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章 心虛
轎車裏,三個各懷心事的人紛紛不約而同地沉默著,除了慢慢向前行駛的車輛,好像車內的一切都是靜止的。
顧昱彤望著窗外,臉上帶著一絲不悅,雖然徐子豪能強勢把自己帶走,說實話她心裏還是有一點喜悅的,至少徐子豪的做法說明他的心中是真的在意她的,可是徐子豪同樣沒有忘記帶著梁佩琪一起離開。
因此現在她的身邊坐著正是今天作為女伴出現在在徐子豪身邊的梁佩琪,她們穿著一模一樣的禮服並排坐在一起,車內一時間暗流湧動,陷入焦灼。
顧昱彤越越覺得不開心,因此先發製人問起了徐子豪。
“徐子豪,你放我下車!”
然而回答她的隻有長時間的沉默,她咬了咬下唇,心中的不滿逐漸加深。
“徐子豪,我的事情你憑什麽能夠替我做主?”
徐子豪通過後視鏡看了一眼此刻憤憤不平的顧昱彤,眸色深沉,卻還是淡淡開了口。
“我憑什麽不能夠做主,咱們兩個人之間究竟是誰沒有搞清楚狀況難道你還不清楚麽?”
徐子豪當然是在暗示顧昱彤他一直都將顧昱彤看作自己的愛人,所以才會對她的事情如此上心。
“你的意思是在說我沒有搞清楚狀況了?徐子豪你今晚參加年會的時候,身邊的是我麽?”
說著,她斜眼看了一眼身邊的梁佩琪,心中帶著怒意。
徐子豪口口聲聲說著愛她想要和她永遠在一起,可是轉臉卻牽著梁佩琪出席了徐氏年會這樣重要的場合,是他有錯在先,沒有將她看作愛人,沒想到他竟然會先發製人,轉而來質問她,好像是她先對不起他一樣。
無論如何,她今天要和徐子豪好好說一下這件事。
坐在一邊的梁佩琪看著陷入爭吵的兩人,雖然她們此時是劍拔弩張,水火不容的狀態,可是她們的眼神卻騙不了人,兩個人眼中都是對對方的殷殷關切。
她作為旁觀者將這一切看得一清二楚,因此也明白如果任由兩個人吵下去,等到他們都發現之前對對方的理解不過是一張誤會的時候,那就是危及到她難得時候了,她可不允許這樣可怕的變數發生,她現在要做的就是利用這難得的機會,激化二人的矛盾,從而鞏固她在徐子豪身邊的地位,借機將顧昱彤遠遠推開。
因此她立馬帶著一副好奇的表情,轉而看著身旁的顧昱彤。
“對了,我想起來之前和子豪哥哥一起應白總的邀約去溫泉度假山莊的時候,碰巧看到了皇奕天,不過不知道是不是我看錯了,感覺當時陪在他身邊的女人有點熟悉,這麽想來,倒是有點像你啊。”
梁佩琪聰明的將兩人的話題轉向了他們的矛盾之初,也就是那次溫泉度假山莊上,她怎麽可能不知道那個陪在皇奕天身邊的女人就是顧昱彤,徐子豪當然也清楚這一點,不過她就是要在這裏重提這件事,看看顧昱彤怎麽解釋這件事。
要是顧昱彤解釋不清楚,或者幹脆承認,那麽她和徐子豪的關係,根本就不需要她再費什麽心力了。
果然顧昱彤聽了梁佩琪的問話,不由心中一驚,她一直以為那次自己去並沒有被這兩個人發現,沒想到她的行蹤早就被梁佩琪發現了。
那麽——
顧昱彤偷眼打量了一下駕駛座的徐子豪,此時他正一絲不苟地望著前麵的路,臉上的表情陰晴不定。
如果梁佩琪都能看到皇奕天和她,那麽那天的徐子豪會不會也隱隱約約看到了她?
顧昱彤的一舉一動其實早就被徐子豪盡收眼底,不如說自從梁佩琪問出這句話的時候,他的注意力就一直集中在顧昱彤的身上,因為他也想聽聽顧昱彤的解釋,想知道顧昱彤究竟為什麽會和皇奕天一起去度假山莊。
也許顧昱彤也是有自己正當的理由也說不定,也許是她曾經答應過皇奕天的一個必須完成的約定也說不準。
其實隻要顧昱彤主動將那天的事情坦白出來,隻要顧昱彤嚐試向他解釋,那麽無論她說的話是真是假,他都會無條件選擇相信,因為這至少證明她的心中還是有他這個人的。
可是他沒想到梁佩琪此話一出,顧昱彤的眼中竟然帶著被發現的慌張,她一時間竟然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甚至還頗為心虛地偷眼看他。
俗話說的話,不說話就代表著默認。
這麽說,顧昱彤果然是背叛了他,在他因為想要幫助顧昱彤放鬆心情而邀約她的時候,其實她早就和皇奕天有約在身,所以才隨便找了一個借口打發了他。
他徐子豪從來沒有想到會有這麽一天,自己是那個被打發的人,而這個欺騙他的人就是他曾他心中永遠珍藏的那個人,想起來他還真是可笑。
為了顧昱彤能夠開心而低聲下氣地請求,卻換不來對方早就改變的內心。
“怎麽?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看來是承認和野男人私會了?”
徐子豪的心中沉鬱萬千,因此說出的話也不再留有任何情麵,隻是想要借此發泄一下自己心中鬱結已久的不滿而已。
明明之前的許多事情已經側麵佐證了她背叛自己的事實,可是隻有他一個人還堅持如一的相信著她,直到今天,憑借他對她的了解,從她細小的動作中察覺到了不掙的事實。
顧昱彤正打算解釋一下那天的事情,畢竟她最早也是打算和寶寶一起去找徐子豪的,遇見皇奕天也不過是一件難得湊巧的事情,可誰知她解釋的話還沒有說出口,徐子豪冰冷不帶絲毫感情的重傷就深深刺痛了她的心。
難道在他的眼裏,她就是那種水性楊花的女人嗎?
她原本想解釋的想法也因為徐子豪不留情麵的重傷而作罷,跟一個根本不相信自己的解釋,即使她說的是事實,他也不願意相信了吧。
她心中百感交集,偏偏身邊的梁佩琪竟然在這個時候依然保持著燦爛得體的微笑,好像是在昭告著她這場沒有硝煙的戰爭中,最後勝利的人依然是她,而她不過是一個不自知的灰姑娘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