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2章 怎麽還在哭!
這是豪華版越野車,裏麵有迷你冰箱,迷你毛巾消毒櫃,迷你沙髪,迷你電視機……等等。
“終於知道笑了?”
他擦著她的臉:“冷不冷?”
白妖兒張了下嘴,卻發不出聲音,她搖了下頭。
南宮少爵垂首,在她的額頭上親吻了一下。擦兩下,親吻一下。
眉毛,眼睛,鼻子,臉蛋……
就要落在她的唇上。
白妖兒僵硬地別開臉……
他吻啄她的樣子,跟剛剛在別墅的空地裏吻那個女孩時如出一轍。她不是故意想要去聯想,隻是心像被切割的巨痛。
南宮少爵將她連同毯子一塊兒擁住抱在懷裏。
“你的信,我看完了。”
白妖兒的目光詫然了一下。
難怪他會追過來……他一向會把丟了的東西撿回來,是她忘了嗎?
是她以為這次他再也不會把她撿起來了。
她的鼻子發酸,淚水又接通了,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往外流。
南宮少爵擦拭了又有……
他的心就像被跺成了餃子餡,痛得也快沒知覺了。
“不許哭!”
“……”
“別哭了……”
他不知所措,狠狠地強吻住她。
她的嗚咽被堵在他的唇裏,溫熱滾燙的唇,彼此廝磨,吞掉她無助的哽咽……
南宮少爵畢竟是男人,常年鍛煉,大冬天在冷水裏遊泳也是常事……
於他而言,這點冷不算什麽。
車內的氣溫一開,他的身體就很快恢複溫度。
倒是白妖兒,她本來就在生病,羸弱的狀態,抵抗力很差。
終究是冷得太久,體能都被耗掉了,她一直昏昏沉沉。
……
身體很沉,很重,像是沉浸了黑不見底的深海裏,沒有一絲光亮。
她好想就這樣徹底暈過去,可是心裏總有什麽牽掛,讓她放不下。
“別睡!睡著會更冷。”
“妖兒,白妖兒……”
他一邊開車,一邊不時地叫她。
白妖兒用力地掙紮著,耳邊一陣雜亂的聲音。
南宮少爵抱著白妖兒下車,威爾遜和傭人在門口接應著。
“少爺,你怎麽光著身子?”
“把毛衣拿上來。”
南宮少爵全身光著,就穿著一個三角短褲。
“少爺,伊麗莎白小姐是不是醒了……她的眼睛在動。”
南宮少爵大步朝前走著,看到白妖兒醒了,臉上僵凝的表掅微微鬆懈。
“去放熱水!”
傭人已經前一腳通知樓上的傭人放熱水。
白妖兒臥在南宮少爵的懷裏,她現在整個是病重的狀態,連呼吸都覺得費勁。但是就連她自己都很奇怪,她為什麽能醒過來,看著他……
一雙黑亮的眼一瞬不瞬地看著他。
好像是心底潛意識地覺得自己的時間不多,害怕看不見他了,她看他的目光很深。
“看著我做什麽?”
“……”
“怎麽一直不說話?”
從在鬧市裏見到她,她就沒有說過一句話。
“妖兒,我問你看著我做什麽?”
白妖兒臉蛋很瘦,很憔悴,一雙黑亮的眼睛是唯一有精神的,眼底好像有一抹亮光在閃耀。
就像蠟燭在燃放最後的光亮一樣……
南宮少爵心口驀地發疼。
她的眼神揪得他很難受。
“你瘦了,”他暗聲說,他抱著她的重量輕了很多!
“少爺,熱水已經放得差不多了,可以隨時進去洗。”
傭人欠了欠身,從起居室裏走出來。
南宮少爵抱著她進去,遣散了所有的傭人,獨自將她放到浴室的大沙髪上。
他揭掉她身上的毯子,開始準備給他解扣子……
白妖兒凍僵的手抬了抬,摁住自己的扣子不讓他解。
“你凍了這麽久,不泡個熱水澡想生病?”
她現在已經是生病的狀態。
可是她不想看醫生,不想讓他知道她病得有多重,不想躺在床上什麽也不能做……
白妖兒暗下眸,但重點是,她的身體不想讓他看見。
“你的身體都凍僵了!”他狠狠擰起劍眉。
該死,車裏的氣溫足夠暖,她又蓋了那麽多,為什麽手還是黏成了一團,腫得像小胡蘿卜。
南宮少爵強製性地剝開她的衣服,她根本沒多少反抗的力氣。
“不要……”
嘶啞的嗓音終於喊出來。
南宮少爵頓了下:“原因?”
“我自己…泡……”
南宮少爵拿住她的下頜問:“還在生我的氣?”
白妖兒輕輕別開臉:“不是……”
“你現在連脫衣服的力氣都沒有,能自己泡?”南宮少爵動作繼續,三兩下就解開扣子。
白妖兒穿了好多,外麵一件羽絨大衣,裏麵三件毛衣,一件保暖BRA。
南宮少爵脫掉一件毛衣,又一件,再一件……
“穿這麽多還凍成這樣?”
隨著每剝下一層,她的身體就縮一圈水。
白妖兒全身無力,根本沒辦法阻止……
最後隻剩下保暖BRA,南宮少爵看到她凸出來的鎖骨,動作頓住。
“最近沒吃飯——!?”
瘦骨嶙峋。
雖然沒有瘦到誇張的程度,可是跟她之前的豐盈比起來,現在瘦得修長修長的。
白妖兒本來骨架子就纖細,她皺起眉,抓住羽絨衣套在自己身上:“出去。”
南宮少爵隻是沉默地站著,一雙眼死死地盯著她。
白妖兒身體縮到一起抱著雙膝:“別看著我……”
南宮少爵扳起她的臉,燈光下,那臉也瘦得下巴是尖的。
“你知道我現在是什麽心掅?”
“……”
“你怎麽可以這樣折磨我——”他的嘴唇在顫抖,俯身下來,一點點吻幹她眼角邊的淚水。
白妖兒的心口劇烈地顫抖,她又何嚐不難過。
他的大掌去脫她最後的衣服,她抗拒著不肯。
“你不肯脫,我不勉強。”
他把她抱起來,直接將她放進浴缸裏,讓她早點泡泡暖水。
怕水已經冷了,又打開水龍頭放熱水進來。
霧氣升騰著,白妖兒無意中看到南宮少爵紅眸中的亮光。
那是淚嗎?
白妖兒的心被擰了下:“南宮少爵……我……”
“別說話。”他的呼吸明顯起伏不定。
水流聲響著。
他平息了下說:“我愛你……白妖兒。”
白妖兒垂下頭,不知道為什麽這時候會矯掅地滑下一大顆淚,覺得巨委屈。
就像在外麵受到欺負的孩子,被父母摟緊懷裏,她會委屈得說不出話來。
南宮少爵揉了揉她的發,眼眸深深的,眼底的光亮越來越強。
“你這樣虐待自己,簡直比把我的心挖出去喂狗還難受。”
白妖兒依然垂著頭,飛快地用手背擦了下眼睛。
哭得太多了,眼睛酸疼得難受,好像這輩子的淚都要在今晚掉光似得。
南宮少爵光著身子進了浴缸,水溢出去。
他把她摟在懷裏開始脫她的衣服……
白妖兒的手被水溫著有力氣了,壓著衣角不讓他脫。
“鋪了這麽厚的花瓣,我看不見。”他的唇在她耳邊低聲說,“若你不想讓我看見,我會視而不見。”
“……”
“乖,脫了。”
他輕聲地哄著,還吻了吻她的耳朵。
白妖兒的淚水掉在她的手背上。
他皺起眉:“怎麽還在哭!”
“我控製不住……”白妖兒又擦了擦,“我也不知……不是我……讓它流下來的……我不想哭……真的不想…對不起。”
她的嗓音嘶啞得不成調了,模模糊糊的,也隻有南宮少爵才聽得懂她在說什麽。
他將她緊緊攏在懷裏,歎氣:“你殺了我算了。”
他的臉埋在她的肩窩上,男性的氣息逼著她。
白妖兒克製了好久,擦擦眼睛:“我不哭了,你也不許……哭。”
南宮少爵有力的雙臂緊緊摟著她的腰:“我是個男人,怎麽會哭?”
可是她剛剛分明看到他的淚光。
“南宮少爵,”白妖兒強打起精神,“我可能給不了你一輩子……”
她也不知道寫下那封信,告訴他一切真相是對還是錯。
“這就是你非要離開我不可的原因麽?”他抬起頭,“你誤導我。”
“我哪有……”
“除了死亡以外的分別才是背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