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閑言碎語
田大妮給趙剛進行了麻醉。
麻醉期間她將手術用具一件一件的拿出來,檢查再檢查。
如果是幾個月前,她剛剛重生的時候,她一定沒有辦法給趙剛做手術,現在就沒有問題了。
從有了手術係統後,她為了給大菊手術打基礎,每天練習的都是骨科手術,她已經是如火純情,隻要不出意外,就不會有問題。
技術,藥品現在都無問題,那麽出問題的地方隻能是她一直擔心的地方,醫生沒有辦法對自己至親的人手術。
“趙剛,我想著真的好害怕,我不知道那個像是對所有醫生施下的魔咒,會不會降落在我的身上,如果,我對你下不了手術刀,我們該怎麽辦?”
田大妮摸著因為麻醉而熟睡過去趙剛的臉容,喃喃的說道。
“主人,已經到這個時候了,你再糾結這個問題也沒有任何用處了!”田大妮的腦海中響起了那機械的聲音。
田大妮如同被潑了一盆冷水一般,清醒了過來。她能做到也要做,不能做到還是要做,她沒有資格退縮,甚至沒有失敗的資格。
成功,隻能成功!
從她綁定了這個破空間開始,就已經沒有任何反對的機會了。
她深深的呼了口氣,趙剛已經麻醉了,她現在開始手術。
有幸經曆過骨科手術或者親朋有這方麵手術的人都知道,這個手術很特殊,手術的時候,錘子等都會用到。丁丁當當的,就像木匠在做活一般。
這對大夫來說也是最廢體力的手術,何況田大妮沒有護士,隻有她自己。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
田大妮的額頭都是汗,而手術也到了最後關頭。
接骨成功後,就是縫針了。
她咬牙,縫上最後一針,才忍不住坐在了地上。
她擦了擦汗,對外麵喊道:“二丫!”
門騰的開了,二丫走了進來:“大姐!”
“二丫,你去叫張家幾個哥哥來。”田大妮說道。
“好!”田二丫答應完轉身就跑。
田大妮又喘口氣,起身開始後續,點滴現在不能打,要等人挪到炕上之後,她將炕稍鋪了一塊木板,然後鋪上被辱,張家兄弟很快來了,聞到屋中的血腥味道,接著看到了趙剛腿上的傷口,心中都不由得咯噔一下。
這田大妮膽子是真大啊,自己敢給自家爺們手術,也不知道是虎還是真有本事。
不管怎麽樣,還是做事吧。哥三將趙剛抬到炕上,田大妮對他們道謝後,他們就離開了。
這時候,田大妮才開始給趙剛打點滴,裏麵有消炎藥,接骨藥,還有營養液等!
等到忙好了,田大妮已經累的渾身無力了。
“大姐!”二丫走進來,小心翼翼的叫道。
“怎麽了?”田大妮問道。
“我煮了粥,你要吃點麽?”田二丫問道。
田大妮搖搖頭:“我現在不吃,你吃了麽?”
“嗯,吃過了,三丫四丫還有大菊姐他們也吃完了。”田二丫說道。
“那就好,你去休息吧,我將這裏收拾一下,也要休息一會,今晚要看你姐夫。”田大妮說道。
“嗯,那我來幫大姐吧!”二丫說完開始幫著收拾。
不一會姐妹將屋子收拾的幹幹淨淨了,田大妮感覺自己晃了晃,疲憊的很,她看了看趙剛的點滴,怕自己睡過頭了,就讓二丫去叫三丫,讓三丫看著點。沒藥了就換藥,又告訴了三丫好幾遍怎麽換藥,不得不說,三丫對這方麵很靈,一教就會,田大妮見沒有問題了,才倒在炕的那一邊,不一會睡著了。
……
張家三兄弟走出田家,都低著頭不說話。走到半路上,張八斤忍不住了。
“大哥二哥,你說這田大妮膽子多大,在家裏就敢給趙剛手術,我可見識過那手術,聽說啊,那好好的人,隻要一進手術室,就變完了。”
張五河停頓一下腳步,而後對他說:“大妮的醫術你也看到了,那能起死回生呢,手術啥的也不見得有事。大妮對我們張家有恩,這些話別說了。”
“大哥,我知道的,我這就和你一說。哎,說實話,我這也是為大妮但心,你說這丫頭吧從小命苦,攤上了那麽個家那麽個爸,嫁人了能好點吧,還遇見這事。我也是看出來了,她那也是逼的沒招了,才自己手術了,可是那手術是那麽好做的麽?這趙剛要是因為手術了站不起來,這以後村裏村外的咋說她啊!哎……”張八斤但心的搖搖頭。
這話張五河沒有反駁,因為這是事實。
他們張家再有心護著她們姐弟,那他們也是外人,有很多時候是不便的。
而且,在他們的心中,不相信田大妮手術一下,趙剛就能好,所以,三兄弟心中為田大妮擔憂啊!
三兄弟是好心,卻忘記了一句話:隔牆有耳!
他們走過去後,一個村裏的婦人走出來,那婦人三角眼眨了眨,嘴巴咧成八字了,看不到三兄弟的背影後,吧唧吧唧嘴巴。
“我的天啊,這世道啊,這都什麽人啊,不行,我也得找人說說去!”
……
“你不知道,我剛才遇見張家兄弟了,我聽他們說,田大妮給趙剛做了什麽手術,嘖嘖,那手術啊,失敗了,趙剛啊,以後起不來了……”
“啊,有這事啊!”
……
“哎,哎,我和你說,田大妮可不是東西了,趙剛不是上山摔了麽?回來腿不能動了,她就拿人家練手,現在弄的趙剛殘了。”
“我去,這麽狠啊,虧我還以為她是個好的呢。”
……
“我告訴你,那田大妮什麽都不是,狗屁會醫術,我們村那趙剛,多好的小夥,讓她拿著練手,現在殘了,以後都站不起來了!”
……
話越傳越歪,最後傳的已經沒有真相了。傳話的人甚至都不認識田大妮,隻是覺得這件事有說道,添油加醋的說的眉飛色舞,也許田大妮站在他們麵前他們都不認識這個人是誰,但是他們在說道人家的時候,連田大妮每天穿什麽樣的內,褲都知道。那個熟悉啊!
這些閑言碎語,田大妮是在十天後,從二丫嘴裏聽到的。
“姐,虧我們還以為張家是好人呢,沒想到他們出去就說道姐,現在外麵都傳成這樣了。”田二丫氣憤的說道。
田大妮不在意的笑了笑:“別生氣,張家三個哥哥不是傳話的人,這話怎麽傳出去的,還不知道呢,再者她們願意說什麽就說什麽?我們過日子靠自己的本事,還能靠著他們那張嘴巴說我們什麽好話了?”
“可是,我還是氣不過!”
“行了,去做飯去!”田大妮推推她。
田二丫嘟嘟嘴巴,然後一跺腳轉身走出去了。
田大妮看著她的背影無奈的笑了笑,然後轉頭看著半臥在炕上,打著點滴笑著看著她的趙剛,說:“喂,你還笑啊,你聽見了沒有,外麵人都說了,我在謀殺親夫呢。”
“哈哈,你要殺我,我這條命給你就是了,隻是,人家都說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那啥,我這還沒那啥呢,就要死……”
“趙剛,你找死是麽?”田大妮的臉紅了,氣鼓鼓的吼道。
趙剛笑了,然後裝作害怕的說道:“我錯了,老婆,我錯了!”
“哼,賴的理你!”田大妮嘴上這樣說,可是行動上卻來得了他的麵前,給他看傷口。“沒有發炎,恢複的很好!”
“老婆辛苦了。”趙剛油嘴滑舌的說道。
“知道就好!”田大妮說到。
手術那天,她和趙剛透露了一些,趙剛醒來後也沒有再問她那藥品都是哪裏來的,對外還幫她隱瞞,說是他市裏的朋友送來的。
田學慶兄弟和牛糞都沒有懷疑,因為趙剛在他們的心中一直都是挺神秘的,從小和父親就離開了村子,回來後又學了一身的本事。所以,趙剛說他市裏有朋友能弄到藥,他們一點也不懷疑。還真心的為趙剛能好而感到高興。
他們幾個沒有多想,另一個人心中卻不痛快了。這個人就是田大菊。
她這幾天的臉沉的快要滴水了。
哈!看到了吧,這人自私到什麽地步了。她受傷在趙剛之前,可是田大妮今天推明天,明天推後天,不是沒環境就是沒藥品不給她醫治,結果趙剛一受傷什麽都有了,這人心真是沒地方看去。
田大菊心中不痛快,但是卻壓抑著自己不表現出來,她知道她的腿還要依靠田大妮醫治,還有現在兩個哥哥都受傷了,她家中的糧食都被她爸媽給了田家,她們兄妹回去就要餓死,她們還要靠著田大妮吃飯。
所以她要忍著,忍受著田大妮的自私和這些不公。
“田大妮,你等著,等我能擺脫你的那一天!”
田大菊眯起眼睛,眼中都是恨意。
等到她完全脫離田大妮的時候,她一定要她好看,讓她嚐一嚐她所遭受的一切。
田大妮如果知道她現在是這樣心思,寧願死也不願意救治她了,這就是一個白眼狼啊。她田大菊弄成今天這樣子,怪誰?要怪就怪她那對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