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甲午年出大事
“皇上，已經對日本宣戰了嗎？”昆明湖的橋邊，慈禧皇太後顫巍巍地在光緒的攙扶下遛彎子。
“宣戰了，是七月一日（公曆8月1日），皇爸爸，真是對不起，您萬壽大典的日子，出這麽大的事。”光緒垂頭喪氣道。
“這也沒有辦法，是我沒這個福，一到萬壽就有人來搗亂。”慈禧歎了口氣。
“老佛爺，您福壽延綿，誰敢跟您搗亂，是您大公無私，為國家著想。“李蓮英隨口附和道。
”我是為國家著想，隻是沒想到這朝中會出大波浪。“慈禧突然話外有話的看了光緒一眼。
”皇爸爸是說翁師傅主戰的事嗎？“光緒試探著問道。
”這翁師傅帶著他的弟子文廷式、張謇成天像打群架一樣上書，要打仗，要抓人，跟日本人開戰也不需要滿朝廷的嚷嚷。“慈禧仰著頭點了一句。
”兒臣，明白了.“光緒低著頭回話道。”皇上，皇額娘正在遊湖，您要是朝政忙的慌，可以給皇額娘磕個頭，先離開，陪皇額娘的事，我們就足夠了。“一旁的大公主突然岔開話題，搶先稟奏道。
”你這丫頭今天為什麽突然神神叨叨的。“慈禧眯著眼笑道。
”老佛爺，公主殿下是為了皇上更好的處理朝政，按照老佛爺的意思辦，才會這麽說呀。“我恰如其分地奏了一句。
”你們兩個猴，一人一句，倒是比蜜還甜。“慈禧滿意地笑道。
”皇姐，剛剛您為什麽不讓朕把話說下去。“跪安以後，光緒奇怪地問送行的大公主。
”皇上，你這還看不出嗎，皇額娘是不高興，翁同龢帶著文廷式這麽幾個毛頭小夥在朝中勢力太大了，而李鴻章是皇額娘提拔的人，他們向李鴻章發難，說朝廷為了萬壽大典不抗戰，皇額娘是有氣的。“大公主苦口婆心地勸道。
”原來如此。“光緒一拍腦袋，恍然大悟。
養心殿，文廷式、張謇等人被召集到了正殿，光緒激動地迎住他們：”朕的軍師終於來了，你們說說，如何對付日本聯合艦隊。“
”皇上，當然是迎頭痛擊，北洋艦隊與日軍主力決戰，奪下製海權，製海權有了，就滿盤全活！“文廷式朗聲奏道
”文廷式，你這是在開玩笑，軍隊調動都是一個問題，怎麽決戰？“軍機大臣孫毓文大怒道。
”軍隊調度完全歸朝廷調度，由皇上主持，怎麽會是問題呢？“
”誌銳？你也敢出來亂說，你不過是珍妃的兄長，外戚豈能如此猖狂！“孫毓汶揮起了拳頭。
”夠了！“光緒拍案大怒。
”今天的朝上，竟然有人提了你的名字，真是太猖狂了！“景仁宮，光緒背著雙手，久久不能平靜。
”皇上，這朝政怎麽會有我的事呢？“我大惑不解地皺眉道。
”還不是誌銳，沒頭沒腦的出來說話，被人罵了。“光緒像是丟了醜一般，窩囊地來回踱著步。
”你們在玩什麽？‘大清早，我昏頭昏腦地發現宮女秀兒和彩玉在景仁宮後院嬉鬧，不禁勾起了頑心，上前細細盤問道。
“小主，沒玩什麽。”秀兒和彩玉低著頭，赤紅著雙頰。
“沒事，我不會怪你們的。"我和氣地笑道
”小主，你看，這是宮裏的絨花，我們在拿它編蝴蝶結，可以像蝴蝶一樣飛起來。“
”這倒挺好玩的。“我小心翼翼拿起一個，突然想到了黃海上的北洋艦隊。
”這蝴蝶結要想飛起來，必須材質好！“
1894年9月17日，黃海大東溝，炮聲隆隆，北洋水師主力遭遇到了日本聯合艦隊，真正展開了海上決戰！
“戰果如何？”光緒一直在外麵自言自語。
“皇上，天色不早了。”我見光緒呆呆地依著門檻，長眺天際，不禁心疼起來，輕輕上前寬慰道。
“珍兒，朕感到一點知覺都沒有，在沒有得到確切戰報之前，朕什麽都不想幹。”光緒痛苦地用手支撐著。
“皇上，你該不會是病了吧。”我覺得情況不妙，急忙用手捂住光緒的額頭。
“皇上，前線傳來戰報，平壤我軍大敗，陣亡兩千多人，海上我北洋海軍損失重大。”在王商的引導下，文廷式疾風驟雨般遞上了折子。
“混賬！怎麽會敗得這麽快？北洋海軍不是有定遠嗎？”光緒怒不可遏道。
“皇上，關鍵是我們軍隊素質太差，與日軍一觸即潰。”文廷式歎氣道。
”朕要好好問問李鴻章，他的北洋水師是怎麽打仗的？“光緒幾乎氣瘋了，而次日的廷議更加是起了大波瀾。
”李鴻章，違逆聖旨，不用心備戰，導致戰局變化。“光緒對李鴻章怒目相視，李鴻章欲哭無淚，後宮中，倒卻是相當安靜，皇後與大公主在頤和園陪著慈禧，等待著萬壽大典，
”皇上，不必這麽愁眉苦臉的，倒像是出了什麽大事似地。“今天是萬壽大典慈禧皇太後上尊號的日子，慈禧皇太後特意賞賜眾臣在暢春閣聽戲，光緒一身九袞龍袍，朝服熠熠生輝了，就是臉色煞白的，很嚇人，慈禧瞅了瞅光緒，覺得有些不滿意。
”皇爸爸，兒子沒有事，隻是傷了風。“光緒勉強笑了笑。”別跟我裝硬朗了，前線一塌糊塗，雖然我現在不管政事了，但是仗該怎麽打，怎麽樣能保住大清國，我還是要提醒你。“慈禧冷冷地說道。
”兒臣敢問皇爸爸，到底該怎麽辦？“光緒上前一步問道。”你是皇上，該怎麽辦還用問我嗎？“慈禧哼了一聲。”
“皇爸爸，這是什麽意思？‘退了席，光緒就趕緊問翁師傅，”皇上，皇太後明擺是暗示朝廷與日本議和，但是皇太後自己卻不說出來，這是讓皇上來承擔這個責任啊。“翁同龢語重心長道。
”那這是好事還是壞事？“光緒有些權衡不定。”皇上，也許這是好事，皇上親自主政，調兵遣將，轉敗為勝，這樣，皇太後就沒有任何理由控製朝政，皇上的親政就名副其實了。“文廷式搶上一步勸道。
”借機去掉那些皇太後昔日任用的老邁昏聵老臣，任用皇上信得過的新人，那皇上的勢力就算平穩了，以後皇上可以任意主持新政，重整朝綱。文廷式毅然奏道。
”文先生，你的膽子可真大，連這話都敢講，朕真是有些佩服你了。“光緒爽朗笑道。
”皇上，膽子不能不大呀，特別是這強敵壓境的關頭，皇上一定要拿出勇氣，才能戰勝倭奴。“
頤和園的排雲殿是慈禧皇太後六旬萬壽大典的主會場，十月九日，大公主請我在昆明湖的畫舫前畔嬉遊。
“明日一大早，皇額娘就要到萬壽山祭神，雖說因為中日戰事，萬壽大典的規模減小了，但畢竟這一天是皇額娘最開心的日子，我們做晚輩的必須要盡量應承著她老人家，盡量逗她開心。”大公主和顏悅色的柔聲勸道。
我急忙點了點頭：“公主殿下，珍兒明白您的苦心。”
“珍兒，你是聰明的孩子，知道明白就好了，其實，我真的為你的安全擔心。”大公主有點憂心忡忡。
“公主殿下，我有什麽好擔心的，在宮裏，我又沒和什麽人結怨。”我托著下巴嬉笑道。
“也許，這事與你沒有關係，但是，正是你的幾個親人，很有可能把你牽連進去。”大公主鄭重地說道。
“公主殿下是說我的兄長和文老師嗎？”
“小主，這是宮外寄過來的信函。”暮時，麝月悄悄地進了房間，遞給我一紙信函。
“果然是文先生，在這個關頭，他有什麽事求我呢？”我一邊冥思苦想，一邊打開信件。
“珍小主，臣下與令兄已然定義奏請恭親王出山，堅持對日抗戰，請小主務必轉告皇上，堅持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