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八章 破局(中)
季風是從第一頁開始看起來的,並沒有直接跳過去或者省略掉的總章,而是一頁一頁翻過去。
直到季風花了將近半個時辰,將整本《十幹之術》全部翻過,看過之後,他的神色變得有些古怪起來。
十幹之術的玄妙,完全不下於他所學的任何一脈陣法之道,這是一門玄而又玄的法門。
甲、乙、丙、丁、戊、己、庚、辛、王、癸,這十個天幹符號,除去其代表時間概念的特定意義以外,還含有特定的意義,明白了這一點,奇門遁甲就應刃而解了。
但是說明白,可是卻又極為艱難,多變的格局讓人無法捕捉,若不是對於奇門遁甲或者陣法極其熟悉的人,絕對不可能精通各種布局。
若是非要用通俗易懂的形式來說明十幹,那麽便是,甲為首長,為元帥,他經常隱蔽在幕後,所以叫遁甲。
乙、丙、丁為三奇,是首長身邊最得力的三個助手。
乙為文官,叫日奇;?丙為武官,叫月奇;?丁負責後勤保障供應,叫星奇。
丙、丙、丁三奇,也可以作為三支奇兵來理解,出奇製勝往往都靠它。
也有人從陰陽五行的概念來解釋乙、丙、丁為何稱為三奇,即甲為主帥,為陽木,即為甲木,甲木最怕庚金克殺,一般陽金克陽木為七殺,最凶。
而乙為陰木,好比甲木的妹妹,乙庚相合,甲將乙妹嫁給庚金為妻,這樣甲木就解除了威脅。
乙自然可稱得上實行“美人計”的奇兵了!
丙為陽火,木生火,他好比甲木的兒子,能克殺庚金,保護甲木之父,所以他自然也是一奇。
丁為陰火,她好比甲木的女兒,也能克傷庚金,保護甲木之父,所以也是一奇,為此她還有“玉女”的美稱。
而剩下的戊、己、庚、辛、壬、癸叫做六儀。
六儀相當於六員大將,保護統帥,確保統帥不被傷害。
所謂六甲,即甲子、甲戍、甲申、甲午、甲辰、甲寅。
這六甲就是六位將帥,其中甲子為元帥,其它五甲為大將,他們在排兵布陣中都要隱遁在一定的旗幟之下。在奇門遁甲的九宮八卦陣中,他們的儀仗旗幟是固定不變的。
元帥甲於隱蔽在戊土下,二甲大將甲戌隱蔽在已土之下,三甲大將甲申隱蔽在庚金之下,四甲大將甲午隱蔽在辛金之下,五甲大將甲辰隱蔽在壬水之下,六甲大將甲寅隱蔽在癸水之下。
因此可簡單記為:甲子戊、甲戌己、甲申庚、甲午辛、甲辰壬、甲寅癸。這是永定例,即永遠不變準則。
至於九星之說,更加的複雜,但是,它卻可以從永恒不變的六甲之中推演出來。
十幹之術的陣法與布局,完全離不開六甲之局,隻是雖然說它們隱遁的位置都是固定的,但是推演卻並不是說推演就推演。
古黃石公曰:“背孤擊虛,一女可敵萬人。孤者,高上獨尊之象;虛者,卑下虛弱之象;孤虛者,兵家戰勝之秘道也。”
六甲孤虛秘法,共四種可分。
為年孤、月孤,日孤、時孤,因日孤與時孤取法相同,年孤與月孤取法相同,故實際上隻分兩種。
而季風此刻手中這本十幹之術,便是這六甲孤虛秘法的一個分支。
年孤、月孤:以十二地支從子至亥的順序,當年地支的前一位稱為年孤,如:子年,亥為年孤方位,卯年,寅為年孤方位;當月地支前一位稱為月孤,如:醜月,子為月孤方位,辰月,卯為月孤方位。
日孤、時孤:以六十甲於順序循環相推,分六十甲子,十日為一旬,旬中十個天幹配十二地支,正好還餘下兩個地支無天幹相配,這兩個地支即稱為孤,“孤”實際即“六甲旬中空亡”,而“孤”所在方位相對衝的方位即稱為:“虛”。
而對於較為艱難的六甲孤虛推演手段,也稱為定位。
與一般的八方定位不同,它是以十二地支分配十二方,每方三十度,以子午定南北,卯酉定東西。
而季風他們此刻所要推演的,便是以這種方式推演出每個生門,每挪移一步青銅柱,便為一個生門,具體有多少生門,多少死門卻無從而定,因此,季風的壓力瞬間變得巨大,以他這個對十幹之術算是初學者而言,這好比天方夜譚。
而一旦推演,便又要涉及九宮,為此,季風有些猶豫,雖然看懂了這本書的的見解,而且也理解了上麵的意思,畢竟他有著比任何人都厚實的陣法基礎。
但若是一旦出手,便沒了回頭之路,否則一旦讓生門變成了死門,臨任何一宮位都會變成大凶之地,那麽他們肯定必死無疑。
季風頓了一下,忽然放下手中的十幹之術,然後抬頭望著安燕雨,問道:“你身上有沒有精準的羅盤?”
季風身上也有,不過相對而言,那個隻是普通的羅盤,如果想要推演眼前的十幹之陣,用普通的羅盤完全沒有任何的意義,反而會害死兩個人。
羅盤是通過磁針的轉動,也就是磁場,尋找最適合特定人或特定事的方位或時間,或者定位於想要的方位,十幹,九宮,很是奇妙。
而欲要探得生死之門,就離不開這羅盤,普通的羅盤承載不了四方的氣運,季風也不敢輕易嚐試。
當然,若是像一些傳說中的高人,掐指一算定乾坤也是有存在的,不過像這樣的人物卻很少很少,這地球上恐怕是沒有這樣的存在,而季風以前能夠做到,現在還無法辦到,不過也就是時間的問題。
因此,靠這一行吃飯的人,基本上都會隨身攜帶這樣的羅盤在身邊,而且不止一個,可惜季風並不是這一行的專研者,所已在一定程度上而言,還是不如專研者來的強大,而羅盤更不可能是“寶貝”級別。
羅盤也有分好壞,看的是材質,上了年份的好羅盤也有可能稱為法器,而好一點的材料鍛造,又上了年份,又被稱為命器。
這種命器相對而言要強大的多,而且秉承著一句“人在器在,人亡器亡”的道理,因為這鍾命器是以人的精血溫養,效果最盛。
好了,不扯淡。
在季風問出這話的時候,安燕雨顯然是一愣,不過隨即心念一動,一個巴掌大的羅盤出現在她的手中:“喏,這是我父親當初給我的,說是一位大師用的,後來那位大師坐化,膝下無親無故,為此便到了他手中,哦,對了,你手上的那本書籍,就是跟它配套的。”
上麵標記了各種分支,宮位,以及十二時辰,九星等等該有的定數,而且看其材質,四周圓滑,這種圓滑並非天然,也非加工,而是被人為磨損,使用太久,便變成了如此。
不過季風一眼就看出了這羅盤的年份,應該是達到了五百多年左右,這位大師不可能活的這麽長,應該是祖輩傳下來的。
修仙之人,壽命悠長是沒有錯,但是並沒有傳言的那麽誇張,除非是渡劫飛升才能將壽命破千年,不然的話,就比如季風當初的實力,全部壽命也才不過八百年,而這羅盤的材質表現,不可能配得上涅槃境界的人,而涅槃之境的人才能活上五百年之久,在地球這種資源匱乏到極致的地方,季風不太相信有涅槃境界的強者存在,就算有,也不可能是這個“大師”。
季風接過羅盤,然後深吸了一口氣,第一次用凝重的神情看著安燕雨,突然問道:“你信我嗎?”
“雖然我們認識不久,但是你這個人的秉性不壞,所以我信你。”
安燕雨怔了怔,隨即說道,“你問這個做什麽?”
“雖然我對十幹之術的理解不太透徹,但是陣法之道沒有人比我更加清楚,或許可以從這十幹之術,配合陣法之道,以及這些四周與羅盤的定律之中找到挪移辦法,不過眼下我的實力被壓製,陣法無法運用進去,隻能靠這羅盤定位,所以到底能不能成功,還是個未知數。”
季風聞言,便回道,說話的同時還指著青銅柱,“你看,這青銅五行屬金,我們完全可以用六甲之說來推演,以羅盤定位,挪動青銅柱走六甲相克之位,按理說,便可以破解。”
安燕雨聽得一臉茫然,不過隨後嫣然一笑:“你說什麽我不懂,不過如果真的有辦法,就放手一搏,或許我們真的可以找到打開青銅巨門。
“好!你退出台階,若是有什麽不測,你立馬轉身就跑。”
季風忽然覺得自己變得實在是婆媽不已,以前都無比果斷,現在怎麽這麽優柔寡斷了?而在安燕雨如此一說之下,季風也不再廢話,直接吩咐道。
而安燕雨自然也照做,退出了台階,畢竟她並不懂得這一方麵的東西,也懶得去學,但是並沒有應答季風後麵“轉身就跑”的話。
見狀,季風神色微微一動,拿起手中羅盤,將六甲以甲位為首推演而出,然後按照克庚金的當時推演出克製方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