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黑曜石
“這我還真不知道。”
“你該知道的。”
“鬼才信你！”
“鬼當然信我啦，它們都歸我管嘛！”
四號不說話了，他發現和子墨說話是件很愚蠢的事情，他不僅會用話語來擾亂你的心神，也能讓你啞口無言。
“不說話了嗎？”子墨笑道，“現在才決定不說話，不嫌有些晚了嗎？”
四號一言不發，他已經打定了注意，絕不再和子墨說一句話。
“唉！真遺憾啊！”子墨搖頭歎息，似乎很是遺憾。
四號心中竊喜。哼哼，看來自己不說話，他也拿自己沒什麽辦法呢！
隻聽子墨歎道：“利奧波德還指望著你去就他呢，看來他要失望了！”
“什麽？利奧波德？”四號聞言一驚，“他在哪兒？你把它怎麽樣了？”
“他麽？他已經被我困住了，暫時還沒怎麽樣。不過一會兒就不一定了。”怎麽淡淡地道。
四號打量了他一會兒，哈哈大笑道：“你以為我會相信你的謊話嗎？”
子墨輕輕一笑，從懷裏掏出了一枝玫瑰，放在鼻前嗅了嗅，閉上眼睛享受地說了聲“真香”，然後轉過頭來對四號說：“這枝玫瑰看著好眼熟啊，你認識嗎？”
四號自看到這枝玫瑰起臉上便變了顏色，心中對子墨的話已經信了八九分。利奧波德一定已經落到了子墨的手裏，不然子墨手中怎麽會有利奧波德的“死亡玫瑰”呢？
“你要怎麽樣才能放了利奧波德？”四號當然知道子墨“囚禁”利奧波德不是無緣無故的，而是一定有所圖謀。
子墨見四號的意思，是相信了自己的話，心下暗笑：沒想到順手從那房間裏拿來的一枝玫瑰還能派上這麽大的用場。
“放了他容易，”子墨繼續演戲，“拿奧修斯的消息來換。”
“奧修斯……”四號臉上的神色急促地變換著，顯然內心正經過一番爭鬥。
“別猶豫了，你沒有猶豫的機會。不妨告訴你，我在利奧波德身上下了靈魂咒，如果我不給他解除咒語的話，半個小時內他就會死，到時候誰都救不了他。”子墨說道。
四號臉上的神色變幻不定，牙齒緊緊地咬著，發出摩擦的響聲，這響聲如同刮擦玻璃一樣刺耳，讓人心煩意亂。
良久，他終於下定了決心，抬頭直視著子墨，一字一字道：“好，我告訴你奧修斯的行蹤，但你要先讓我見到利奧波德。”
子墨麵上神色不改，淡淡地笑道：“好啊，你跟我來吧。”
博士和銀像兩條鹹魚一樣晾在座椅上，加西婭和庇護則各自立在一旁。
“我們已經在這裏待了幾個小時了？”博士沒精打采地問。
“差不多有4個小時了。”加西婭淡淡地回答道。她現在是幾人中唯一能夠保持一點點冷靜的人。
“四個小時？外麵估計已經到了晚上了吧？”博士叫道。
“鎮定，不要急，越急越亂。”加西婭不讓他擾亂軍心。
“我怎麽能不急？外麵難道要被困在這裏一輩子？我怎麽能不急？”
“死老頭，你閉嘴！你那滄桑的聲線聽得我耳朵都生繭子了！”庇護叫道。
“死人妖你說什麽？”博士大怒，一個鹹魚翻身——啊不，鯉魚打挺就朝著庇護前身撲去。
“滾滾滾，死老頭！不要碰我！”庇護叫道，對博士一臉嫌棄，“哎呀呀，你髒死了！把人家的衣服都弄髒了！”
博士抱頭大呼道：“不行了，我受不了了！你這死人妖太變態了！就讓我為民除害，收了你這妖孽吧！”
“別碰我！”
“你別跑！”
二人在金色大廳內展開追逐。如果維也納的人民看見了這一幕，一定會憤怒地把這兩個褻瀆了他們聖地的人抓起來暴打一頓，然後掛在金色大廳門口示眾。
加西婭已經懶得製止他們，幹脆充耳不聞，反正他們鬧夠了總要歇息的。
她現在要用心思索怎麽出去的問題，銀也是在想著這個問題。每每到這個時候她們就會想：要是子墨在就好了。
子墨，你在哪兒呢？
子墨和艾爾莎走在前麵，後麵跟著麵色沉鬱的四號。
穿過了走廊，三人到了一間屋子前。子墨轉頭對艾爾莎說：“你等在外麵。”
艾爾莎不依道：“我不要！憑什麽一有好玩的事就叫我在外麵等？”
“乖啦，下次有好玩的事再說。這次的事情可一點都不好玩。”
“你騙人！一定很好玩，就是你不想讓我去！”
“聽話，嗯？一會兒很危險的，我可保護不了你啊。”
“我才不要你保護！我自己能保護好我自己的！”
子墨見拗不過她，隻好歎了口氣，道：“好吧，這次就暫且依你。下不為例！”
三人於是一同推開門，進入了那個房間之中。
剛一踏進門，三人便看見無數的玫瑰飛了出來，像是從天而降的花雨，讓人不由自主地想起那首歌——漫天飛舞的花雨，落在青的泥土裏。
“這……這是利奧波德的‘死亡玫瑰之盛宴’？”四號驚叫道。
“哦？這是他這一個陣法的名字麽？這名字取得不錯呢！”
“你不是說帶我來見利奧波德麽？他的人呢？”
“急什麽，一會兒一定讓你見到他，現在我先和你說一件事。”子墨說著湊近了四號。
“什麽事？”四號下意識地挪開了些身子，不讓子墨靠近。
“你過來一些，我要偷偷告訴你。”子墨向他招手道。
四號猶疑了一會兒，還是把身子向子墨湊了過去。
待他距離子墨大約半英尺遠時，子墨的臉上忽然現出一絲微笑。
這微笑中透著一股狡黠，就像奸詐的商人計謀得逞一樣。
四號看到他這樣的笑容時，心道不妙，連忙欲抽身而退時，手腕卻被子墨閃電般地扣住了。
“你想幹什麽？”他瞪著子墨道。
子墨卻並未回答他，而是仰頭對著天空——也許是四周——呼喊道：“利奧波德，你聽好了，我知道你聽得見！現在四號在我手裏，你要是不想他死，就趕快出來見我！”
聽了他這一番話，四號明白了，他這是想借自己要挾利奧波德。
也就是說，利奧波德沒事！
這下四號全明白了，這件事自始至終就是一個圈套，子墨根本沒有抓到利奧波德，他隻是以此為借口騙得自己與他同行，然後伺機控製住自己以逼其他人現身。
現到這一節，四號的心裏便存有一個信念：絕不能讓他的奸計得逞！於是他衝天喊叫道：“利奧逼得，你千萬別出來！我很好，一點事都沒有，你不用擔心我！你絕對不能出來，如果你出來的話，就中了他的圈套了！”
“利奧波德，如果你再不出來的話，我就把他殺了！你應該知道，我一向說到做到！”子墨說道。
四周一片寂靜，沒有人回應。
四號暗自鬆了一口氣，心中十分慶幸。
子墨搖了搖頭，道：“四號，你可真是悲哀啊！”
“悲哀？”
“是啊，你那麽替人家著想，結果人家卻對你不管不顧啊！”
四號聞言怔了一下，隨即哼聲道：“你少挑撥我們之間的關係！”
“這不是挑撥，我隻是想讓你看清你那些朋友的真麵目而已。”
“實名製真麵目？要是你以為我會聽你的挑撥的話，那你就大錯特錯了！”
“你剛才那麽舍己為人地說了一番話，結果呢？當我說要殺了你的時候，沒有一個人站出來救你。”
“那又怎樣？這正是我所期盼的！”
“期盼什麽？期盼著自己成為一個棄子，被殘忍地拋棄麽？”
“我才不會成為棄子！”
“這可不是你能決定的，恐怕你現在已經是一枚棄子了。”
“你不要巧言令色了，即使你的話如同莎士比亞的對白一樣精彩，我也不會相信的！”
“相不相信隨你的便，反正我已經提醒了你，等到時候親眼看見他們拋棄你的時候，不要感覺太驚訝啊！”
“哼！”
“艾爾莎。”子墨回頭道。
“怎麽啦？”一直在一旁的艾爾莎湊過了身子。
“你拿著這個東西。”子墨從身上拿出了一個正方形的小盒子。
“這是什麽？”艾爾莎問道，同時好奇地打量著這個小盒子。
“你打開看看。”
艾爾莎好奇地打開了盒子的蓋子，見到裏麵的東西，驚訝道：“哇！”
在盒子裏麵，是一枚精致的戒指——足有一個指甲蓋那麽大的黑色寶石鑲嵌在上麵，發出耀眼而妖異的光芒。
艾爾莎用雙手捧起這枚戒指，生怕它掉在地上，既怕它摔碎，也怕它蒙上灰塵。她目不轉睛地觀賞著這枚戒指，目光停住在那顆奇異的寶石上，開口向子墨問道：“這顆黑色的寶石是什麽？”
子墨微笑著回答道：“那是黑曜石。傳說它象征著希望。”
“好浪漫呀！”艾爾莎驚歎道，“我真的太喜歡它了！”
“你喜歡就好，看來我專門回去取一趟的心思並沒有白費。”
“這是你專門去取的？啊，就是在我們進到這裏之前吧？”
“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