伶牙俐齒·燃,懟默不識其母
直到進了醫院大門,林默的大腦才上線,然後就開始跟蘇燃叨叨個不停。
“你說說你,非得把我拉醫院來幹啥?不就是不小心被小刀劃了一下嗎?又不嚴重,自己在家用鹽水酒精什麽的消消毒就行了,根本就沒有來醫院的必要。你看看人醫生護士多忙啊,忙到來去匆匆,忙到腳不沾地,忙到廢寢忘食,忙到衣不解帶,就我這點兒小傷口還是別來麻煩他們了吧?有這時間他們還能去救治一下更嚴重的病人,我可不能耽誤人家救命的良機,啊?蘇燃,你說我說的對不對?你看看,我這小傷真的好了,現在都已經長好了,咱們走吧,啊?回去吧回去吧……”
不過,任憑林默說得天花亂墜,哪怕他把嘴皮子都磨薄了,蘇燃還是不為所動,隻是牢牢的抓著他去找小護士。
見到小護士之後,林默也不好意思再嗷嚎了,於是安靜了下來。
當然,隻是暫時的。
等人小護士去拿針線給他縫一縫的時候,林默一見小護士走了,立刻張嘴開始叭叭了。
“就這點小傷還需要縫縫補補嗎?我回去自己消消毒,然後貼個創可貼就行,大男人沒那麽嬌貴。啊,對了,我想起了我家還有一瓶不知道什麽時候買的碘酒,不過我敢保證還在保質期內,剛好我回去用一用,免得以後過期了浪費,咱們走吧,啊?趁著人護士還沒回來,咱們抓緊時間偷偷溜走,走吧走吧……”
“你能安靜一會兒嗎?”可能確實是被林默煩到不行了,蘇燃終於忍不住說道,“說那麽多不累嗎?”
見林默還要張嘴叭叭,蘇燃直接打斷他的話頭,不光要打斷,還要讓他啞口無言沒話說。
蘇燃要讓林默主動的不開口說話,而不是被動的插不上話。
因為被動的治標不治本,隻要沒有阻礙,林默又會開始叭叭,隻有讓他主動不開口,才是獲得安靜的最好方法,而且一勞永逸。
“你還說你那傷是小傷,你是醫生還是人家是醫生?你說了算還是人護士說了算?你懂得多還是人護士懂得多?你是專業的還是人護士是專業的?”
“你那麽厲害的話怎麽不自己開家醫院啊,啊?你那麽經驗豐富怎麽不自己去當護士,當醫生,甚至是當院長?”
“奧,你覺得你的傷不嚴重,那它就真得不嚴重了?你覺得你的傷口不需要縫,那它就真得不需要縫了?你覺得你覺得的就都是你覺得的了?那你這麽厲害的話,怎麽不去買彩票啊?你要是這麽厲害的話,豈不是買一張中一張?你要是這麽厲害的話,豈不是每次考試都得考滿分?你要是這麽厲害的話,豈不是可是當個受人追捧的‘神算子’?能知過去未來,能言禍福吉凶,那可不得成大名人了,對不對?”
見林默被自己懟的幹張嘴不出聲,蘇燃暗爽,心道,讓你再影射他,看我怎麽幫他出氣。
你之前絮絮叨叨嗶嗶賴賴了那麽長時間,他不反駁你,你還真當他是好欺負的啊,你還真以為沒有給他撐腰的嗎?
我這說得還不足你對他說得十分之一呢,你且先等著吧,沒有那麽快結束的。
雖然你救了他,不過一碼歸一碼,我可是算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你救了他,而我拉你來醫院,減低了你得破傷風的風險,也算是救了你,你說是不是這個理?
再說了,不能因為你救了他,我就不能幫他出氣,對不對?
所以啊,讓你再成天滔滔不絕喋喋不休的對他進行“言語攻擊”,這次我非得把你懟成個“啞巴”不可。
“你要是真這麽厲害的話,怎麽可能預知不到你今晚會有這麽一場小小的‘血光之災’?你要是真這麽厲害的話,怎麽不挑個沒有危險的日子出來,反而專門選擇今天出來?難不成你是……故意的?”
“哦——,我知道了,你這麽厲害,怎麽可能不知道今晚會發生什麽事?你肯定是故意的,你不光知道今天晚上哪條巷子裏有壞蛋,而且還知道壞蛋會騷擾女生,還會用刀傷人,所以你就故意去當個救美的英雄,對不對?肯定是這樣的。”
“還有啊,連護士都說了你的傷口需要縫幾針,你不趕緊坐好老老實實的等著挨紮,還在那兒說來說去說個沒完做什麽?麻溜地縫完了我們就回去,你跟隻猴子似的上躥下跳個什麽勁兒?還是說……”說到這兒,蘇燃故意停頓了一下,見林默一臉吃癟的樣子,心情大好,然後慢悠悠的繼續道,“……還是說你其實怕疼,害怕縫線,所以才不想來醫院?你碎碎念念叨個不停,其實是想減輕一下內心的緊張感,而實際上,你早已經嚇得快要兩股戰戰如臨淵,哆哆嗦嗦似篩糠了,對嗎?”
此時的林默幹瞪眼隻張嘴不出聲,被蘇燃機關槍似的話語給“噠噠”的差點兒驚掉了下巴頦兒,滿腦子都是氧化鈣!氧化鈣!和氧化鈣!!
氧化鈣!這還是蘇燃嗎?這還是我以為的蘇燃嗎?這還是我以為的那個像“軟柿子”的蘇燃嗎?
氧化鈣!這還是“軟柿子”嗎?這得是個“硬柿子”了吧。
不對,這明明是個“脆柿子”,懟起人來那叫一個嘎嘣脆啊。
氧化鈣!!我可真是開了眼界了,我之前還以為他不敢反駁我,所以才一直叨叨他,沒想到啊沒想到,他不是不敢,而是不想。
這下可好,開了“閥門”後,蘇燃就要像機關槍似的懟我了,呃,不對,蘇燃已經像機關槍似的懟我了。
他可真是深藏不露呐,我真沒想到,他竟然也是一個這麽會叭叭的,都叭叭的我腦仁子疼了。
氧化鈣中鈣!!好氣哦,我竟然插不上話(`)=3
林默從未像現在這樣深刻體會到被人懟的啞口無言連一個字都插不上是一種什麽樣的感覺。
憋啊,憋得慌。
悶啊,悶死了。
我的嘴還在嗎?啊?
嘴,嘴啊,你還在不在啊?
嘴,你還在不在?
在?在你倒是出個聲兒啊?
你連個吱都吱不出來,我還以為你離家出走了呢。
在這緊要關頭,在你的主人被懟到啞口無言的緊要關頭,你不光施展不出你那鐵齒銅牙伶牙俐齒的本領,竟然連一個字兒都蹦不出來,我、我要你何用?!
幹脆捐了得了,我再換張新嘴,不光要新,還得利索,我好義正言辭的懟回去。
╭(╯^╰)╮哼╭(╯^╰)╮
不過林默隻是想想而已,他也隻能想想。
笑話,他上哪兒去換張能說會道能言善辯的嘴啊,做夢去吧他。
林默的利索嘴皮子已經下線,所以回懟蘇燃呢,他是懟不回去了。
蘇燃的“攻勢”太猛,言語太密集,都不帶大喘氣的,林默實在是招架不住啊。
確切地說,林默是毫無反擊之力,要想回懟蘇燃,那也隻能夢裏懟了。
小護士一來,蘇燃就停止了“攻擊”,林默暗舒一口氣,眼裏心裏滿是對小護士的感激之情。
護士姐姐,你總算回來了,你終於回來了,太感謝了,真是太感謝了。
幸好你回來了,你要是再不回來的話,我就被他給……嗚嗚嗚,我就被他給懟死在這兒了……
病房裏歸於平靜,隻有小護士翻動藥盒的聲音。
“哢吧”一聲,小護士把線剪斷,然後一邊收拾東西一邊囑咐道:“小心別沾水,記得每天用碘伏或者酒精擦一下。”
“哦哦,好的,謝謝護士姐姐,護士姐姐辛苦了。”說完,林默就放下“診金”,然後麻溜兒起身準備往外跑。
倒不是有什麽急事兒,更不是尿頻尿急尿褲子,而是他覺得蘇燃太可怕了。
經曆過蘇燃的一番“語言轟/炸”並且深刻體會到了那讓對方“有嘴不能說”的威力,他可不敢再跟蘇燃待在一個房間裏了,畢竟活著很好,結果剛跑兩步,手還沒摸著門把手呢,就被蘇燃給叫住了。
“等一下。”
不知怎的,林默立刻停住,連要奪門而逃的念頭都沒有,而是老老實實的回過身來,磕磕巴巴地問道:“怎……怎麽了?”您老還有什麽指教嗎?該不會是要在護士姐姐麵前上演一場懟我到啞的戲份吧?
“家裏還缺什麽消毒的東西嗎?”
“什麽?”林默站在門口癡癡呆呆的重複了一遍,“消毒的東西?”
見林默一臉呆瓜樣,蘇燃無奈地撇了撇嘴角,然後給林默傳達更為清晰的“指令”,力求他能聽懂自己的意思:“比如棉球、碘伏、酒精什麽的,家裏有嗎?”
“有有有。”林默連連點頭,那動作,簡直比小雞啄米還要幹脆利落,“家裏什麽都有,什麽都不缺。哎呦,我忽然覺得我的胳膊火辣辣的疼,我得趕緊回家去消消毒了,我得先走一步了,拜拜。”說完,林默就立刻抬腳,然後伸手、開門、邁腿、轉身、關門、溜走、笑,一氣嗬成,中間絲毫不帶停頓的,那場景,無限趨向於落荒而逃呐。
林默從那間給他留下“痛苦記憶”的小屋子裏逃出來後,就像給腳底安了八個滑輪似的,走得那叫一個虎虎生風,溜得那叫一個快馬加鞭,生怕蘇燃追上他,然後繼續向他實施冷酷無情且慘絕人寰的“言語攻擊”。
溜到半路上,林默一咂摸,又覺得自己這樣直接丟下蘇燃一個人,似乎有些不太厚道,於是慢慢放緩了腳步。
算了算了,我還是等等你吧,大不了再挨一頓懟唄,反正不疼不癢的,我就當沒聽見。
不過我隻等你一小會兒,真的隻等一小會兒,如果你走得比蝸牛還慢的話,那我可就直接頭也不回的回家了。
你可別說我不厚道,我自認為我可比你厚道多了,你想想你自己,啊,你丟下我一個人走了多少次了?你再看看我,我還知道等等你呢,我這做的可比你好太多了。
跟我一對比,你如果不羞愧到鑽進地窖死活不好意思出來見我的話,那可真是連老天爺都不肯答應……
“溜那麽快幹什麽?被狼攆了?”
聽到身後傳來蘇燃打趣的聲音,林默腳步微頓,沒好氣的想到,對啊,被你攆了。
林默本來想繼續大步流星向前進,隻留給蘇燃一個無情冷酷的背影,奈何膽子有些許慫慫,隻得在心裏歎了口氣,然後一邊轉身一邊暗戳戳的叨逼叨。
嘖嘖嘖,沒想到腿腳還挺利索的呢,這麽快就跟上來了,走得真夠急的嘿……誒?他為什麽走這麽急?他為什麽這麽快就跟上來?難道是……
難道是他對我救了他這件事是如此的感激、如此的感動,以至於他迫不及待的來向我這個名副其實的大英雄道謝?
哦喲,他竟然懂得知恩圖報,他竟然知道感激涕零,這我可真是想破腦袋瓜子都想不到的欸……誒?
他這手裏拎的啥?
看著蘇燃手裏提著的透明塑料袋子,林默隻懵b了一秒,接著就明白了他手裏拎著的是什麽東西。
“你這是……你怎麽買這麽多東西啊?”林默驚訝到眼珠子都快要掉進路邊雜草叢裏了,疑惑地走上前去,從蘇燃手裏提過塑料袋後,一邊細細“端詳”,一邊慢慢“清點”,“……酒精,碘伏,過氧化氫,紗布,棉球,我去,你連鑷子都買來了?你這是要安排一場小型手術嗎?我是不是還得再給你送上幾把水果刀?我說,你這‘手術工具’是齊全了,可是這是不是還缺了‘手術對象’啊?我家還有幾個洋蔥,一會兒給你送家去……”
玩笑歸玩笑,再加上見蘇燃一聲不吭,隻是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林默瞬間恢複“正形”,換上了一臉的“正義凜然”:“你這不是浪費人力、物力和財力嘛,我都說了家裏有,什麽東西都有,什麽也不缺,你還買買買,你……浪費……”
蘇燃剛一張嘴,連個字兒都還沒說呢,林默就神色一變,立刻改口,活像一個大漢奸身邊察言觀色技能一流的狗腿子:“……了嗎?那是當然不可能的,怎麽可能浪費啊,我剛想起來家裏所有的消毒用品都過期了,咳,看我這破腦子,怎麽才想起來這麽重要的事實啊,真是該換個腦子了……”
林默將塑料袋子連同裏麵的東西由“提溜”變為“懷抱”,一邊好話說不停,一邊摩挲來摩挲去,把塑料袋子摩挲得嘎吱直作響,活像一首“頌曲”,歌頌蘇燃的“雪中送炭”陰差陽錯解了自己的“後顧之憂”,表達了自己對蘇燃所作所為的萬分“感激”之情和對那滿載真情的“消毒用品”的“愛不釋手”。
“……幸虧你買了,不然的話,我還得再跑一趟呢。哎呦,我這腿腳可不行了,每多走一裏路,我的半月板就要多磨損一公分,你可真是我半月板的救命恩人呐。那個,恩人,這些花了您多少大洋啊?我現在……”轉給你。
“不用。”不等林默做出反應,蘇燃就立刻回道。
見林默似乎還要再說些什麽,蘇燃又直接表明了自己的“立場”,不會改變,態度堅定,不容反駁。
“我不要”,末了還補充了一句,“送你的……呃……”說到這兒,蘇燃語氣一頓,似乎沒想出來這是送他的啥,待看到林默似乎一臉期待的樣子後,蘇燃不禁覺得好笑,玩心上來,忽然想看他吃癟的樣子,瞬間冒有了個逗他的想法,於是緩緩吐出了兩個字。
“……謝禮。”
林默:(⊙_⊙)?!謝禮?神彼mother的謝禮!
你、你可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不氣死我不罷休啊。
誰要你的謝禮了,誰需要你送謝禮了,啊?我是那麽膚淺的人嗎?我救你就是為了你的謝禮救的嗎?
不想送你就不送,也沒有人逼著你非得送,要送你就好好送,你送個正常的東西,哪怕送我個包子,甚至是請我到你家喝口水,那也能夠表示你的誠意,對不對?
可是,你送我這麽一大袋子消毒水是啥意思?你送我這麽一大袋子消毒水作為謝禮是啥意思?你到底有何居心?你是覺得我就是個大病菌,應該用消毒水使勁咕嘟咕嘟嗎?
你你你、你實在是太可惡了,我懶得跟你掰扯,拜拜了您嘞。
林默深知自己不是蘇燃的對手,就衝今晚蘇燃這爆表的“攻擊力”,他說什麽也不敢再跟蘇燃做口舌之爭了。
笑話,跟蘇燃開懟,是嫌自己“死”的不夠快嗎?
林默深諳“識時務者為俊傑”的道理,知道不能跟蘇燃硬碰硬,應該“智取”,不可“死磕”,所以他非常有自知之明的轉身就溜,那姿態,活像一隻夾著尾巴逃走了的哈士奇,不知道的還以為誰家的二哈去偷雞不但沒偷著還被人雞的主人給胖揍了一頓呢。
見林默拎著袋子轉身就走,一句話也沒說,跟隻鬥敗的老母雞似的,蘇燃隻覺得心裏更爽快了。
“喂,你去哪兒?”
林默一聽這話,□□都要氣枯萎了,肺泡泡都要氣爆炸了,但他沒回頭,仍然自顧自的往前走,表麵裝作沒聽見,其實心裏啊,早就已經“炸鍋”了。
去哪兒?這還用問嗎?我還能去哪兒啊?
這麽晚了,路燈都亮了,您這大學霸竟然猜不出來我接下來要去哪兒嗎?
剛才在醫院裏懟我懟的那麽痛快,懟的那麽邏輯嚴密,懟的那麽行雲流水,一聽就是有強大的邏輯推理能力在您背後做支撐,怎麽現在倒推理不出我要去哪兒了呢?
喲,這可不像你的腦子不能幹出來的事啊。
還問我去哪兒,我當然是回家了啊?我當然得回家吃飯了。
從大中午到現在,我可是一口飯都沒吃,一口水都沒喝,不像你,肯定不知道什麽時候偷偷吃過東西了。
我現在這饑腸轆轆、頭暈目眩、餓到前胸貼後背、餓到眼睛冒金星的慘狀都是拜你所賜,要不是你不聽話愛瞎跑的話,我怎麽會淪落到現在這種地步?不光肚子餓扁了,連胳膊都光榮負傷了,這可真是……唉!
這可真是悲了個大催啊。
怪你怪你都怪你!
見林默頗為“硬氣”的不理自己,而且脊梁杆子在聽見自己的聲音後似乎挺的更直了,蘇燃隻覺好笑,正要快步跟上去,忽然胃部一陣劇痛襲來,就像是被人一下子攥住,疼的喘不過氣來,於是忍不住蹲下/身來。
“哎,你等……等等我……”盡管聲音發虛,但是在寂靜的夜裏仍然清晰,足夠讓林默聽得到。
“又怎麽了啊?”你又準備怎麽懟我了啊?
雖然你的嘴皮子很厲害,但是我、我也不差好吧?
盡管你在醫院裏懟得我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可我不、不怕你。
你如果再這麽欺負我的話,哪怕我毫無反“嘴”之力,我也要奉陪到底。
林默沒好氣的回過頭去,想要“教訓教訓”蘇燃,讓他知道自己可不是個“軟柿子”,不料一回頭就看見蘇燃滿臉痛苦的蹲在地上,身軀單薄的似乎一推就倒,心裏的那一丟丟不快瞬間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也顧不上“教訓”蘇燃了,隻知道趕緊跑過去查看情況。
看看,看看,就這體虛的樣子,不但不知道節省力氣,反而還消耗ATP懟我呢。
明明懟我的時候還好好的,懟的那叫一個神采奕奕,懟的那叫一個精神抖擻,懟的那叫一個光彩奪目,怎麽忽然就這樣了?難道是累的?
對哦,肯定是懟我懟累了,這可真是……應了“弱雞”一詞了。
總不至於隻有懟我的時候他才會舒服,隻有懟我的時候他才會無病無痛吧?
幸好之前我沒對他動手,要不然的話,估計我的下半生都得被他賴上,這要是被他賴上了,那我豈不是每天都得忍受他的“語言攻擊”?
天呐,就他那強烈的“攻勢”,如果真的天天在我耳邊叭叭,估計我得早入土好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