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魔王的決心
“我本來以為我是沒有情感的，可沒想到剪刀維多利亞死後，我的心裏竟是如此的痛苦，好像靈魂都被人抽空了一般。
“自從那以後，我的心一直被愧疚和悔恨所占據著，再也沒有愛過任何一個人。”
子墨說完之後，陷入了長久的沉默。艾爾莎也低著頭，不知在想些什麽。
過了很長一會兒，艾爾莎緩緩開口打破了沉默，她的嗓音幹澀，又帶著一絲沙啞，與她平時的聲音大不相同：“你說······除了····除了她之外，再也沒有愛過任何一個人······麽？”
子墨沉重地點了點頭，用鼻音應了一聲“嗯”。
“那麽······”艾爾莎低著頭，聲音越來越小，“我算什麽？”
“你······”子墨緩緩地抬起頭，凝視著她，“你難道不知道麽······”
“知道什麽？”艾爾莎忽然抬起頭來，直視著子墨道：“知道你根本不是真的愛我，隻是和我隨便玩玩而已的，對吧？”
“艾爾莎······”
“別說了！”艾爾莎打斷了他，“我不想聽你的解釋。你是魔王，你無所不能，而我隻是一個普通的女孩，我配不上你。我知道你為什麽接近我，也許隻是因為你的維多利亞喜歡吃橙子，而我也一樣是吧？”
“你聽我說······”
“我不想聽！”艾爾莎的聲音忽然高了起來，引起旁人紛紛側目，“我不想當誰的替代品，我是一個活生生的人，不是你的玩偶。如果你是因為喜歡我而接近我的，我可以接受；但如果你是因為我像你愛的那個她而接近我，那麽，請你立刻從我的世界裏離開！”
子墨聞言怔住了，久久未語。他實在沒想到看似柔弱的艾爾莎竟然如此伶牙俐齒，說出這麽尖銳的話來。
默然良久，他緩緩地吐出了一口氣，道：“我請求你——這是我最後的請求——請求你給我一次機會，讓我把接下來的事說完。然後你聽完後依然不改變想法，我就立刻從你的世界裏離開，以後再也不打擾你的生活。好麽？”
艾爾莎沉默了一會兒，緩緩從嘴裏吐出了一個字，“好。”
“謝謝，”子墨淡淡地笑了笑，緩緩道，“那麽就從我將那個害死維多利亞的人趕走說起吧。
“當時維多利亞已死，我心灰意冷，隻覺得世上什麽都沒了樂趣。但忽然，我想到了一個辦法，或許可以試著用來救維多利亞。
“這個辦法就是利用六大秘寶之一的‘利杜比’，它的能力是‘穿越’。”
“穿越？”艾爾莎聞言一驚。
“沒錯，就是可以讓人自由穿越在不同的時空之中。”子墨說。
“還有這種東西？”
“當然。”
“你不會在騙我吧？”艾爾莎狐疑的盯著子墨說。
“我騙你做什麽？”
“如果真有的話，你現在倒是拿出來啊！”艾爾莎說。
“現在？現在不行！”
“為什麽？”
“現在還沒到合適的時機，到了合適的時機我自會拿給你。”
“哼！少騙人了！我看你就是沒有，故意找這種借口拖延！”
“我騙你又有什麽用？最多過三個小時，你一定會見到它的。”
“真的？”
“真的。”
“好，反正我也有的是時間，就等你三個小時。至少先把這頓飯吃完了！”
子墨聞言不禁覺得有些好笑，搖頭道：“真是個小吃貨！”
“哼！”艾爾莎又抱著雙手哼哼，神態傲嬌無比。
子墨笑了笑，接著說道：“我當時想到，可以利用‘利杜比’將維多利亞穿越到另一個時空中，這樣她就不用死了。”
艾爾莎聞言，不禁奇道：“為什麽穿越到另一個時空後她就不用死了？”
“你聽說過平行宇宙嗎？”
“聽說過啊。”
“科學家們所說的平行宇宙並非是虛擬的，而是真實存在的。但細節方麵與科學家所謂的平行宇宙不大一樣。”
“這個世界——我這裏所說的‘世界’並非指地球，而是指我們所能知的所有空間——是分作兩部分的，一個叫做原界，一個叫做鏡界。億萬年前，一個叫做‘拉爾’的人創造了世界，並把世界由一麵大鏡子分成了這兩部分。所以‘平行宇宙’並非無數一個，而是隻有兩個。
“這兩個世界可以相互影響——原界的事物發生變化，鏡界也會相應地發生改變。而‘利杜比’就是溝通這兩界的鑰匙。”
“也就是說，‘利杜比’可以把原界的人或事物轉到境界，也可以把鏡界的人和事物轉到原界？”艾爾莎好像有點明白了。
“沒錯。所以我想利用‘利杜比’把現實所處的世界——我也不知道是原界還是鏡界——的維多利亞轉到另一個世界，隻要另一個世界的她不死，這一個世界的她也不會死。”
“哦。那你成功了嗎？”
“成功了。”子墨說，“不過‘利杜比’的使用有個缺陷，就是不可以控製把人或事物轉移到哪一個時間段內，而我剛轉移完維多利亞，她就消失了，這說明她被轉移到了未來——有望如果是轉移到過去，那個另一個世界的過去的她沒死，這個世界的她也該死而複生才對，如果她突然消失，說明在那個時間，維多利亞還沒有出生。
“既然確定維多利亞被轉移到了未來，我便決定在未來的日子裏找尋她。終於，在十年前，我通過‘庫什裏’知道了維多利亞的所在。”
“在哪兒？”艾爾莎忍不住問道。
“就在維也納。”子墨說。
“她也在維也納？”艾爾莎一驚，下意識地拿出刀叉，警覺道。“在哪兒呢？”
子墨不由得暗暗好笑，“放心，她不會突然跳出來嚇你一跳的。”
艾爾莎聞言，不禁微微一窘，隨即重重地“哼”了一聲。
子墨繼續說道：“我找到了她的蹤跡後，就派人送了她一大筆錢，又給她在維也納中心的地方買了一套房子，把她從孤兒院接了出來，過上了富裕的生活。”
艾爾莎聞言不禁一奇，道：“咦？這個維多利亞的經曆怎麽和我有點像？”
子墨笑道：“是啊，而且她也和你一樣，花錢大手大腳，我一連給她寄了十幾次錢，可她還是很快就把錢花光了。”
艾爾莎聞言不禁大奇道：“那她現在究竟在哪兒呢？”
子墨笑道：“她現在正坐在我的對麵，問她在哪兒呢！”
“什麽？”艾爾莎聞言一愣，忽然跳了起來，“你······你說的‘她’就是我？！”
“是啊，”子墨抱著手坐在椅子上，好整以暇地道，“驚訝麽？”
“不······不可能！”艾爾莎道，“你······你少騙我了！”
“我沒有騙你，”子墨淡淡地微笑道，“你經過了‘利杜比’，失去了之前的記憶，但是以後你會慢慢地想起來的。”
艾爾莎怔然半晌，將信將疑道：“說的那麽煞有介事的，你······你有什麽證據？”
“證據麽······”子墨說著從懷中掏出一個亮晶晶的小東西，“你認識這個麽？”
艾爾莎見到那物一驚，失聲道：“你······你怎麽會有這個？”
“這是維多利亞消失前，我在她身上拿下來的，作為我和她再次相見時的信物。”子墨說道，“你把你的也拿出來吧。”
艾爾莎說著也從身上掏出一樣東西，“這水晶掛墜自從我出生開始就在我身上了，我還以為隻有一個，沒想到竟是一對。”
子墨笑了笑，將手裏那東西和艾爾莎手中的東西一比對——這原來是一對眼淚形狀的淡藍色透明墜子，“這不是掛墜，而是一對耳環，就是當初你戴在耳上的。”
“啊，”艾爾莎驚呼道，“孤兒院的阿姨說，這掛墜是我一出生便戴在耳上的！”
“形狀你明白了吧？”
艾爾莎還有些不敢相信，道：“我······我真的是從過去穿越過來的？”
讓你慢慢想起我們的過去。”
艾爾莎怔忪半晌，忽然一眼瞥到牆上的表，驚叫道：“啊呀！已經過了一個小時了！不是說手拿‘死亡玫瑰’的人會在一個小時後死嗎？我才剛剛知道自己複活了啊，不想再死一次啊啊啊啊——”
“別怕別怕，”子墨笑著安慰她道：“你不會死的。”
“你有對付‘死亡玫瑰’的方法？”艾爾莎如抓住了救命稻草般，驚喜道。
“沒有。”子墨搖頭道。
艾爾莎又蔫了下來。
“不過你根本沒中‘死亡玫瑰’。”
“什麽？！”
“當時我離開時設下的結界，名為‘法天結界’。所有的靈魂術在這結界中都會失效，‘死亡玫瑰’當然也不例外。”
艾爾莎怔住。
“維多利亞，”子墨的語氣忽然變得很溫柔，“我已經因為我的疏忽害死了你一次了，我絕對不會再犯一次同樣的錯誤。”
艾爾莎依然呆呆地發著怔，良久，一滴眼淚忽然從她的眼中流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