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人顫抖著身子,咬著牙,想說些什麽,卻什麽都說不出來。
尤利烏斯冷哼了一聲,道:“我不屑殺你們,給你們半分鍾,立刻從我的視線內消失!”
年輕人聞言,如蒙大赦,抱著少年飛似地逃走了。逃走時的速度比來時還要快許多。
尤利烏斯回身打開車門,重新坐回駕駛位上,眼中的赤芒漸漸散去,然後陷入了昏迷之中。
夏洛特悄悄從後座上探出了身子,輕聲問前麵的尤利烏斯道:“他們.……都走了嗎?”
尤利烏斯沒有回答她——他當然沒辦法回答她。
“尤利烏斯?”夏洛特伸出手在尤利烏斯麵前晃了晃,尤利烏斯還是沒有反應。
尤利烏斯依舊處於昏迷之中。夏洛特歎了口氣,走出了車外,把另一側的車門打開抱起尤利烏斯,將他拖到了副駕駛座上,自己則做到了駕駛座上。
“唉,又要我來開車啊!”夏洛特無奈地發動了汽車,踩下油門向前行去。
可是,車剛剛才向前走了幾米,突然便停下了。
“怎麽回事?”
夏洛特奇怪地道,四下檢查了一遍車,心想,難道是車壞了?
檢查了一番之後,夏洛特終於出現了什麽問題——油箱沒油了。
真衰啊!
夏洛特歎了口氣,磚頭看了身邊的尤利烏斯一眼,心想,難道自己要背著他往前走嗎?
恐怕走不了多久,自己就會累倒在半路上的吧?
難道就在這等著?
萬一剛剛那兩個人回來怎麽辦?
該怎辦才好啊.……
正在夏洛特急得團團轉時,忽然有一個人敲了敲她身邊的車窗。
夏洛特吃了一驚,轉過頭去,隻見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正站在車旁邊,一雙清澈的大眼睛正在靜靜地望著她。
夏洛特猶豫了一下,搖下了車窗,輕聲問道:“有什麽事嗎?”
“我見你的車停在這裏,是吃了什麽問題嗎?”少年微笑著問道,笑容比7月地中海邊的陽光還要明媚。
“啊,我是不是擋道路了?”夏洛特歉然道,“對不起,我的車沒有油了,我、我這就把車移開,請您稍等一下.……”
“哦,不用,我不是那個意思,”少年笑著擺著手道,“我隻想問你們要不要幫助。”
“什……什麽?”夏洛特一愣。
“那是我的車,”少年指了指不遠處停著的一輛法拉利,“我可以載你們一程。”
“真、真的嗎?”夏洛特驚喜道,“那真是太感謝了!”
“不客氣!”青少年笑了笑,“我幫你把你的朋友移到車上吧!”
“嗯,謝謝你!”夏洛特笑道,打開門走到車外,感激地朝少年鞠了一躬。
少年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小姐,你不用這樣,幫助你是我的榮幸。可以請教你的名字嗎?”
“夏洛特。”
“哦,夏洛特小姐,你好。”少年微笑著伸出了手,“我叫維克托。很高興認識你。”
“我也是。”夏洛特也微笑著審車了手,與少年的手相握。
“你的這位朋友怎麽稱呼呢?”維克托又問道。
“啊,他叫尤利烏斯。”
“哦,尤利烏斯先生。他怎麽了呢?”
“他好像昏倒了。”
“昏倒了?好吧,那就把他移到後座位上,讓他平躺著吧。”
“嗯。”
於是維克托和夏洛特合力將尤利烏斯從車上抬了下來,打開維克托的法拉利的車門,將他安置在了車的後座上。
安置好尤利烏斯後,維克托對夏洛特道:“請上車吧,小姐。”
說著,他拉開了副駕駛座的車門。
夏洛特道了聲謝謝,坐到了座位上。維克托走到駕駛座位上,發動了汽車。
“嗡”的一聲,引擎聲轟鳴而起,法拉利如離弦之箭般向前射去。
夏洛特驚呼了一聲,但過了幾秒後,她發現車開得很平穩,並沒有什麽不適。
“法拉利加速比較快,可能會有些不適應,但很快就會好了。”維克托在一旁解釋道。
“謝謝。”夏洛特微笑著道謝。
車繼續平穩著前行,車速並不慢,有一百四十幾邁,但夏洛特並未感到有什麽不好的感覺。維克托的車開得很穩,讓人覺得很舒服。
車又向前行了幾分鍾,夏洛特轉頭去查看尤利烏斯的狀況,後者還在昏迷之中,依然未醒。
維克托轉頭道:“冒昧地問一下,你和這位先生是什麽關係呢?”
“呃……他是我的……”夏洛特想了想,還是覺得如實相告,“他是我的未婚夫。”
“未婚夫?”維克托笑了笑,“我早該猜到的,你們這麽般配。”
“謝謝。”
“那祝你們幸福咯。”維克托笑著,轉頭衝夏洛特眨了眨眼睛。
“那就借你吉言啦,”夏洛特笑道,“說起來我們都要感謝你呢。也許你決定幫我們的時候並沒有意識到,你對我們伸出的援手對我們而言有多麽重要。”
“是嗎?”維克托問道,“難道這中間有什麽隱情?”
“嗯。”夏洛特點頭道,“我們正在被人追殺,而且對方十分厲害。如果沒有你的幫助,可能我們就要凶多吉少了。”
“我真的沒有想到,我笑笑的一次援手竟有這麽大的作用。”維克托說,“不過你就這麽放心地把你們的情況告訴我了,不怕我是壞人麽?”
“不會的,”夏洛特笑著搖了搖頭道,“我相信你是一個好人。”
“哦,為什麽?”
“相信一個人需要理由麽?”夏洛特反問道。維克托被她一問問得愣住了。
相信一個人需要理由麽?
他之前從未想過這個問題。他自幼便生活在充滿而惡意與猜疑的環境中,從買有人如此輕易地相信過別人——甚至對於其他人沒有一點點信任。
所以,他被夏洛特問得呆住了。
夏洛特見他不回答,以為他默認了自己的話,便接著說道:“你給予了我幫助,我便給予你信任,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啊。”
“是這樣啊.……麽?”維克托一個失神,某些自幼便在他的心內深深紮根的觀念和想法的一次產生了動搖。
“是啊,”夏洛特笑著說,“難道我有不信任我的救命恩人的理由麽?”
維克托呆愣了片刻,長長地呼出了一口氣,道:“也許你是對的。”
夏洛特笑了笑。
維克托看著她說:“真的很高興認識你,夏洛特小姐。”
“啊,謝謝,我也很高興認識你。”
“夏洛特小姐,你是我見過的,最好的人。”維克托說。
“謝謝你的誇獎啦。維克托先生也是我見過的最溫柔的人呢!”
“溫柔?”維克托文言微微一愣,“還從來沒有人用這個詞形容過我。”
“哼哼,她也從來沒用這個詞形容過別人。”一個聲音冷笑道。
兩人聞言一驚,溫克托即之感到尷尬,夏洛特則很欣喜的樣子。
“尤利烏斯你醒啦?”夏洛特回頭看尤利烏斯,歡快地笑著說。
“你巴不得我永遠也別再醒過來了,對吧?”尤利烏斯冷笑道。
“啊?”夏洛特一愣,道,“怎麽可能呢?你為什麽會這麽想呢?”
“哼,有了新歡,還會在乎我這個舊愛麽?”尤利烏斯冷笑道。
“新歡?舊愛?什麽意思?你在說什麽啊?”夏洛特不解地道。
“別裝傻了,”尤利烏斯的語氣中積著滿滿的怒氣,“你們剛才說的話我都聽到了!”
“哦——”夏洛特恍然道,然後眨了眨眼睛,問道:“所以呢?”
尤利烏斯一愣,顯然沒有料到夏洛特會這麽問。
夏洛特依舊睜著一雙無辜的大眼睛看著他,似乎在等待著他的回答。
這家夥,真的是不明白自己在說什麽嗎?還是在裝傻?
她為什麽不解釋,難道他還不知道該怎麽解釋?還是就這樣默認了?
該死,自己說出這些話來就是想讓她解釋清楚的。結果.……
她好像根本沒領會到自己的意圖。
真無語啊……
“尤利烏斯,”夏洛特的生意突然在他耳邊響起,“你在想什麽呀?為什麽不回答我?”
“是你回答我才對吧?”尤利烏斯終於爆發了,“你應該向我解釋一下對吧!”
“解釋.……什麽?”夏洛特一臉迷茫。
“你……”尤利烏斯被她這句話懟得啞口無言,良久,他憤憤地碼了一句“操蛋!”
夏洛特依舊一臉迷茫,不知道他為什麽要等自己。
不過她倒是沒有過多地糾結這些,以為尤利烏斯罵人一向不需要理由的。
尤利烏斯氣憤地轉過頭去望向窗外,心理憤憤地想:“夏洛特這個笨蛋,氣死我了!總有一天我也要氣一氣她!哼,總有一天,等著吧!”
夏洛特當然沒有發現巨嬰尤利烏斯在想著什麽,她隻知道他很生氣,後果很嚴重,現在去向他搭話等同於找死。
不過維克托似乎並沒有這個覺悟。
隻見他將車速度降了下來了一些,回頭對尤利烏斯道:“先生,我想你可能誤會了什麽。我和夏洛特小姐不是你想的那種關係。”
尤利烏斯聞言轉過頭,看著他,冷冷地問道:“你是說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