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幽靈
“他……他們……”樂白驚得張大了嘴，“他們怎麽會死的?”
“這說明……”法國律師目光凜凜地說，“那個傳說是真的。”
“！！！”
眾人心裏同時升起了三個感歎號，子音嚇得把身體縮成了小小的一團，倚在樂白胸前。
“那個畫家呢？”?比利時商人忽然問道。
眾人一驚，轉過一看，那來自波蘭的商人不知何時已經不見了！
“快去找他！”法國律師說，“他可能已經中了‘死亡之鏡’的詛咒了！”
此話聲方落，眾人紛紛前行去找那位波蘭畫家。
子音已經嚇得腿軟，說什麽也走不動，樂白隻好背起她向前走去。
到了轉角處，眾人紛紛停下了腳步。
“前麵一定有鏡子，”比利時商人說，“我們要不要過去?”
說著，他看向身後的子音，樂白和林語然三人。
“你們是亞洲人吧?”他問。
樂白和林語然點頭——子音此時正將頭埋在樂白的頸窩。
“日本人嗎？”比利時商人問。
“不是。”樂白搖頭，“中國人。”
“抱歉，您在說什麽?”比利時商人顯然聽不懂中文，“能說英文嗎？”（這句話他是用英語說的）
“哦。”樂白點了點頭，用發音勉強還算標準的英文說，“We?are?from?a.”
“Oh，”比利時商人明白的點了點頭，“yentle.”
“Thank?you.”樂白禮貌的回答。
然後二人就開始了英語的交流。（為了方便記述，均有中文翻譯。）
“我去過一次中國，我很喜歡你們那裏的水鄉小鎮。”比利時商人說。
“嗬嗬。”樂白笑。
“我那次是去談生意，順便也遊覽了蘇州還有杭州。”
“嗬嗬。”
“你們中國人說‘上有天堂，下有蘇杭’果然是有道理的啊。”這兩個城市比我們歐洲許多有名的鄉下小鎮都強上許多。
“嗬嗬。”
“有時間我一定要再去一次中國，到時候你可以做我的導遊哦。”
“嗬嗬。”
“對了，你住哪兒啊？”
“嗬嗬。”
“……我問你現在住哪兒啊？”
“嗬嗬。”
—樂白根本聽不懂那比利時商人帶著法語口音的英語，本來英語就不是他的強項，何況這家夥不但有口音，語速還那麽快，他隻好無論對方說什麽，都隻應一聲“嗬嗬。”
可是這下那比利時商人問的是“你住哪兒”，他再“嗬嗬”當然就不行了。
可惜他並不知道，還在那兒傻愣愣的“嗬嗬”，直到身後的子音悄悄戳了戳他。
“怎麽了？”樂白回頭。
“你怎麽還在那兒‘嗬嗬’啊？人家在問你住在哪兒呢！”子音說道。
“噢，”樂白這才如夢初醒，用蹩腳的英語說，“I live in HongKong.”
“哦，香港！”比利時商人叫道，“可是為什麽你住在香港，英語卻並不太好呢？”
“因為……”樂白窘迫地說：“我上中學時才到香港，又一直一個人住，平常不用英文和人交流。”
“原來如此。”
“喂！你們兩個在說什麽！”法國律師叫道，“現在不是說閑話的時候！”
樂白和比利時商人窘迫地閉了嘴。
一直在一旁站著，很安靜的林語然忽然用英語說道：“我們可以繞過那扇鏡子往前走。”
“什麽？”律師聞言一驚。
“你們看前麵，”林語然指著前麵的一處地方，“那裏有一個小洞，我們可以從那裏鑽過去，這樣可以避過那麵鏡子。”
眾人紛紛定眼瞧去，隻見前方離地約莫一米遠處果然有一個小洞，剛好可以容一人通過。
“真的誒！”子音看到那小洞，欣喜道，這下有救了，從這個洞一定能出去的！
“我們走吧。”律師說。
“嗯。”其他人紛紛點頭，陸續沿著小洞爬了出去。
“哇！這裏好大！”
子音叫道。
他們現在置身於一個大大的房間內，大約有兩百平米。房間四周點著慘碧的燈火，竟有點像中國古代傳說中的“冥火”。
更令人恐懼的是，這裏隱隱竟有鬼哭聲自昏暗處傳來，子音嚇得躲到了樂白的身後，緊緊地抓住了他的衣服，身子瑟瑟發抖。
突然，有一道綠影自眾人麵前閃過。
“啊！”
眾人不約而同地發出了一聲驚呼。
可是當眾人揉了揉眼，再看去時，那綠影卻突然不見了。
“這……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比利時商人顫聲道。看樣子他的膽子並不比子音大多少。
“我們先別管那個綠影，現在重點是要找到那個畫家。”那個法國律師說。
“我們去哪兒找他啊？”比利時商人問。
“我也不知道。”律師說，“但我們總要找到他的——即使他已經遇難了。”
“遇……遇難？”
律師苦笑道；“我們都親眼看到他走到了那扇鏡子前，現在恐怕凶多吉少了。”
“這……這可怎辦啊？”比利時商人頓時慌亂了起來。
“這城堡有古怪。”子音突然趴在樂白身後偷偷地說道。
“什麽古怪？”樂白問。
“我總覺得，這城堡像是有生命一樣。”子音說。
“你是說……它是活的？”
“不錯！”
“這怎麽可能！”
“當然有可能！靈魂術中有一種‘靈魂結界’，就可以控製一個固定的區域了。”
“你是說，我們被人困在了一個靈魂結界裏？”
“很有可能，這個人在控製著這個城堡，想將我們都殺死在這裏。”
“那……那這個人是誰？”
“我不知道，”子音搖頭，“但我有一種感覺，這個人，就在我們中間！”
“什麽？！”
樂白大吃一驚，他這一聲驚叫聲音很大，其他人都聽到了，紛紛轉頭看向他。
“沒，沒什麽……”樂白見眾人都看向了他，立刻感到窘迫，“對不起……”
眾人也沒有過多的在意，繼續商量這他們的事。
樂白壓低聲音，悄聲對子音道；“你是說我們中間有一個人要殺我們？”
“我不能確定，隻是直覺。”子音說；“但我直覺一向很準。”
“那你知道他是誰嗎？”樂白問。
“不知道。”子音搖了搖頭，眼神卻偷偷向一個人瞥了一眼，不過樂白並沒有看見。
“我們要把你的推測告訴其他人嗎？”樂白征求子音的意見。
“不，先不要，”子音說，“等我們有了證據再說。現在說不一定會有人信，還會讓那個人有所警覺，打草驚蛇。”
“那好吧。”樂白點頭同意。
“這裏沒有出路嗎？”這時隻聽那比利時商人向眾人問道。
“我們去找一找。”法國律師說，一步步的向前走去。
眾人紛紛跟上，子音緊緊抓住樂白的領口，兩腿不停地哆嗦。
眾人一步一步的往前走著，哭聲不時的傳來，令眾人內心多添了幾分恐懼。
幽深的房間內，周圍除了慘碧色的燈火外什麽也沒有。而這幾盞燈光，就仿佛來自地獄的鬼魂的眼睛，一直在盯著他們。
無論誰到了這種地方，都不會不覺得不寒而栗。
“啊——”
突然，眾人耳畔響起了一聲淒厲的慘叫，像是來自地獄深處的惡靈。
“呀——”
子音嚇得驚聲尖叫，聲音幾乎要蓋過那惡靈般的慘叫。
“膽小鬼，你安靜一點！”樂白覺得自己的耳朵都快要被震聾了，回頭嗬斥子音道。
子音委屈的鼓起了腮幫子，嘟著嘴道；“人家害怕嘛……”
樂白苦笑，隻要子音露出這種表情來對著他，他便無可奈何。
“這……這難道有幽靈？”身為基督徒的比利時商人顫聲道。
“世上怎麽會有幽靈！”身為無神論者的林語然反駁道。
“那……那這鬼叫聲是哪裏來的？”比利時商人顫抖著聲音問道。
“這個……”林語然答不上來了。
“我想，可能是某種機械裝置。”樂白站出來支持林語然。
“機械裝置？”
比利時商人和法國律師同時驚道。
“也許有人在這裏設置了某種機械裝置，我們一走到這裏，裝置便會被觸發，然後這鬼叫聲便會傳到我們的耳中。”樂白說道。
“可這裝置在哪兒？地上明明什麽都沒有啊！”法國律師說。
“這個……可能隱藏在什麽我們看不到的地方吧！”樂白自己說得也沒信心。
“土包子說的機械裝置，可能指的是這些東西。”子音突然開口道。
“什麽？”
其他人同時問。
子音沒有說話，隻是緩緩抬起了頭。
律師明白了，說道；“你是說，是這些點著鬼火的燈的問題？”
子音點頭道：“沒錯，那個人可能就是通過它們來控製這裏的。
“那個人？是誰？”
子音搖頭，“我不知道。”
“不知道？”
“我隻知道有人在控製這裏，但具體是誰，我也不知道。”
“你怎麽確定有人操控這裏？”律師問。
“你們難道沒有發現，”子音說，“這裏的一切都是有一種規律的嗎？”
“規律？什麽規律？”
“我不知道，隻是冥冥之中感覺有一隻手在操控著這一切。”
“你說的話可有證據？”
子音還是搖頭，“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