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危機來臨
胡晗淡淡地衝她笑了笑，道：“沒什麽，你麽快走吧。”雲靈狐疑的打量了他好一會兒，但最終還是放棄了，無奈地搖了搖頭，快不追上了前方的蘭蕙等人。
雲靈雖然是織女坊中最聰明的人，一向料事如神，但她卻猜不透。胡晗這個不世出的天縱奇才的心——就像除了拿破侖自己之外，誰也不知道拿破侖在想些什麽。
其實世上一切偉大的領導者何嚐不是如此呢？
偉大與孤獨就像一對孿生兄弟，往往相伴而行。
因為偉大的人往往是不能被世人說理解的。當全世界隻有你一個人與別人想的不同，而且你明確地知道你的想法是正確的，你就會有這種感覺。
高處不勝寒。
但胡晗臉上的憂愁，僅僅是因為這一點嗎？顯然並會如此。
子音冷不丁的對胡晗道：“東南盟的狀態讓你很憂心吧？”
胡晗聞言一驚，回過頭來看箱子因，滿臉的驚訝之色。
“驚訝”這種表情子音還是第一次在胡晗的臉上看到。
以前他臉上的表情有過瀟灑、淡然、傲慢、，甚至還有過憤怒，但偏偏沒有驚訝。
這可能是胡晗第一次，當著別人的麵露出驚訝的神色。
Chapter 3 玄女洞府
“你曾經以為憑借你的領導，能讓整個江南武林凝聚成一個整體。但現在你卻發現，你一手打造的東南盟還是一盤散沙。”
子音的一番話像一團火，將胡晗自以為堅毅的外殼燒了個幹淨。
“你怎麽知道……”
“我怎麽知道你的想法，你想問的是這個，對吧？”子音笑了笑，說道，“因為我了解你。我認識一個和你差不多的人，他也有自己的理想，自己的抱負，他的理想比你得更遠大，也比你得更艱難，他失敗的次數也遠比你得多。但他從未放棄過，而是一直都在為理想而努力。就算有人把他的理想捏碎了撒在岩漿裏，他也會下到岩漿裏把那些碎片一個一個拾起，讓不會再拚回原狀。而你隻不過遭遇了一次挫折，其實這次挫折到成就了你，讓你在那些虛假的表象下看到了真正的真實，你又有什麽好憂心的呢？”
胡晗聽了她的話，卻隻是沉默著，一言不發。
子音繼續說道：“你想聯合江南武林來打退倭寇的想法是好的，但這絕不是一蹴而就的。你隻用了兩年便建立起來的東南盟，當然是不穩固的，甚至可以說，是不堪一擊的。因為這東南盟中真正從內心支持你的不過是一部分，而有很多人或是為你的武力所懾，或是隨波逐流，人雲亦雲。而當有危難之時，那後兩種人必然是要拋棄你的。雖然東南盟中的人都有一個共同的目標——打退倭寇。但這個領導他們打退倭寇的人，並不是非你不可。到了關鍵時刻，他們對你看似堅固的忠誠就會變得像紙片一樣脆弱。因為這個世界上最難揣摩的就是人心。”
子音說完這番話，靜靜地看著胡晗，似乎再等待他的回答，或者在等待他講要做出的反應。
良久，胡晗長長地歎了一口氣，說道：“你說的對啊！”
說完，他便徑直往前走去。
子音隨後追上他，然而胡晗的步伐卻很快，他追了幾步便被落下。
“胡公子！”
子音叫了一聲，胡晗卻並未停下，繼續向前走去。
他怎麽不理我了？
他不會生我的氣了吧？
難道我的話說的重了嗎？
誒，早知道就不說那麽多了！
子音不僅十分後悔，她沒想到自己的話對胡晗的傷害這麽大。
嗯……要不要去道個歉？
嗯，要吧！
畢竟人家是因為自己的話生氣的呀。
子音鼓起勇氣，飛跑幾步，追上前去，拍了拍胡晗的肩膀。
胡晗疑惑著轉回頭來。子音歉然道：“對不起啊，我剛剛的話說得有些重了，其實事實並不是像我說的那樣的，你的領導力和凝聚力還是很強的，東南盟也不像我說的那麽脆弱，你看現在還有那麽多人跟隨你嘛！我說的話你就當沒說過好啦，其實我什麽都不懂的，剛剛說的都是胡亂說而已啦。”
胡晗聞言，看著她道：“不，我覺得你說的很對。”
“啊不不不。”子音連忙道“我說的不對，一點都不對！”
胡晗奇道：“子音姑娘，你怎麽了？為什麽忽然這麽說？”
子音心道這不都是為了安慰你嘛。不過這原因她可不能說出來，於是便說道：“這個……呃，我是怕你太在意我說的話……”
“你是以為我生氣了嗎？”胡晗打斷了她的話，道。
“這個……”子音冷不防的被說中心事，不搞說什麽好。
“沒關係，我不會在意的。”胡晗道，“我還要感謝你呢。”
“感謝我？”
“是啊。”
“感謝我什麽？”
“感謝你一語點醒了我啊，要不然我可能要失敗雞翅才能明白你說的話呢。”胡晗笑著對子音說道。
“啊……哈哈……”子音像是被施了多去語言能力的魔法，說不出什麽話來。
“你不用擔心，剛才我隻不過是在思考接下來怎麽做而已。”
“哦……”
兩人沉默了一會兒。
“那個……”子音的“魔咒”終於解開了，開口問道，“你準備怎麽做？”
胡晗淡淡一笑道：“順其自然。”
“哈？”
子音一愣。順其自然？這算什麽？自暴自棄了嗎？
“不用這麽吃驚”胡晗笑道，“我沒有自暴自棄。”
子音又是一愣，他……他怎麽知道自己心裏所想的？
“這很容易才出來吧？”胡晗淡淡地對子音說道。
什……什麽?
他又聽到自己心裏想什麽了？
這不正常不正常不正常啊！
他在和自己內心的聲音對話嗎？
太可怕了！
“好了，別再胡思亂想了，我們走吧。”胡晗笑道。
“啊……哦……”子音呆呆地應了一聲，隨著胡晗一起向前走去。
“那個……”走了一會兒，子音終於忍不住自己內心的疑問，開口問道，“你說的”順其自然是什麽意思啊？
胡晗看著她，笑道：“想知道?”
“嗯嗯。”
“那就幫我做一件事。”胡晗狡捷的眨了眨眼睛道。
子音心下一虛，試探地問道：“不是什麽危險的事吧？”
胡晗搖了搖頭道：“放心，什麽危險都沒有的。”
子音鬆了口氣，道：“那就好，你說吧，是什麽事？”
“你要先答應。”胡晗道。
“先答應？”
“嗯。”
“可是我要知道是什麽事情才能答應啊！”
胡晗卻搖了搖頭，道：“不行，你不答應，我就不說。”
“我……”
“你還想不想知道我說的‘順其自然’是什麽意思了？”
“想……”
“想的話，就答應。”胡晗目光灼灼地看著子音道。
子音愣了一會兒，變軟了下來，道：“好吧，我答應了。”
“嗬嗬，”胡晗淡淡一笑，滋陰忽然覺得不妙，一般胡晗隻有當有陰謀時才會露出這種笑容，他剛想反悔，便隻聽胡晗道，“我要任命你做東南盟的副盟主。”
“哈？”
子音一愣，愣了半響才反應過來，立即跳了起來。
“副……副盟主？這怎麽行呢？我做不來的！我可當不得什麽副盟主，” “哈？”
子音一愣，愣了半響才反應過來，立即跳了起來。
“副……副盟主?這怎麽行呢？我做不來的！我可當不得什麽副盟主，你讓我當時要毀了東南盟啊！”
胡晗笑道：“你不用妄自菲薄，這個副盟主，除了你之外無別人可做了！”
“不行不行不行！”子音連連搖手，“我沒有這方麵的經驗。”
“我做盟主之前，也沒有做盟主的經驗。”胡晗淡淡道，“當你做了一些日子之後，經驗便自然而然地來了。”
“可……可是……”
“別可是了，何況你都答應了。”
“但是……”子音急切的尋找著借口，“這有違我們的約定條件啊！”
“什麽條件？”
“我說過不能有危險的！可現在東南盟被錦衣衛追殺，我當這個盟主還說沒有危險？”
“這個你不用擔心。”胡晗笑道。
“為什麽？”子音一愣。
胡晗傲然道：“有我在，東南夢就不會有危險。”
“呃……”
子音這下找不到話來反駁了，一時之間不知說什麽才好。
“好了，既然你沒有意見的話，那就這麽定了！”胡晗道。
“誰說我沒意見啊！”
“你有意見也沒用，因為你是東南盟中人，而我是盟主，你要聽從我的命令。”
“假如東南盟的事我也沒有同意啊！是你擅自加我進去的！”
“無論怎樣，你現在就是東南盟的人。我以盟主的名義命令你當東南盟的副盟主，你不得拒絕！”
“……好吧”
子音隻好妥協了。她也不敢和胡晗硬剛，最多抗議幾句——當然，她的抗議當然是完全無效的。
這是，前麵忽然傳來一陣喧鬧聲，子音驚道：“怎麽回事？”
“他們應該是找到出口了。”胡晗淡淡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