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餅幹上有字?鉛中毒要完蛋

  那是一種怎樣的感覺呢?林默搜腸刮肚絞盡腦汁,費了好大的功夫才想起來一個並不那麽貼切,但是給人的感覺都是差不多的一個比喻。


  有一個人,他在無邊無際連隻駱駝都看不見的大沙漠裏走來走去,好幾天也走不出去,像隻沒了腦袋的大蒼蠅似的瞎轉悠。


  他又累又餓又渴,累到雙腿有時好像磨沒了似的一點兒知覺也沒有,有時又像拴著一頭大野驢似的沉重的一步也抬不起來;餓到前胸貼後背,下腹貼屁股,都快要餓的扁扁著了,好像被大風“呼”的一吹,就能“嗖”的一下打個旋兒飛到天上去飄走啦;渴到嗓子都要冒煙了,幹巴巴,好似咽下了一口糠,說句話似乎都要掉下渣渣來,每出一次聲都是對自己的一種折磨。


  就是這麽慘的一個人,他漫無目的的在大沙漠裏晃蕩,就在以為自己必死無疑快要被曬成了幹抹布時,眼前忽然出現了一座大酒樓,古色古香,燈籠高掛,沒有其他客人,仿佛專門為他而現。


  他不敢置信的抬起頭,隻見牌匾上寫著三個金光閃閃的大字——“飄香院”,刺的他眼睛發酸,似要流淚,他回過神來,不禁躊躇了。


  這是真的嗎?

  是不是我出現了幻覺?

  我的眼睛好像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便出現了故障,總是看錯東西,所以這次……


  正想著,隻見從樓裏走出一個穿著漂亮的……呃,人,左手挎著大食盒,食盒裏裝著菜奶肉蛋魚,種類豐富,營養均衡,特別適合出門在外的遊子,是居家旅途必備菜單。


  吃完這一盒,保你在沙漠裏再轉悠上一天也不餓。


  食盒上還掛著一隻保溫杯,由高新科技研發出的透明保溫杯,裏麵裝了啥,一目了然。


  枸杞、桂圓、紅棗還有玫瑰花瓣混在一起,在備子裏飄蕩著,泡出來的水是久居沙漠之人的大補產品呐。


  這個漂亮的人右手拿著擦桌子的大抹布,斜靠在門框上,低頭淺淺一笑,然後就像招呼小狗似的向他抖起了抹布,邊抖邊喊:“爺——,來吃呀。”


  他看著食盒裏那隻正伸著脖子探著頭麵對著他的大燒雞,忍不住咽了口唾沫,搓搓手就想衝上去咬一口,以解內心因饑餓而引起的躁動不安。


  林默也想湊上去舔一下,以解內心不知道因為什麽而引起的躁動不安。


  他聽到自己的心髒在劇烈跳動,砰砰作響,在他的耳中變成了天邊的炸雷,又像是行軍打仗中用來激勵將士振奮軍心高漲士氣的陣陣戰鼓聲。


  林默心中有個小人在呐喊了。


  “啥也別想,給我上啊!!!”


  小人坐在船頭,手裏拿著根木棍兒指向前方,背後是震耳欲聾的鼓聲,目光灼灼,投出了堅定而鼓勵的眼神,眼睛裏散發著奇異的光芒,像是狼見到了獵物。


  東風吹,戰鼓擂,這個機會不等人。


  林默,上吧,組織相信你。


  想幹什麽就去勇敢的幹吧,不要為難自己。


  加油!上吧!

  衝衝衝……


  “撲通”一聲,小人一個倒栽蔥掉進了水裏,沒聲了。


  林默將那個蠱惑人心的小人給一竹竿打下了船頭,小人不叭叭了,他的衝動也勉勉強強能壓製住了。


  感受著耳邊久違的清淨,他看著小人落水的地方,左手叉腰,右手豎竿,鼻子一哼,送給小人一句離別箴言。


  ——“衝你瑪幣!”


  雖說趕走了衝動的小人,但林默還是覺得臉發燙,心發慌,迫切的想拿什麽東西來掩飾一下,於是將主意打在了蘇燃麵前的餅幹上,心想,吃這個也是一樣的……吧。


  接著,林默就如老鷹抓雞隼捉魚似的,“嗖”的一下拿起了一塊,一下子塞進了嘴裏,動作之快,隻給蘇燃留下了一道殘影。


  嘴上吃著,腦子卻不知道飄到什麽地方去了,連餅幹是甜的還是鹹的都沒嚐出來,像是失去味覺的癡呆患者。


  蘇燃正在努力朝著“絕不給林默留下一塊,讓他一口也嚐不著”的道路上不斷前進,忽然麵前一陣風吹過,眼前似乎有什麽東西一晃而過,再看向盒子裏,就見少了一塊餅幹。


  別問為什麽蘇燃一下子就知道少了一塊,問就是他眼睛不瞎。


  除了蘇燃眼睛不瞎,腦子好使的原因之外,他還被某塊餅幹給吸引了注意,所以才能一眼就知道哪個地方缺了哪塊餅幹。


  那塊餅幹可不是普通的餅幹,不光有一個無比燦爛的笑臉,呲著大牙,露出了標標準準的八顆牙齒,在肚子處還有一個紅色的小桃心,在桃心的後麵還刻著一個“U”。


  蘇燃一眼就看到了,覺得無比刺眼,心道,喲,這咋還畫了個拐棍兒呢?

  難道是想與林默攜手走過漫長歲月直到鬢生白發兩個人一起拄著拐杖看雪看星星看月亮從詩詞歌賦談到人生哲學?


  想到這層意思,蘇燃就看著那塊餅幹不順眼了,想要接下來就把它給吃掉。


  這塊帶有小秘密的餅幹是無論如何都不能到林默嘴裏去的,不能。


  他剛要向那塊天殺的小餅幹下“毒手”,隻覺眼前一晃,再看,那塊小餅幹,不見啦。


  而林默為了掩飾自己的不自然就慌裏慌張隨便摸走的小餅幹,就是蘇燃早已覬覦上的、最想吃掉的那一塊。


  所以,蘇燃怎麽可能發現不了少了一塊呢?


  本來就是林默的東西,所以林默吃了就吃了吧,倒也無可厚非。


  但是,蘇燃一想到林默一開始的戲精上身謊稱自己不喜歡吃,還要扔到垃圾桶裏,就覺得他很可惡。又想起了那塊餅幹上還有人女生對他表露的心意,心裏便有點悶悶的,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悶個啥。


  蘇燃受這兩方麵的影響,於是故意說道:“誒?你不是說吃甜的腦子疼嗎?怎麽,現在不疼了?”


  “……蛤?”林默懵了一小會兒,不記得自己什麽時候說過這樣的話。


  不記得也是情有可原的,畢竟當時隻是隨口一扯,過後誰還記得說了什麽啊。


  畢竟,一切的理由都是為了達成目的而服務的,目的能否達到才是應該關注的。


  理由,不重要,也不需要記得。


  但此時聽到蘇燃提起,林默雖然不記得自己說過,但他認為,蘇燃既然說自己說過,那自己就是說過,蘇燃是沒有理由騙自己的。


  於是大腦飛速運轉,開始思考如何才能給出合理解釋。


  但是,思考不出來。


  “呃,那個,我吃甜的的確腦子疼,不過架不住我想嚐一嚐,沒想到吃這個竟然不疼了,誒,你別說,還真奇怪哈,嗬嗬……”林默幹笑了幾聲,企圖蒙混過關。


  蘇燃:“……”感情您這還是薛定諤的腦子疼嘞,想讓腦子疼腦子就疼,不想讓腦子疼,腦子就不疼了。


  “你……”蘇燃猶豫了幾次,最終還是問了出來,“你沒看到餅幹上麵寫著字嗎?”


  “有嗎?我沒看到啊。”說著,林默就開始仔細觀察剩下的餅幹,想看看上麵寫了什麽,看了好幾圈兒也沒看到半個字,連個標點符號都沒有,“哪兒呢?我咋看不見?”


  蘇燃見他就跟翻寶藏似的瞅個不停,連盒子內側都看了一圈兒,就差把餅幹全部都倒出來翻個底朝天了,於是忍不住提醒道:“那些都沒有,就你剛才吃的那塊上麵有。”


  “啥?”林默臉色一變,像是踩了狗屎似的將臉皺成一團,一副如臨大敵的機警樣子。


  蘇燃以為他是沒看到人女生給他寫了什麽內容才這樣難過的,雖然不太想這樣做,但還是決定跟他說一說上麵寫了什麽。


  知道人家女生給你寫了什麽小情話,心裏肯定得樂開花吧。


  剛要開口,便聽到林默的低呼:“竟然在餅幹上寫字?完了完了,我竟然把它給吃了,不會是用什麽顏料寫的吧?我一點兒都沒有注意到,隱蔽性這麽好。難道是用鉛筆寫的?完蛋了,我要鉛中毒了,我要變癡呆了,我啊哇啊哇啊哇……”


  聽他在那胡咧咧,什麽隱蔽性好呀,哪怕給他用墨汁泡一泡,他都看不見。


  就他當時那一副慌亂無比像是正要偷摸人家屁股卻被逮個正著似的,就算麵前有個大輪胎,他都不一定看得見,更別說是小餅幹上的幾個字了,那更入不了他的大眼睛。


  蘇燃:“……”是我想岔了。


  別誣賴人家小餅幹,你本來就癡呆。


  見蘇燃一臉無語凝噎的樣子,林默趕走“戲精”,言歸正傳:“寫的什麽呀?”


  “我沒看清。”像是怕林默不相信似的,蘇燃又強調了幾遍,就差對燈發誓了,“我隻隱隱約約看到上麵有東西,好像是幾個字,但沒看清寫的是什麽。”


  “哦,沒看清就沒看清吧。”林默一臉不關心的樣子,正要再說些什麽,餘光瞥見老師的一隻腳邁進了教室,於是立刻將盒子藏到自己的桌洞裏,偷偷說道:“我先替你保管著,下課再吃,都是你的,不跟你搶。”


  蘇燃聽著他這句話,心髒莫名一悸,像是石子扔進了池塘,泛起層層漣漪。


  雖然不是驚濤駭浪,卻也存在感十足,讓蘇燃不能忽視,耳朵也沒來由的紅了。


  這個人真是的,說話怎麽那麽……讓人誤會,再這樣下去的話,我真的就不容易放下了。


  不光蘇燃在這兒放不下,呂蓓依那兒同樣也放不下,她正奔波在“追夫”的艱難道路上,累並快樂著。


  林默也累,但他不快樂,一點兒都不快樂。


  他成天忙著躲呂蓓依,課間忙著鑽廁所,放學忙著偷溜走,見麵忙著肚子疼,反正就是不願意跟她多待,覺得身上像有小爬蟲似的,渾身都不自在。


  呂蓓依一個女生,放下麵子去倒追,而且還不一定能得到回應,卻仍然不放棄。一如既往的每天送上自己滿滿的心意,期待有一天能感動上蒼,能夠苦盡甘來,與心上人攜手與共,從此相伴一生,幸福終老。


  隻要結果是好的,那過程無論怎麽艱難,呂蓓依都可以忍受。


  隻要她跟林默兩個人有在一起的可能,哪怕隻有0.01的希望,她都會堅持的追下去。


  喜歡一個人,那就應該勇敢的去追,隻在心裏偷偷喜歡又有什麽意思?

  喜歡他,就要大聲的說出來,就要讓他知道,就要盡一切可能去打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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