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郊園
當今聖上繼位之時,有兩位一母同胞的皇弟,一位便是慕王府的老王爺,也是慕淵世子的父王,另一位是瑾老王爺,年輕時為東慕國征戰五十年,落得一身的傷痛,五年前因兒子意外身亡,便大病不起,沒多久便也跟著走了。
自此,瑾王府便隻剩下了一位剛剛出生不久的小世子,慕之辰,當今聖上便將小世子寄養在了慕王府,自小便被慕淵世子看大。
小屁孩說到自己名字的時候,俞琬琰便有了這個猜測,知道對方的身份,那麽來太師府的目的,就不難猜了。
畢竟,賜婚的聖旨剛下,不是嗎?
“我叫謝言,是太師府裏的常客。”
她現在一身男裝,更何況就連五官都被她修飾過,跟俞琬琰隻是相似而已,更何況,俞琬琰也從未在外人麵前出現過,是不會被人認出來的。
“謝言?”
果然,小屁孩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呆萌呆萌的疑惑神情。
“那我叫你謝哥哥?”
“可以。”
俞琬琰再一次將剝好的瓜子,塞進了某個小倉鼠的嘴裏。
阿成隱藏在不遠處的大樹上,看到相處極為融洽的兩人,再次無語。
“你是來看俞小姐的?”
“嗯呐!”
小屁孩咽下瓜子仁,毫無大腦的點頭如搗蒜,應完了才發現,他已經不知不覺的掉入了某人的套路裏。
“啊,那個哦嗬嗬,謝哥哥是怎麽知道的哇?”
小屁孩一臉的不好意思,被人揭穿了來太師府的目的,臉上多了一份羞赧,小舌頭可愛的吐了吐。
“猜的,瓜子好吃嗎?”
“嗯嗯,好吃,我第一次吃帶著香味的瓜子呐!”
在當下的東慕國,市麵上還沒有出現過五香味的瓜子,外麵雜貨鋪裏賣的,頂多也就是放把糖抄一抄,還帶著微微的苦澀。
懷裏的小屁孩蹬著兩隻小短腿,搖啊搖的,好不愜意,沉浸在吃瓜子的快樂中,完全忘了自己的來意。
俞琬琰微微一曬,“那就多吃點。”
投喂工作差不多持續了一刻鍾,看著小石桌上漸漸減少的瓜子,俞琬琰拍了拍手。
“出來的太久,家人會擔心的,出來吧,把小世子帶回去。”
說完,俞琬琰的視線略過樹上某暗衛的藏身之地,這一眼在阿成的心裏留下了很大的震撼,輕飄飄的一眼,無端給他一種莫名的壓力。
阿成頭皮發麻,這位謝公子,身上並無半點內力,他是如何發現自己的藏身之處的?難道僅僅是憑直覺?
無論他如今內心如何猜測,阿成在俞琬琰的“邀請”之下,不得不現身,身體幾個起伏,落到了知秋園裏。
“謝公子。”
對方恭敬的朝著俞琬琰低了低頭。
“把你家小世子帶回去吧。”
吃瓜子正起勁的小屁孩,看到麵前的阿成,有些呆。
哎?他家阿成怎麽出來了,他下命令了嗎?
阿成聞言向前兩步,從俞琬琰的懷中接過慕之辰,“小世子,咱們該回家了。”
慕之辰的眼神隨之放到了小石桌上剩餘的瓜子上,意思不言而喻。
阿成
俞琬琰將他渴望的目光收入眼底,嘴角可疑的抽了又抽。
“小狸,打包一些瓜子。”
“是!”
站在不遠處的小狸立刻回了內院,不一會兒就拿著一個小盒子出來了,遞到了阿成的手裏。
“給,送給小世子吃的。”
慕之辰的雙眼放光。
阿成滿臉黑線,將東西接過來,道過謝之後,快速的消失在了兩人的麵前。
“撲哧 ̄ ̄ ̄公子,這個人可真可愛 ̄ ̄”
“可不是,還挺單純的。”
“這位小世子是哪家的,公子可知道?”隔著一定距離,小狸隻聽到了小世子這個稱呼,但是在卞京城裏,四五歲的小世子可是有兩三個呢。
“謹王府的,目前暫居在慕王府的那位。”
小狸聞言一怔,“就是那位戰功赫赫的謹王爺的孫子?”
“對,是他。”
“小世子來咱們太師府做什麽?”
“想必他是聽到了賜婚的聖旨,出於好奇才過來的,東西都準備好了嗎?今天下午咱們便去郊園。”
“準備好了,老太爺那裏也說過了。”
而此時,慕王府裏,也很是熱鬧。
慕子琪從暗衛的手裏接過來一疊資料,一邊翻看,一邊嘖嘖稱奇。
“你的這位未婚妻,資料還真是少的可憐,哦不,可以說是完全沒有嘛!”
手上的資料,對於俞琬琰隻有寥寥數語,也隻算是寫了生辰八字而已,除此之外,什麽都沒有了。
“不過太師府什麽時候有了一位謝公子了?還說是俞小姐的表哥,每年初入兩三次?這是為什麽!”
慕淵手拿著茶杯,細細品茗,對於慕子琪的喋喋不休,不予評價。
“哎,你倒是說句話呀,萬一這位俞小姐,給你戴綠帽子呢,那就話怎麽說來著,表哥表妹蠻匹配嘛!”
慕淵這才抬眼,看了一下對麵作死的某人。
涼颼颼的,帶著說不出的笑意,比刀子更具有殺傷力。
慕子琪接收到某人輕飄飄的眼神,立馬選擇閉嘴。
此時屋外走進來一個人影,來人一身黑衣,身上帶著玄鐵配劍,臉上冷若冰霜,刀削般的臉龐增添了一股銳利。
“江南出事了。”
說話直入主題,絲毫不拖泥帶水。
“什麽事?你不是剛從江南回來嗎?”慕子琪從來人的臉上,看出了前所未有的凝重。
“江南知州的家眷在安昌鎮無故失蹤,現場有血跡,怕是凶多吉少了。”
慕淵將手裏的一杯茶遞給來人,“慢慢說,怎麽回事?”
鳳尋接過杯子喝了一口,這才坐在了旁邊的椅子上,“我接到消息便從江南往回趕,一路走來一直打聽邵家家眷的消息,到了安昌縣便斷了。”
“邵家家眷手裏,可是有邵懷仁留下的關於江南決堤案件的證據?”
“正是,皇長孫的人馬也在尋找,不過自從邵懷仁被暗殺之後,並沒有從知州府裏找到任何東西。”
鳳尋把這趟去江南的所見所聞一一的跟兩人說著,因為他出身於將門世家,說話並沒有過多的加入自己的簡潔,平白直抒。
慕淵聽聞事情的整個經過,右手手指有規律的敲擊著桌麵,沉思良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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