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向東的真實麵目
“沈醫生,病人的傷口清理好了,生命體征也不錯,已經脫離危險期了。”
其中一個稍微年長一些的護士道。
另外幾個年輕護士則對沈炎冒著星星眼。
沈炎外形出眾,氣質超然,尤其是一雙眸子璀若星辰,很難不招小姑娘喜歡。
更何況,沈炎剛剛顯露了超凡醫術,這樣的男人,對她們更有吸引力了。
不過沈炎有事要忙,沒有閑暇跟護士們眉來眼去。
他衝護士們點了點頭,道了句辛苦後,便打算跟王向東說點事。
“謝謝,謝謝。”
見到沈炎朝自己這邊看來,陳如慧飛快地伸出雙手抓住了沈炎的胳膊。
“謝謝。”
陳如慧說完抽泣起來。
“謝謝。”
陳如慧性子清冷,見人便保留了三分疏遠,可是這一刻,她在沈炎麵前卻沒有半點的架子。
此時的她,隻是一個眼睜睜看著孩子撿了一條命的母親。
“多謝沈醫生,不然的話,我真不知道該怎麽活了。”
陳如慧的眼淚越來越多,身體也越來越無力,哭到後麵竟然蹲下身去。
一邊的王向東也不阻攔。
他很清楚妻子得知醫院對他兒子無能為力時的絕望。
他們兩個就這麽一個孩子,孩子小時候他們就工作忙,跟孩子在一起的時間不多。
這好不容易孩子長大了,搬回來住了,結果卻攤上這麽個事兒。
“多謝。”王向東也伸出雙手,緊緊的握住了沈炎的手。
沈炎沒有作出反應,隻是淡然的看著兩人。
等到兩人的情緒稍有平複後,這才道:“失而複得的感覺不錯吧。”
陳如慧和王向東一愣,兩人對視一眼,輕輕點頭。
王向東眉頭深鎖,沉吟了一會兒,道:“沈醫生,我知道你要說什麽。”
沈炎好整以暇的看著他,沒有接話。
“你想我對肖國華進行調查,甚至整頓整個河洛市的醫療係統。”王向東道。
陳如慧目光一閃,道:“我去看孩子。”
白希言也抿了抿嘴,道:“我也去看看,這麽大的傷口引流,我還沒見過呢。”
兩人一走,沈炎便和王向東來到了病房外。
“沈醫生,其實,我並不是肖國華一夥的。”王向東道。
沈炎雙眉一挑,不置可否。
光是這麽一句話,不足以斷定一個人的立場。
“我知道你不會那麽快相信我,但我說的是實話。”王向東道。
說著他深吸了口氣,道:“我對你說這些,並非完全是出於感謝。
而是,我覺得我等的時機到了。”
沈炎雙眼眯了起來,狐疑的看著王向東。
“河洛的醫療係統爛了,爛得讓人無法呼吸,我以前想過整頓,但最後什麽也沒有做成。
可以說,整個河洛,甚至是南河省,都已經爛透了。”
王向東頓了頓,盯著沈炎的眼中突然亮了起來。
“我幾乎要放棄了,你出現了。”王向東道。
沒等沈炎說話,王向東繼續道:“你醫術高,眼裏揉不得沙子。
有你在,我就可以借你的手,拿各大醫院開刀。
你要知道,那些醫院後麵,都有人。”
“我終究是雙拳難敵四手。”沈炎道。
“那就認命吧,好歹努力過。”王向東道,“沈醫生,我知道你這話是為了激我。
不用這樣。
我親眼見過一個母親,為了醫藥費,跳樓了。
因為她以前買過保險。
她想著自己的身故,能換點來,給兒子治病。
結果,她的保險過期了。
我當時就發誓,要想辦法把醫療保障做好。
然而,我嚐試著去做的時候,遇到了很多苦難。
最終甚至還被我調查到,這家人的醫藥費,被人做過手腳。
很多器材是重複開的,很多藥物是沒用到的,很多明明可以便宜的藥,卻用了貴的。
如果是走正常的醫治流程,她不用跳樓。”
王向東說到後麵,聲音小了很多。
很顯然,這件事對他的影響不小。
沈炎也是心頭一沉。
不光是為了這一家人。
這隻是一個縮影。
很多人都被當成豬一樣躺在案板上,任由宰割。
不過,南河省特別嚴重。
作為南河省的省會,河洛更是重災區。
“我們從肖國華和許家開始。”王向東說著又沉吟了起來。
沈炎耐心等著。
“這裏會有一些問題,要查他們,肯定需要用到一些資料或是證人。
這個怕是不好找,我倒是有個證人的備選,但一直沒談妥。”王向東道,“興許,你可以試試。”
沈炎道:“說說看。”
“這人其實你認識的。”王向東道。
“哦?”沈炎有些疑惑。
“秦紅梅。”王向東道。
沈炎呼吸一窒,雙眉緊蹙。
秦紅梅?
那個住院釘子戶?
“你對她的印象,是不是還停留在住院釘子戶上?”王向東問道。
沈炎點點頭。
“她其實也是個可憐人。”王向東道。
沈炎安靜下來,洗耳恭聽。
“秦紅梅的丈夫死得早,她一個人把孩子拉扯大。
她那是個女孩兒,女孩兒現在十一歲了。
一直處在瀕死的邊緣。
病症好像是全身都爛了,而且傷口還在長黴。
很恐怖,我之前看到過一次。
不過具體的原因我不知道,因為這件事牽扯的人很多,病例改得亂七八糟的。
整個事件的過程也被很多人篡改過。
我隻知道個大概。
她女兒的事已經三年了。
這段時間,她一邊求醫,一邊告狀。
其實今天她去白家醫院,應該不是許家指使的。
許家可指揮不動她。”
沈炎蹙眉。
那她去幹什麽?
莫非……
沈炎看了眼王向東。
跟王向東一樣?找一個可以跟河洛醫療係統鬥的人?
“我覺得,她是在找一個機會。”王向東道,“她在試探你。”
沈炎頓時想起了秦紅梅走時的眼神。
之前他以為是她讓他等著,她會再來島亂。
這時候回想起來。
她似乎是在求證。
她想回到,他對付許家的決心有多大。
“秦紅梅女兒的病,是許家造成的?”沈炎問道。
“不是。”王向東道,“許家還不夠分量。
她可是被明令禁止出河洛的人啊。
這件事,牽扯到了秦守業的老師。”
秦守業的老師?
沈炎的目光銳利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