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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劍履扶桑島 第一章:劍客雖折劍,寧波不安寧。

  寧波府,甬江客棧。


  “當晚,那白衣人單槍匹馬殺上靈隱寺。哪知靈隱寺中早有準備,除了靈隱寺的高僧外,武當,昆侖,青城,崆峒等八大門派都有高手在等候白衣人到來。那一夜,血染佛門淨土。白衣人不愧是絕頂劍客,十步殺一人,釋厄法師慘遭毒手,黯然圓寂,八大門派高手也多身負重創……”


  “幸好有趙師全趙真人在最後關頭施展出絕頂劍法,一劍刺中那白衣人心髒。白衣人近大半年來,橫行江湖,終究折劍於靈隱寺。”


  “話這趙真人是何人也?他年幼時便拜入武當,奉昔年的擎一劍張雲和張真人為師……”


  春寒料峭,那書先生還拿著折扇一邊扇著扇子,一邊喝了口茶,正著最近江湖上的事情。


  客棧的一角,白玉京一邊喝著酒,一邊聽他娓娓道來。柳鳴生死了,他早在前幾日就知道了。當時雖然難以置信,但每一地都有青衣樓的人都在傳,顯然假不了。


  “白玉京,我們今晚在這住上一晚再走,反正我爹和我娘他們還在後頭,幹脆等他們一晚上。”張翠屏笑道:“這寧波府你也沒來過,我帶你四處去轉轉。”


  早在無嗔大師身死,琴心被奪時張鬆溪就想回老家。他實在是不願意再去參與江湖上的打打殺殺,隻是期望著白玉京能借助柳鳴生的壓迫悟得劍意才遲遲未歸。


  等柳鳴生的死訊傳出後,張鬆溪便決定回老家。白玉京也不好不相送,一行四人出了杭州府,直奔寧波。隻是不知為何,張鬆溪夫婦二人一路都走走停停,反倒是張翠屏拉著白玉京一路走得飛快。


  明明是四人隊伍就這樣分成了兩路,白玉京和張翠屏早早就到了寧波府。


  是夜,白玉京躺在床上,雙目雖然緊閉,但並沒有睡覺,也沒有修行胎息經。


  大約四更時,兩道人影悄悄地靠近了白玉京所在房間。白玉京心中一動,暗道:“總算是把你們等來了。”早在白陪張翠屏逛街時他就隱隱察覺到有人在跟蹤他,但街上行人眾多,那跟蹤之人也非尋常人,所以一直未能發現是誰。


  白玉京心想這人既然跟蹤他,晚上怕有所行動,便想著守株待兔,到時再來個甕中捉鱉。


  就在他等那道身影闖進來就逮住那人時,鼻間突然聞道一絲異香,心中不禁暗道:“這人竟然下迷藥,果真是下三濫手段。”好在他體內蘊藏青木真氣,百毒不侵,不然就著了道了。


  過了一會兒,兩道人影溜了進來。一人在門口,一人悄悄走向白玉京。白玉京雖然閉著眼睛看不見,但還是能感覺到有一個人在靠近。那人顯得有些心翼翼,走到白玉京床前時還有些踟躇不定。


  白玉京正等著他靠近,好瞬間製住他穴道。


  “大頭,大人還在外麵等我們,我們得快點。”在門口的那人似乎等得有些不耐煩。


  而白玉京聽到他這話也是一驚,外麵竟然還有人接應。他這驚訝間隻覺身體一輕,卻是被一人抱了起來。這時候白玉京要製住此人穴道幾乎是輕而易舉的事,但他聽到門口那人的話卻是不想這時製住這二人。


  所謂藝高人膽大,白玉京想著暫時先由這二人擺弄,正好跟著去瞧上一瞧。他自問在江湖上沒有什麽名聲,也不曾得罪過什麽人,竟然有人來尋他麻煩,這讓他覺得有些匪夷所思。


  這二人雖然使得是下三濫手段,但輕功卻著實不錯。就抱著白玉京的那人,帶著白玉京也能飛簷走壁,落到地上更是無聲無息,顯然一點都不吃力。


  二人帶著白玉京出了客棧,又繞到旁邊一間巷子裏,那兒早早停留一輛馬車。


  “事情辦妥了?”


  馬車上傳出一道陰冷的聲音,那二人不由齊齊道:“妥了妥了,人都照大人的完好無損帶回來了。”


  ……


  都知杭州有西湖,寧波亦有西湖。寧波西湖在城西南,因形狀像月字,故多言之為月湖。月湖向來都是文人墨客談詩論賦之地,所以在月湖旁多有朱門豪宅。


  寧波大商人嚴文經的住宅也在此處,這些日子,嚴宅的人似乎多了不少。就如今夜,已過了四更,院中還多見人影浮動。一向很早就睡覺的嚴文經也沒有睡,正坐在兩名錦衣漢子跟前,讓人奉上了好茶。


  “宋大人,衛大人,公子前些日讓老朽備好的枯木逢春已經備好了,公子他什麽時候過來品嚐?”嚴文經心翼翼地問道。


  “老嚴,公子去四川了……”話的漢子腰間掛著一把略短而又纖秀的刀,赫然是錦衣衛中有一定地位方能佩帶的繡春刀。隻是他的話還沒有完,在他旁邊那位漢子就打斷了他的話:“八弟。”


  那漢子一聽,連忙改口道:“老嚴,你先下去歇著吧,我們的人也隻在這暫住幾。”


  “四川?”嚴文經心中有些詫異,但表麵上絲毫不敢露出什麽,點了點頭,讓人準備了些吃食,先去休息了。


  等嚴文經走後,那被稱為八弟的漢子突然開口道:“二哥,公子隻是送來了口信去四川,這個時候怎麽就跑去四川了,路途可夠遠的。?”


  “上麵來了詔令,白蓮教的人在四川聚眾謀反,公子不得不抽身過去瞧瞧,而且京城那邊也傳來消息有東廠的探子去了四川。”那二哥到這擺了擺手,“不這個,公子吩咐的事情都辦好了沒?”


  “金銀兒那邊已經安置好了,至於那道人,五哥親自出馬,想必也沒什麽問題。”


  “公子臨走前特別交代,不要傷其性命。那道人可不是什麽庸手,五弟一個人去怕還拿捏不住他……”


  “放心,五哥讓人準備好了千年蟄龍香……”


  他正著時,門外就有人稟告那道人抓回來了。“你看,這才起,人就抓來了。”


  兩人連忙出了房間,經過一道長長走廊,來到一間偏廳。


  “二哥,八弟。”


  兩人一進門,一人就迎了上來。那人身材高瘦,身著白色長衫,看起來頗像一位秀才。在他身後,一名年輕道人正趴在太師椅上酣睡,正是白玉京。


  白玉京這一路上佯裝昏迷,那三人也並無懷疑,就這樣一路將他帶到了嚴宅。


  “二哥,公子要這道人做什麽?”那白衣秀才模樣的人問道。


  二哥看了一眼偏廳的其他人,那些人連忙施禮退下,退走時不忘把門關上。


  “公子隻是吩咐讓我們將他帶到京城去,具體的也沒有。”二哥道。


  “回京城?”白衣秀才和那八弟聽到回京城臉上都露出一絲喜色,不禁點了點頭,他們從京城出來也有好一段日子了,這次總算可以回去了。白衣秀才又想到什麽,連忙道:“金銀兒那邊按公子的,他已經答應了我們要求。隻是他有個條件,就是要放了他嫂子。”


  “他嫂子?他哪來的嫂子?”二哥詫異道。


  “是個日本女子,叫什麽宮櫻,據是柳鳴生的未婚妻。”那八弟道。


  白玉京原本聽他們什麽回京城和公子,還不覺得啥,那金銀兒更是不認識,但聽到日本女子叫什麽宮櫻時不禁為之一驚。


  他這心中一驚,原本平穩的氣息就微微有些變化。


  “好本事,好本事,聞名下的千年蟄龍香都奈何不了道長,果真是江湖多奇人。不過,既然醒了,道長何不起來一敘?”那二哥突然朝著白玉京開口道。


  他這話一出,白衣秀才和八弟都紛紛臉色一變。“吟”得一聲輕響,白衣秀才已經拔劍而起。


  白玉京身下的太師椅上瞬間出現一道道劍痕,嘩啦一聲,整個椅子都破碎成幾塊。而白玉京早在長劍落下時,閃到了一旁。


  “五弟,住手。”


  那二哥一話,白衣秀才才退了下來,沒有再出手,隻是陰沉著一張臉看向白玉京。


  而白玉京這時也仔細打量了眼前三人一眼,開口問道:“你們是錦衣衛?”那八弟身上攜帶的繡春刀,他曾在葉希鵬家中見過。


  “道長好眼力,鄙人宋初華。這位是我的五弟齊未寒,八弟衛刑。”二哥笑道,對於白玉京能自己醒過來,他似乎也沒有任何擔憂。


  當然,若聽過他們三人的名字,就知道這二哥是有恃無恐。這三個名字在江湖上可能不太出名,但若放在朝廷中,對於那些官員卻是如雷貫耳。錦衣衛十三太保,常年守護在北鎮撫司的十三個大魔頭誰人不知誰人不曉。


  而宋初華正是十三太保裏的老二。


  白玉京縱然沒有被千年蟄龍香迷惑,他也一點都不介意。反正有他們三人在此,白玉京已經到了嚴宅,還能翻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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