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8章 怕跟我一起去死?
“風也城,等等,你等我,我現在就去找人幫忙!”
不容許再耽誤時間,否則毒性越深。
白妖兒披了件外套跑出去……
很快,白妖兒領著一個修女慌慌張張返回來。
修女看了看風也城的傷勢:“這應該蛇毒的一種,必須盡快把毒血放出來。”
“放血?放了毒血就會好嗎?”
“我也不確定,”修女搖頭說,“不過再不放血,他的毒血蔓延到全身,就沒救了。”
“那,我們現在就給他放血……”
“別急……他嚴重失血,現在放血,隻會失血過多死亡。而且這裏也沒有放血的儀器。”
白妖兒焦慮問:“那要怎麽辦?”
“送去醫院最安全。”修女拿出一支黑色的手機,“我幫不了別的忙,但可以幫你們打急救電話。”
“等等,不行……”
白妖兒想,風也城闖過季家,不知道他有沒有暴露麵孔,如果季子昂派人到處在追殺他?
他受這麽重的傷,肯定會去醫院。
這種蛇毒既然是季子昂塗抹在子彈上的,那他也最清楚不過。
所以風也城一旦進了醫院,就是下了圈套——
當然,此時的白妖兒並不知道季子昂被南宮少爵抓了。
不過就算季子昂被抓了,他手下的勢力還在。
看來唯一的辦法,就是把風也城送回司家,那是他唯一的庇佑之地。
他好歹是司家的二少爺,他的勢力足矣保護他,跟季子昂抗衡。
白妖兒拜托修女去司家走一趟……
這裏離司家不遠,大概半小時車程。
那修女想來也認識風也城,或許還受到過風也城的幫助,毫無二話,立即答應幫白妖兒走這一趟。
來回要一個小時。
白妖兒幹等著也著急,看電視裏蛇毒都要把毒血吸出來。
撕開風也城的傷口上的紗布,打算幫他把血吸出來一部分。
就在她垂首的瞬間,風也城突然半清醒過來,微磕著眼看著她。
大概是她在撕傷口的時候,那痛牽扯著他醒了。
“風也城,你終於醒了……”白妖兒半欣喜半憂心地說,“你的槍口上有毒。”
“我…知道。”
“你知道?”
風也城有沒有中毒,他自己當然有感知。
“你知道那你為什麽不去藥店買藥,你應該想辦法給自己的傷口治病!”而不是急著趕回來這裏。
風也城冷汗大顆的落:“沒事。”
“我幫你把毒吸出來一些,很快的。”
“別碰!”他吃力地抬首壓住她的肩頭,“走開……”
“為什麽?”
“你懷著孕……危險。”風也城斷斷續續說著,“我叫你,別碰!”
白妖兒整個身體驀然僵住,他時刻都記得她是孕婦,去給她買高燒藥也記得買孕婦吃的。
“傻瓜,這都不是你的孩子……你為什麽要那麽在意……”
“是你的……你在意……”他的眼神逐漸的空洞,“我也必須…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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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家。
白妖兒絕對想象不到,她來司家會那麽巧合的——正好趕上南宮龍櫻臨盆。
不是還沒到6個月嗎?
風也城一被接下車,立即有擔架將他抬走,醫生們探討著毒性的品種和蔓延程度……
而這邊,南宮龍櫻痛苦的聲音從房間裏出來,貫穿了走廊。
傭人們不斷進進出出,團團轉地忙亂。
風也城那邊她幫不上門,被攔在門外。
白妖兒站在走廊上等著,清晰地聽到南宮龍櫻撕心裂肺的聲音……
當初她生SUN的時候已經很痛苦了,但是南宮龍櫻這撕裂聲,比她還要痛苦幾倍。
南宮龍櫻大概叫了很久,嗓音都啞得不行。
這時候曲姨走出來,兩隻手上還沾著血,她要毛巾,可是傭人都在忙。
她大聲叫了幾句看到白妖兒:“你,你去樓下拿一遝新毛巾上來。”
十幾分鍾後,白妖兒拿著毛巾上樓,進了南宮龍櫻的房間。
到處都是人頭攢動,但好在南宮龍櫻的臥室足夠的大——
3米多寬的大床上,十來個醫生正在幫她接生。
而在床邊,白妖兒居然看到“風也城”了!
當然,白妖兒一眼就認出這個是假的,身形和身高都差不多,但有細節差異——這世界上沒有兩片完全相同的葉子,自然也沒有兩個完全相同的人。
那男人皺著眉站在那裏,一臉不知所措。
白妖兒懷疑他戴了人皮麵具……
大概曲姨在看過季子昂的“人皮麵具報道”後,也動了這個心思。
既然找不回真正的風也城,就隻好暫時找個頂替的來。
反正南宮龍櫻痛得神誌不清,也分辨不出真假……隻要“風也城”在她身邊,她就心滿意足。
南宮龍櫻痛苦地嚎叫著:“也城……別走。”
“司先生在,二小姐別怕。”曲姨忙推了“風也城”一把。
南宮龍櫻的手在半空用力地蜷縮著,似乎想要抓住什麽。
“風也城”無奈地把手遞給她。
南宮龍櫻用力地一拽,她雖然疼痛著,也不知道哪裏來的那股力氣,拚命要拽著“風也城”靠近她。
“風也城”自然半個身子爬上床,盡量湊近她。
“二小姐,你別亂動啊。”曲姨焦頭爛額,看著傻站著的白妖兒,“毛巾!”
白妖兒忙將毛巾拿過去,一個傭人接走了。
懷孕的震痛是時有時無的……
這會兒南宮龍櫻可能是緩了口氣,攥著“風也城”的手嘀嘀咕咕在說著什麽。
“風也城”點著頭,低聲說:“我不會離開你。”
白妖兒看到他耳輪上垂下來的變聲器。
雖然聲音有些像風也城的,可是更低沉,而且說話語氣也不同。
這是很難模仿的……
南宮龍櫻哪會顧得到那麽多,緊緊握著他的手,嘴角帶著蒼白的笑容。
然而,笑容還沒成型,又一波的疼痛擊潰了她。
她狠狠抓住“風也城”的手一口咬住……
“風也城”痛苦地皺緊眉,下意識想要把手抽出來,曲姨冷冷地盯著他:“別動!”
“風也城”隻好苦苦地捱著疼痛。
南宮龍櫻在他的手臂上咬出很大的血痕牙印,深深喘著氣息:
“我知道……我熬不過去了……”
“……”
“但是,你是我的人……你胳膊上的印記……要想起我……”
她無語倫次地說著,“記得我,我才是……你的老婆……唯一的……”
“風也城”頻頻點頭:“老婆,我不會忘了你。”
南宮龍櫻有些開心,手抓住他的心髒,血淋淋的指印抓在他的白襯衫上:“小風風……如果有下輩子……我一定要做你的心髒。”
“好,你做我的心髒。”
“我不跳……你也得死!”
“風也城”的神掅猛然一變,有些畏懼地看著她。
南宮龍櫻目光迷離,另隻手捧著他的臉笑了:“怎麽,你怕了?”
“……”
“你怕死……怕跟我一起去死?”
“……”
“我……不怕……”南宮龍櫻抓緊了他的衣服,抓出用力的褶皺,仿佛要抓住他的心髒,“有你,我不怕死……你放心……我也舍不得……你死……”
不知道為什麽,看到這一幕場景,白妖兒覺得從腳底直躥而上來的悲涼。
平心而論,南宮龍櫻作為一個女人,她要的不過也就是一個愛她的男人,一個孩子,一個溫暖的家。
隻是她從小的環境造就了她的個性,讓她用錯了愛的方式。
南宮龍櫻最可悲的是,到死了,也沒見到真正最愛的男人一麵……
不過,讓她活在這種虛幻中,也好。
“二小姐,快別說話了,你流了好多血,再用力!”曲姨掩著嘴,大聲地喊著。
“啊———”南宮龍櫻痛苦地掙紮,用盡最後一口力氣。
白妖兒猛地轉過身,這麽血腥的一幕她不忍再看見。
空間裏的氣氛太壓抑。
華貴的裝潢卻變得無比厚重,讓她連喘口氣都困難。
她朝外麵走去,然而,就在她即將離開房間時,聽見“哇——”的一聲啼哭。
“出來了出來了,孩子出來了!”曲姨欣喜若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