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無題”
今日陛下早朝卻突然無緣無故的下了一道旨意,說端王忤逆不孝著禁足於府邸不詔不得出,而且端王在工部的職位由敬王世子接管。
這道旨意一出,朝中便炸鍋了,以撫威候為首的一直暗中投靠貨支持端王一脈的官員自然人心惶惶的。
撫威候聽完皇帝的旨意,不動聲色的眯了眯眼睛,在撫威候看來端王被禁足一事和太子脫不了幹係,不過眼下他們什麽都做不了,隻能靜靜的等著皇帝將氣消了在想辦法,在皇帝氣還沒有消之前,隻能按兵不動,撫威候是秦貴妃的兄長,也是端王的舅舅。
關於之前端王曾暗中派人去刺殺太子一事,撫威候並不知情,不然眼下他就不可能這麽淡定了。
下了朝之後,撫威候第一時間便是去找了自家已經致士的父親,曾經的撫威候。
“回侯爺,老侯爺在書房裏呢!”府丁看到來人是撫威候之後,親自將人帶到了書房。
撫威候一進門,立馬著急忙慌的道:“父親,端王於今日早朝以忤逆不孝的罪名被禁足於府邸了,而且端王在工部的職位也已經由敬王世子接手了。”
老侯爺聞言好像一點都意外,他看著自己這個拎不清的兒子,突然很是無力:“我已經說過了,讓你不要插手端王的事情,你為什麽不聽我的,你以為那皇位就是這麽容易就能弄到手的嗎?先不說太子的能力,就說說端王,你覺得就算太子出了事情,這皇位就能輪到端王了嗎?平王、霖王那一個又是省油的燈了,你是不是不把撫威候府整個賠進去你就不甘心。”從小開始老撫威候爺的態度就很明確,那就是不插手皇家的事情。
“可貴妃娘娘是我的妹妹,端王是我的親外甥,兒子要是不支持他,撫威候府要是不支持他,還有誰會支持他。”
“要是他老老實實的做一個富貴閑王要是他沒有什麽異心,要是他一直守著他的本分,就像安王一樣,你覺得太子殿下日後登基之後會容不下嗎?說來說去還不是因為人心不足蛇吞象,你以為奪嫡容易嗎?奪嫡說好聽點叫奪嫡,說不好聽那就是叛亂,自古以來因為參與奪嫡失敗了家族下場怎麽樣你不知道嗎?你們在這樣下去,前朝朱氏一族的下場,就是日後我秦氏一族的前車之鑒,是啊!或許你現在心裏在想,萬一要是端王勝利了,端王登基了之後作為皇帝的外家秦氏一族會得到多少好處,我告訴你那不過是在畫餅充饑、望梅止渴罷了,說句大逆不道的話就算是端王登基了,軒轅還有宗室、還有十大世家在,他們怎麽可能會容的我秦氏一個外戚坐大,況且端王的性子睚眥必報、他沒有容人雅量,要是日後我秦氏有一丁點不當之處,皇帝第一個就會拿秦氏開刀。”
撫威候聽完父親的話,不敢置信的呐呐道:“不可能吧!撫威候府是端王的外家阿!”在撫威候的心裏一直以來都是日後端王登基了,撫威候府可以從中得到多少好處,他從來沒有想過父親口中說的這些,況且端王是他的親外甥,秦貴妃是他的親妹妹,如今所有皇室子的外家都在不剩餘力的支持各皇子“父親要是作為端王的外家都支持端王,別人一看還有誰敢支持端王啊!”
老侯爺看著已經沉迷其中無法自拔的兒子,心中滿是後悔,當年他以為正值可以在朝堂上立建樹的時候,所以便把長子交給了自已逝的父親教導,他一直很放心,可後來父親看著外戚帶來的權利後動心了,便私自做主趁著自己還在外任上的時候將女兒送去參加選秀,後來女兒便入了當時還是太子的皇帝的太子府,成了太子的側妃。
直到皇帝登基女兒如願的生下了皇子,父親就還始盤算著替端王怎麽樣爭得皇位了。
原以為父親仙逝了,秦氏一族就可以從奪嫡中脫身,保持中立,這樣日後不管那位皇子登基,秦氏都可以安然無恙、屹立不倒。
可沒想到父親卻將兒子培養成了他的接班人,他現在不知道是後悔呢!還是怪已經仙逝了的父親。
“秦貴妃從入了太子府開始她就不是我秦氏的女兒這麽簡單了,她現在的身份是天子的嬪妃,是軒轅的貴妃,可唯獨不是我秦的女兒了,還有端王他先是皇帝的兒子,軒轅的端王,最後才是你的外甥,況且自古以來天地君親師,你和我在端王麵前首先是臣,然後才是他的外祖父和舅舅,你為什麽就想不明白呢,你想靠著皇帝外家、外戚就可以呼風喚雨,那是不可能的,你看看如今的南宮氏、看看雲氏、看看宇文氏、看看慕容氏,看看謝氏、在看看出了一位皇後的洛氏,結果還不明顯嗎?洛氏可是太子的外家,先皇後的母族,可那又如何還是比不過前麵的五家,先不說南宮氏、宇文氏、慕容氏,來說說謝氏,謝氏以軍功起家,身為十大世家其一,也算是我們這些二流世家可望而不可及的了吧!可那又如何天策將軍還不是將自己的兒子扔去了軍中從一個小兵做起,當如今天策將軍府的少將軍如今已經靠著自己的軍功換到了一個正三品左策將軍的職位了,誰敢不服。
還有宇文氏,照樣讓自家的繼承人從秀才考起,包括南宮氏,當年護國公和天策將軍一起將自己的兒子扔去了軍中,如今的護國公世子靠著軍功也已經是皇帝近臣了,滄瀾王世子不一樣嘛!他可還是有一個王位可以繼承的,可他不從小就去軍中鍛煉,後來參加科考,如今陛下已經有意讓滄瀾王世子接手錦衣衛了,錦衣衛那是什麽?那是天子的左膀右臂,這些越厲害的家族,教育起兒女來更嚴格,靠裙帶關係隻能走一時,到不了很長遠,但靠自己的能力才能保長久不衰,日後有空還是好好想想怎麽教好自己的兒子吧!我老了管不了你們的,可我不能看著老祖宗用命換來了這百年基業,就這樣毀在你們手裏。”老撫威候爺說完這些,蒼老的臉上露出了一股頹敗。
他這一輩子為官清廉,為國盡忠,做人坦坦蕩蕩的,若說唯一的缺陷就是讓父親將兒女送去了後宮,把長子教成了這樣。
幸好次子和長孫拎得清,不然他怕日後死了都不得瞑目。
若有一天到了萬不得已的那一天,舍棄一個兒子,來保全祖宗留下的基業這樣也算是一個良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