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神秘的白跑人
老飛利浦點了點頭道:“看見了‘十二魔使’中的一個”
“誰?”白袍問。
“瑪格麗特.索菲亞”
“啊。原來是她。這個奸細!‘新十字軍’裏的人果然不可信,當初神決定鏟除‘新十字軍’真實明智之舉!”
“神的一切決定都是明智的,所以他才是我們永久的信仰。”
“嗯。希望你一直這麽想,你應該知道背叛神的下場。”
老飛利浦打了個寒顫道:“知道”
白袍人滿意地點了點頭,然後問道:“迷宮裏的人怎麽樣了?”
“還在我們的控製之中。”
“沒有人逃跑吧?”
“沒有。”
“看來我現身的那次失敗並沒有影響結界的發揮啊!”
“當然不會。結界是牢不可破的。而且殿下的現身也不能說是失敗,畢竟連神都沒有預料到凱撒的出現。”
“嗯,的確。撒旦的算計很絕妙,看來他果然不是等閑之輩。”
“當然,他可是曾經最厲害的天使。”老菲利普道。
“哦?是嗎?”白袍人的眼裏閃過一絲冷色。
老菲利普立刻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連忙道:“啊,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其實我……”
“好了!不用說了”
老菲利普心中驚恐地等待著白袍人的宣判。
“我交給你一個任務,如果你能做到,我就既往不咎”
“什……什麽任務?”
“殺了凱撒。”
老菲利普一愣。
“什麽?”
白袍人冷冷道:“我隻重複一遍——殺了尤裏烏斯.凱撒!”
老菲利普身子一震,目光驚恐地看著白袍人,如掉入冰窖般寒冷。
白袍人卻連看都不看他,想趕走一條狗一樣揮了揮手,道:“去吧!不拿到尤裏烏斯.凱撒的頭顱,就不要回來!”
夏洛特有點害怕。
他在十八歲以前的時間裏一直住在羅馬,從未到達過其他地方。布拉格這個中歐的大城市與他所熟悉的羅馬完全不同。何況這還是一個有過社會主義曆史的地方,而“社會主義”在歐洲孩子們心中的地位和中國的“熊外婆”差不多。
何況,她所仰仗和依賴的“英雄”尤利烏斯還不在身邊,對他來說現在四周的事物都是可怕的。這種想法令她徒添恐懼。
夏洛特心想,如果現在有一個可以讓她信任的人,她寧願舍棄一切--不過她也沒什麽東西可以舍棄的。她向她所知道的所有神明祈禱——耶和華,安拉,釋迦摩尼,甚至連大梵天,天照神和太上老君都算上了,雖然她其實甚至連他們是哪國人都不知道。她隻希望有一個神明可以幫幫她,讓她擺脫這可怕的困境。現在她正一個人住在布拉格的一處公寓裏——兩百多平米的公寓房間,卻隻有她一個人,想想都覺得害怕。
“尤利烏斯快回來吧……”她默默的祈禱著。
似乎是響應她的呼喚般,這時門外忽然響起了敲門聲。
是尤利烏斯嘛?
難道自己的祈禱起作用了?
夏洛特歡天喜地地跑去開門,可打開門後卻讓她很是失望。
門外的人不是她心心念念的尤利烏斯,而是一個陌生人。
她的臉色垮了下來,心中失望至極。門外的人穿著一身筆挺的西裝,鼻梁上架著一副厚度達一厘米的眼鏡,一絲不苟的臉上掛著禮貌但是疏遠的笑容。
雖然心裏失望,但夏洛特還是禮貌地微笑著對來人說了聲“請進”。
來人微微頷首,然後走進了夏洛特的屋內。夏洛特關上了門,心裏突然覺得有些後悔——來人不知道什麽身份,自己就這樣把他請進來,是不是太草率了?萬一他是壞人怎麽辦?
不過轉念她又想,這個人看起來不像壞人,或許是尤利烏斯的朋友什麽的。
“要喝點什麽嘛?”待來人 端正的坐在沙發上後,夏洛特問道。
“水或者黑咖啡。”來人微笑著說道,聲音像天氣廣播裏的播音員。
夏洛特去倒了一杯水——她這裏沒有咖啡——回來遞給了來人。
她沒有問來人的名字和身份。如果對方願意說的話,他自己會說。如果對方不願意說的話,那麽問了也沒有用,反而會顯得很失禮——這是她當了一年多服務生領悟的經驗。
“謝謝。”來人微笑著接過水杯,抿了一口,自我介紹道“我叫皮克·拉爾曼,是撒旦大人的使者。此行是來接小姐去找撒旦大人的。”
“撒旦?”夏洛特聽的一愣,是什麽人的代號嗎?誰會用魔鬼的名字叫做代號啊。
“不是代號”皮克似乎看透了夏洛特的心思,道“撒旦大人就是那個撒旦——那個變成魔鬼的路西法。”
夏洛特呆了呆,不知道該說什麽。她有點懷疑眼前的人是不是個瘋子,或者是什麽邪教組織的頭目她有點後悔讓她進來了。隻聽拉爾曼接著道:“撒旦大人說,一定要把您帶到他那裏。所以為了不讓我為難,請您乖乖的和我走吧。”
夏洛特心想,這個人看來是要綁架我啊!我絕對不能跟他走,但看他的樣子,自己想不和她走,如果他用強的話,憑她的力量簡直是毫無還手之力啊。
“對不起,我……想先考慮一下……”夏洛特決定先拖拖時間。
夏洛特站在原地盯著他看了好一會,見後者依然沒有說話的意思,忍不住問道:“您怎麽不說話啊?”
“我在等你的答複。”拉爾曼道。
如果我不答複,你難道一直就這樣一直等下去嗎?夏洛特心想。
又等了一會,見對方還不說話,夏洛特忍不住了:“先生,你說說話啊!”
拉爾曼抬頭看了看她,淡淡的問道:“說什麽?”
“額……其實,我可以說,我不想和您一起走嗎?”
拉爾曼聞言定定地看著她,夏洛特心想完了,這是要發飆了啊。
“那個,先生,抱歉,我其實是在等人,所以暫時不能和您一起去。等我等到了那個人,一定會聯係您的。”夏洛特編了個理由,其實這也不完全是說謊,她確實是在等一個人,這個人當然是她朝思暮想的尤利烏斯。
拉爾曼聽了她的話,搖了搖頭,道:“不行,你必須現在跟我走。”
“為什麽?”夏洛特問。
“因為撒旦大人著急見您。”拉爾曼用一種不容置疑的語氣說。
“可是……”
“我隻給你半分鍾考慮時間。”
“半分鍾?”
夏洛特心中忐忑不安,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和他走。那個撒旦大人究竟是什麽人?他為什麽非要找她呢?
可以不去嗎?
看了看拉爾曼堅定不移的 神色,她打消了這個念頭。
看來不容她選擇了啊!她現在學會了一個教訓:千萬不要隨便讓陌生人進家門。
可是,這個教訓她知道的太晚了一些。
“半分鍾時間到了。”拉爾曼抬起手腕看了看表說到。”
夏洛特輕輕的歎了一口氣,道:“好吧,我跟你走。”
“很好,感謝您的信任,請跟我來。”以一種外交官般平靜而疏遠的腔調對她說道。夏洛特猶豫的跟他向前走去,出了屋門,她反身鎖上了門,然後跟著走在前麵的拉爾曼走下了樓。
走出樓道,一輛黑色的賓利在公寓門口等著她。拉爾曼為她拉開了車門,對她說道:“請上車。”
她小聲說了句“謝謝”,低下頭鑽進了車裏,拉爾曼也上了車,隨後賓利像一條黑色的閃電般呼嘯而去。
坐在車上,夏洛特有點局促不安,車內除了司機拉爾曼和她之外就沒有其它人了。那兩個人坐在前麵,她獨自占領著整個後坐。從頭至尾都沒有人說話,這令她神經繃的更緊了。
不知道車開了多久,反正在夏洛特看來有一個世紀那麽長。終於,在車停下時,她長長的鬆了一口氣。總算擺脫這沉悶的氣氛了,不過,很快她又會踏入那未知的危險之中。
拉爾曼畢恭畢敬的替她拉開了車門,她受寵若驚的下了車,心中七上八下——從來沒人對她怎麽恭敬過,她一直處在社會的底層,像十九世紀歐洲的工人們一樣。不過被拉爾曼這樣一個人恭敬的對待,除了榮幸之外,她感覺到更多的是恐慌。
但她並未將自己的恐慌表現在臉上,一半是因為並不像讓拉爾曼多想,一半也是不想在對方麵前表現出自己的怯弱
——尤利烏斯曾對她說過,不要在任何人麵前表現出自己的膽怯。
對於尤利烏斯的話,她一向像虔誠的基督教度對《聖經》上的聖言一樣遵守。
拉爾曼領著夏洛特進入了一個黑色的城堡裏麵。這中世紀風格的城堡坐落在布拉格這樣一個現代化的城市裏麵,總讓人覺得有點莫名其妙的怪異。
從外邊看,那城堡仿佛像一個巨魔張開了深淵般的大口,將進入它的人吞噬進去。夏洛特不禁打了個哆嗦,這城堡給她一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進到城堡中,這種感覺便越來越變得更加強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