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八章守護(1)
花平陽雖然被侄女瞬間暴發出來的凶悍嚇了一跳,可他是個男人,是長輩,沒道理小的上了他卻幹看著。
君子六藝他也是學了的,別的不怎麽樣騎射卻也拿得出手,可現在他手邊沒有弓箭!
左右一打量,看巷子口有棍子他就要跑去撿,黑衣人以為他要跑,分出一人就追了過去,花芷哪裏容得下,脫身出來纏上那人,邊大喊,“進去!”
花平陽腦子一清,用力甩了自己一耳光,這些人既是衝著花家而來,有什麽比通知家人讓家人做好應對更重要!
顯然黑衣人並不想給他這個機會,見他要往花家走分出好幾個人圍了過來。
“賈陽!”
賈陽當即脫身往那邊趕去,長鞭隨之甩了出去,本來圍困他的人自然不會樂見他去壞事,緊跟著追了上來。
花芷見狀心中已有計較,在黑衣人防備她的匕首之時沒發現她另一隻手已經拿了長釵在手,以匕首格擋住他,長釵狠狠插進他喉嚨,然後她看也不看,快步迎向賈陽,將賈陽後邊的人攔截住。
她有自知之明,光憑她救不下四叔,賈陽才行!
外邊這麽大動靜,花芷又故意提高了音量,花家哪還會不知有異,隨她前來的護院冬子和柳成警惕的打開一條縫看到了外邊的情況,立刻稟報給了院子裏站著的花家一眾人。
花平宇知道女兒在外邊立刻就要往外邊去,花屹正喝止住他,“別去拖芷兒後腿。”
“可是……”花平宇眼睛瞬間就紅了,是,他們是從芍藥那知道了女兒會些防身術,可那就是在他們眼皮子底下長大的姑娘,就是會又能有多會?!
花屹正不著痕跡的把打顫的手握緊拳藏進衣袖裏,“老夫就在這裏等著,花家所有人,共進退。”
花平辰上前半步,“是不是讓小的躲一躲?這麽大動靜,撐一會定會有人前來。”
“花家就是所有人在這裏死絕了也斷不了後。”花屹正胡子直抖,“老夫倒要瞧瞧是誰想要我們這一家子的命!”
老人的話就和外邊刀劍爭鳴聲一樣鏗鏘,花家那些小輩不但沒有後退反而挺著腰齊齊上前一步,就連隨來的一眾忠仆也都拿著能做為武器的棍子鏟子菜刀之類的東西護在主子身側。
冬子和柳成對望一眼,兩人齊齊抽出不曾離身的佩刀,然後拉開了門。
就著這開門的片刻,院子裏的花家人分明看到他們家的大姑娘滿身也不知是自己的還是別人的血跡被三人圍困,因為看到門打開而朝這邊看了一眼,那個眼神那麽凶狠,那麽淩厲,讓人心都跟著顫了顫。
就是這片刻的分神,本就處於劣勢的花芷被對方找到機會一刀朝著她麵門襲去,而身邊圍住她的人根本不給她躲避的機會,齊齊堵住她的退路,小一些的已經驚呼出聲,就是最穩得住的花屹正都不由得上前了一步。
情急之下,花芷隻是微微側了下身,讓那一刀落在了自己肩上,趁著對方來勢太猛一時收不回去時匕首狠狠劃在他臉上,同時一矮身避開後邊的襲擊,在麵前的人因為受傷而本能後退時趁勢又攻了上去,長釵直直紮進他眼裏,隨著一聲慘叫黑衣人捂著眼睛疼得在地上直打滾,圍困的口子頓時開了,花芷就地一滾,從包圍圈裏脫身。
說要千言萬語,實則不過一瞬間的事,花芷並沒有歇息的時間,剛從包圍圈裏就又被人盯住粘了上來。
而此時,院門被冬子關上了。
花屹正壓了壓狂跳的心,聲音裏帶著清晰可見的顫意,“把門打開。”
下人還沒動,花平宇已經跑上過去拉開門,站在門口,他更清楚的看到芷兒此時有多危險。
他也看到了狼狽躲避的四弟,看到兩個護院不顧生死跑上去擋住追殺的黑衣人,花平宇想也沒想就跑出門去拉住了差點摔倒在地的四弟拖回屋,將他扶到父親麵前。
“爹,他們的目標是花家!”
花屹正已經猜到了,他沒想明白的是他如今已經是罪臣,還能對誰造成威脅。
突然有人開口,“那個陸晏惜呢?”
就是,陸晏惜呢?那人分明一副武人體格,帶的人也看著就頗有身手,為什麽這會卻不見人?
花平陽苦笑,“敵軍夜襲,陸晏惜去了邊境,那賈陽就是他留下來保護芷兒的。”
花屹正眼神一凜,敵人擾邊,平日裏巡邏的士兵都會被征調前線,而在此時花家遭到刺殺,短時間內根本等不來人救援,他不相信這是巧合!
“長姐!”
花柏禮的驚呼聲讓眾人重又看向門外,花芷竟是又被圍住了。
花芷再不敢分心,她拚盡全力擋住前邊的刀,原本打算硬扛住後邊那一下,賈陽的長鞭已經趕到了,他卷住那人遠遠拋開,解了花芷之危。
可這個時間已經夠黑衣人近身了,長鞭的優勢徹底失去,背上硬生生挨了一刀,他卻像是感覺不到痛似的扔了鞭子抽出劍,生生扛住砍下來的另一刀。
花芷喘息加重,力道不足是她的死穴,黑衣人也看了出來,改急攻為遊走,竟是想耗掉她的力氣。
花芷豈會讓他們如意,山不來就我我就去就山,就在黑衣人一擊不中又想退走時花芷一手持長釵飛身而起朝他撲了上去,黑衣人本能的抬手迎敵,哪裏料到花芷那一招卻是虛的,真正要人命的不是那根長釵,而是匕首,他擋住了長釵,匕首同時劃過他的脖子。
轟然一聲響,黑衣人倒地,就在眾人以為她力竭要倒地時她竟然主動攻向了另一人,依舊是長釵為主匕首為輔,可有了前車之鑒,黑衣人自是防著匕首,而這一次,要命的換成了長釵。
轉眼之間殺死兩人,花芷的凶狠讓黑衣人氣勢大泄,賈陽趁機出手,招招要命,到此時黑衣人隻剩八人了,其中一人還被冬子和柳成拚了命的纏著,雖然仍舊不是對手,卻也一時間讓對方脫不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