台，宮廷的長椅……旁邊有小提琴樂隊在演奏。
【這是你的訂金。】
……
【出手還真是小氣。】
【等懷上孩子，你會收到更貴重的禮物。】
【那麽，我把它送給你了。這是你服侍我兩個晚上的小費。】
……
下麵用英文字寫著【這是我們故事的開始】
白妖兒掩住唇，有人說愛回憶的人都是上了年紀，為什麽她越活越回去，總是會隨處想起她跟南宮少爵的一切？
她一張張地往下翻著，心髒跳動不止，手指尖帶著顫抖。
看到好多她沒有見過的照片，有的應該是從監控錄像裏截圖下來的，有的是傭人拍的，有的是手機的抓拍……
記得當時在來相愛街之前拍過許多相片，來了之後也有很多。
可是後來，白妖兒在白美雪的別墅裏看到類似的，痛心難過，回到別墅後，走進南宮少爵的書房，將那些照片全部拿出來燒了。
又翻到一張照片，合成的，左邊是她在吃大蛋糕……最後吃了520朵花，她記得很清楚。
而在右邊，是南宮少爵獨自一人將剩下的蛋糕全部吃下去。
【這是我的自罰。】
白妖兒瞪大著眼，眼眸情不自禁地濕潤著。這個笨蛋，他做了這麽多，都沒有告訴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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