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鏡子的秘密
“回老佛爺的話，奴才正是王可兒！”眼前這個女孩終於暴露出她的驚人真實身份！
“死丫頭，你敢胡說，來人，把她押下去一頓皮鞭打死！”慧皇妃急的垂足頓胸，大聲咆哮道。
“混賬！本宮還在這呢，哪裏輪到你發號施令？”慈禧拍案大怒。
“老佛爺，您息怒，奴才隻是不想讓這個妖婢妖言惑眾，她和那個死了的小八一定是早就勾結好的，老佛爺，不能饒了她呀！”慧皇妃跪下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求饒道。
“慧皇妃，虧你還是滿洲世家出來的貴族小姐，今日在慎行司這麽多奴才的眼皮底下，你這般撒潑，難道不失身份嗎？”大公主痛快地諷刺道。
“大公主，你。”慧皇妃漲紅了臉。
“皇額娘，兒臣認為，這個奴婢完全是在為珍妃這個狐媚子開脫，轉移話題，珍妃應該先治罪！”
“皇後請安！”隨著太監的一聲吆喝，戴著金鳳凰的皇後急匆匆地進來給慈禧和光緒請安，顯然，她是得了什麽訊息。
“靜芬，你不要攙和進來，慧皇妃故意用木偶人害你並嫁禍珍妃，你還要替她說話嗎？”光緒眉宇間透出一股纏繞不掉的怨氣，他那俊秀的臉上滲出了汗珠。
“皇後，你不要說了，本宮要聽王可兒把事情講清楚，王可兒，你說富察家是買官賣官罪魁禍首，慧皇妃嫁禍珍妃，這些都是你的一麵之詞，讓本宮怎麽相信你？”慈禧試探著問道。
“回老佛爺的話，婢子之所以苟且偷生至今，就是想找機會替阿瑪伸冤，揭露慧皇妃的罪惡，還一個公道。”王可兒激動地叩了一個頭。
“哼哼，口說無憑，兩個小八、宛太嬪已經都死了，就憑你一句話，想扳倒本宮嗎？真是笑話？”慧皇妃狂笑道。
“慧娘娘，宛太嬪、小八是被你滅口了，不過宛太嬪在二十年前穆宗毅皇後薨逝的時候，就已經料到自己必被滅口，為此，她將皇後和王善大人提供的調查結果編成一首四言詩暗暗寫在了榮禧堂的鏡子上。”
“你是說，這首四言詩？”慈禧大吃一驚，隨手從袖口拿出了那張拓片，正過來複過去讀了一遍。
”這沒什麽奇怪的呀？“慈禧皺眉道。
”請老佛爺與諸位主子移駕榮禧堂。“王可兒鄭重地回道。
”好，去榮禧堂。“慈禧騰地一下揮了揮手。”老佛爺，您是萬金之軀，榮禧堂那麽邪門，還是讓奴才代您冒險吧。“李蓮英倒頭如蔥道。
”不行，這是大事，皇帝，過來，扶著本宮一起去。“慈禧向侍立一旁的光緒努了努嘴。
”是，皇爸爸。“光緒一邊麵無表情地回話，一邊悄悄遞給我一個安慰性的眼神。
禦駕到了陰森恐怖的榮禧堂，慈禧緩緩走到上次驚得她失魂落魄的那麵鏡子麵前。
”真是神奇，那血字又沒了，王可兒，你說說，這詩怎麽回事？“慈禧饒有興致地問王可兒道。
”老佛爺，這其實是一張地圖，我們隻要按照詩裏漢字的線條琢磨，便可以找到富察家賣官鬻爵的證據。“王可兒上前回話道。
“嗯，這筆畫這麽多，怎麽會是地圖？”慈禧舉著拓片又看了看。
“老佛爺，恕婢子冒犯了。”王可兒接過慈禧手中的拓片，將它浸入一杯茶盅裏。
“大膽！你這是幹什麽？”李蓮英慌忙撈起拓片，紙上已是麵目全非。
“大膽奴婢，你敢戲弄老佛爺？“蓉兒嗬斥道。
”老佛爺請看。“王可兒展開拓片，果然，幾個奇怪的符號出現在紙上。
”為什麽隻剩下這幾個字？“慈禧大驚失色。
“這就是地圖，這幾個字分別代表東西南北。”
“嗷，我明白了，榮禧堂的鬼故事，阿元講的那個懾人魂魄的鏡子就是這個宛太嬪留下血書的鏡子，乾隆爺時期的榮禧堂暗道機關？這地圖一定是機關位置圖！”我恍然大悟。
“給我搜！”慈禧命令道。蓉兒帶著宮女按照地圖的提示開始翻箱倒櫃。
“咦？這裏怎麽有一個太監的畫像？”蓉兒發現書閣盡頭裱了一張畫，這畫被灰塵蒙上一層厚厚的塵埃，看起來好久沒有人動。
蓉兒覺得奇怪，上前撫了撫灰塵。“嘩！“隻聽一聲悶響，牆壁自動翻了開來，一股陰風嗖嗖撲麵而來。
”是密室！“眾人一陣驚呼。蓉兒在慈禧的指令下進了密室。
”回稟老佛爺，是很多同治時期的卷宗！“蓉兒回報道。
”呈上來。“慈禧吩咐道。蓉兒遞上了卷宗。慈禧翻開了第一頁。
”王可兒，這是你阿瑪生前辦富察家案子留下的卷宗，好啊，今天我可是大開眼界了，慧皇妃，你們富察家好大的膽，竟然利用內務府大臣的職務受賄斂財了這麽多年，你自己看看，你們富察家有多少家業，多大土地？這都是哪來的？“慈禧冷笑起來。
”老佛爺，奴才冤枉，這都是王可兒和珍妃合起來騙你呀。“慧皇妃嚇得麵無人色，慌慌張張地跪下叩頭。
”大家沒想到吧，為什麽榮禧堂長久以來一直鬧鬼呢？因為榮禧堂是富察家買官賣官的中轉站，慧皇妃借用榮禧堂的傳說，在榮禧堂修了名副其實的密道，把多年來賣官所得的金銀財寶全部藏了進去，我就是慧皇妃藏寶的執行人，道理很簡單，因為慧皇妃一直把我認作是小八。慧皇妃，你沒想到吧。“王可兒哈哈大笑道。
”你！“慧皇妃氣急敗壞。”那金銀財寶在哪？“慈禧問道。
”慧皇妃老奸巨猾，我即使是她布置的人，卻也不能直接經手金銀，不過慧皇妃沒想到，她機關算盡太聰明，因為聽到宛太嬪手上有王可兒阿瑪當年案卷的風聲，派王可兒阿程去榮禧堂，卻命我注視她的一舉一動，想一舉誘出宛太嬪透露案卷的下落，沒想到，因為珍主子的事，慧皇妃露出了馬腳。“
”這是什麽意思？“大公主奇怪道。
”因為珍主子無意間救了知情的玲兒，把宮中的貓膩告訴給了皇上。“王可兒說道。
“所以慧皇妃就嫁禍於人！正好又碰上朝廷與日本人打仗，朝中混亂，慧皇妃便借這個機會在宮中大肆造謠，妄想渾水摸魚，趁機扳倒珍主子。”
“你們說了那麽多，贓物在哪，不還是沒影嗎？”靜芬突然開了口。
“不必說了，這些案卷就是地圖的解碼，把拓片上的字和這案卷上的釋義對比，翻譯出來。”慈禧說道。
“回稟老佛爺，在鏡子後麵第三個暗格，有機關。”
“打開！”慈禧大聲道。
“嘩啦！”隨著一聲巨響，一幅壯觀的場景立時呈現在眾人眼前。
“金燦燦的金子和銀光閃閃的銀子堆成了山。
陰森而又充滿黴味的榮禧堂突然間變得鴉雀無聲。
“你們說話呀，為什麽現在沒有一個敢說話？”慈禧憤怒地質問眾人道。
“皇額娘，這也太······太不可置信了，居然有人在紫禁城裏聚斂了這麽大的錢財！”大公主歎息道。
慈禧猛然回過頭，用嘲諷的語氣對汗流浹背的慧皇妃冷冷說道：”慧妃，前幾日你不是還信誓旦旦地在本宮的耳朵根子邊嗡嗡，說什麽珍妃賣官，珍妃造反，今個兒你家這檔子事本宮該怎麽說？“
”老佛爺，這，這金銀不是奴才的。“慧皇妃噗通一聲跪在慈禧麵前，支支吾吾道。
”慧皇妃，我看你就不必解釋了，賬本上全紀錄著。“四格格俏皮地瞟了一下慧皇妃那張蠟白如灰的臉。
”死丫頭，連你都敢在本宮麵前趁火打劫，等本宮過了這一關再找你算賬。“慧皇妃咬咬牙，隻能打碎銀牙往肚裏咽。
“王可兒，你能拿出賬本嗎？”慈禧問王可兒道。
“老佛爺，富察家的賣官賬本全部由婢子保管著，已經帶在身邊了。”王可兒衝著慧妃嘿嘿一笑，遞上了賬本。
“慧妃，這回你沒說了吧，原來你果然仗著本宮的寵信，背地裏結黨營私，為所欲為，玉銘和魯伯陽的錢大概都入了你的長春宮吧，可這兩個活寶還沒上任就滾蛋了，你也真是的，”慈禧哈哈冷笑道。
慧皇妃知道事情沒轉機了，索性直起脖子道：“老佛爺，都是奴才的錯，奴才認了，可是珍妃穿龍袍要當皇帝，還有，跟文廷式私通的事這個宮裏人人皆知，可不能讓珍妃僥幸逃脫啊。”
“慧皇妃，你簡直無賴！現在已經證明珍姐姐的清白了，你還要往她身上潑汙水，我打死你！”四格格小臉氣得通紅，舉起粉拳向慧妃麵門打去。
“老佛爺救命，她們要造反了！”慧皇妃披頭散發大吵大嚷道。“四丫頭，住手！”慈禧當即喝道。
“慧皇妃，我知道你有這一招，不過你別得意，玲兒知道你的底細。”王可兒挺直了腰板正色道。
“傳玲兒。”慈禧回頭吩咐李蓮英。見李蓮英半天沒動靜，不禁惱火道：“小李子，本宮吩咐你，你聽不到嗎？”
“是，老佛爺。”李蓮英這才回過神，一溜煙跑了。
須臾，玲兒入榮禧堂覲見，一眼便望見了慧皇妃：“啟稟老佛爺，就是她，就是這個慧皇妃派人綁架了玲兒家鄉的雙親，還威脅玲兒作假證，是公主殿下偷偷給了婢子假死的藥，才逃過一劫，婢子的哥哥就是生前對奏事處總管太監高富勒索看不慣，被他們毒死的，我哥哥死前，告訴婢子一個秘密，高富的頂頭上司就是東邊的娘娘。”
“東邊的，那不是長春宮？”
“老佛爺，過去榮禧堂被盜，皇後在寢宮被詛咒這一係列的事，都是慧皇妃一手策劃的，她的目的就是為了害死珍小主，為自己的妹妹富察綺雲入宮作鋪墊！”王可兒跪奏道。
“哈哈哈，王可兒，本宮就是要害珍妃又怎麽樣，誰叫她一副什麽都不懂的可憐樣，迷得皇上暈頭轉向，真是叫本宮惡心！本宮就是要自己的妹妹入宮，本宮半身沒有掙到的東西，要本宮的親妹妹替本宮掙回來，有什麽不對？”慧皇妃狂笑道。
“慧皇妃，你真是喪心病狂！”大公主激憤得血脈噴張。
“可是，慧皇妃，你為什麽要害死老佛爺的皇孫兒？”王可兒話鋒一轉，一雙杏眼死死盯住慧皇妃。
“你這個死丫頭，在這胡說什麽？”慧皇妃心虛了。
“什麽？王可兒，你說什麽？本宮還有皇孫，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快說！”慈禧的眼睛騰地一下紅了，她仿佛一下子從希望落入了冰點，畢竟，同治是她的親生兒子，沒想到自己的兒子還有後代，而這個雲彩突然間從王可兒的口中化為泡影。
“老佛爺，其實，這件事過世的宛太嬪也畫在鏡子上了，榮禧堂的鬼哭就是嬰兒的哭聲，二十年前，同治爺駕崩前夕，一心爭寵的慧皇妃為了博得大行皇帝的青眯，而暗地從民間為大行皇帝選了十幾名歌女入宮，大行皇帝那時與老佛爺因為寵愛皇後的事鬧得很僵，憂鬱成疾，已經去世的小八姑姑對我說過，二十年前的那個雨夜，同治爺剛駕崩，慧皇妃得到了一個驚人的消息，皇後懷孕了，一旦生下了男孩，很有可能被立為太子，
一旦太子登基，老佛爺將會成為太皇太後，而皇後會成為皇太後把持朝政，不甘心失勢的慧皇妃便竄通李總管。秘密封鎖了這個消息，並建議老佛爺將皇後軟禁起來，乘機派人打掉皇後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