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二章 邀請
“你別諷刺我行不行?”
季風假裝鎮定已經裝不下去了,直接站了起來,苦著臉,無奈道。
“那你去不去?”賈枚乾哈哈一笑,然後問道。
季風猶豫了一下,還是搖頭了:“我還是算了吧?等下我從你們後院開溜吧,然後直接去將軍府拿了深海寒鐵再說。”
“可萬一人家大小姐就是送深海寒鐵來的呢?你總該自己去道謝吧?”
但是,對於季風的說法,賈枚乾依然不依不饒地淡笑道。
而這時,那名老管家也附和道:“汝嫣小姐的馬隊後麵,的確拉著一輛馬車,馬車之上有一個盒子。並且奇怪的是,這輛馬車有六匹角力馬在哪兒拉著。”
季風聞言,立即看著賈枚乾,真想直接破口大罵這丫的烏鴉嘴,真的被說中了。最終,季風也隻能無奈妥協了,反正汝嫣家大小姐又不是洪荒猛獸,又不會吃了自己,怕什麽?
“弟弟,你說的那個女的,真的有他們說的那麽美麗嗎?”
季風與賈枚乾跟著老管家一離開,賈天跑進了內房,去找到賈地,然後低聲問道。他對美色可是很垂涎的,若是一天沒有女人,那他就會渾身難受,不過好在,這個惡習性沒有被自己的父親發現,不然的話,他肯定被活活抽死。
賈地聞言,本來還悶悶不樂的心情頓時一掃而空,臉上也多出了一絲貪婪之意:“何止是美麗,我可聽說過,那女人當初不化妝,就穩坐天下第一美人的寶座,你說,能不美麗嗎?這可不是隨便亂傳的!”
被自己的弟弟如此一說,賈天心中更是一片火熱,恨不得現在就一睹芳容,心裏也在這時候悄悄的打起了小九九:“我們跟著出去瞧瞧怎麽樣?”
“人家在將軍府,咱們可進不去!”一說起這個,賈地就納悶了。
賈天卻是嘿嘿一笑:“她就在咱們家外麵!”
“真的?走!”
說罷,二人立即離開了內房,然後偷偷的跟在了季風三人的身後,一道而去。
……
西天苑外麵,一台轎子與一輛六匹角力馬組成的馬車停在了這裏,而轎子旁邊除了有四個抬轎子的仆人外,左右窗簾旁邊,還有兩個丫鬟打扮的少女站在那兒,這兩個少女,正是當初跟著汝嫣雪一起到這火流城的丫鬟,也是她的貼身丫鬟,而轎子之中,汝嫣雪有點緊張的握著雙手,坐在之中。
今日的汝嫣雪身上的穿著,與往常時穿的,沒有什麽不同的,依然是一身素白長裙,她也比較偏於喜歡白色這個顏色,而這一身素衣群,直接承托出那高挑的身姿,同時給人一種淡雅清晰的感覺。
隻是,此時的容裝打扮,卻與往常極為的大相徑庭,往常的時候,汝嫣雪基本是以不施粉黛見人的,若不是如此,她也不會被世人稱為天下第一美人了,能夠不施粉黛,傾城姿顏,這不是天下第一,那是什麽?不論是古往,還是今來,不施粉黛,不畫半點妝,敢稱為美人的很少,敢稱為第一美人的,更是少。
不過,此刻的她,卻破天荒的施上了紅妝。那致烏黑的長發,披於雙肩之上,鬢發低垂斜插著一根碧玉瓚鳳釵,而那原本不點兒紅的櫻桃小嘴,卻在這一刻,染上了一層胭脂紅,而雙頰之間,兩坨紅暈苟略出了一絲別樣的情懷,狹長的睫毛無風而動,雙眸含春。若是說,之前那不施粉黛的汝嫣雪是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女的話,那麽此刻的她,便是一顰一笑動人心魂的紅顏禍水!
這是一個美到讓男人瘋狂的女子!
“夏兒,人還沒有出來嗎?”
心中有些期待,汝嫣雪出聲詢問著身邊的丫鬟,而那丫鬟立即回聲道:“是的小姐,裏麵還沒有動靜。”
但是,就在這丫鬟話語剛剛一落下,西天苑的大門就緩緩被人給打開了。而季風則與賈枚乾並肩一道走了出來。
被稱為夏兒的丫鬟見狀,立即對著窗簾上耳語了幾句,幾秒鍾後,在另外一個丫鬟揭起簾布之後,一道倩影款款從轎子之中走了出來。
汝嫣雪一下轎子,在場的所有人都呆住了。
季風無法想象,一個平時不施粉黛卻已經達到傾國傾城的女子,在畫上妝容之後,居然會如此的不一般,完全是兩種不同的氣質!
季風忽然想起了《且試天下》裏麵的一句話:勾那輕羅帳,扶那睡海棠,披那紫綾裳,移那青菱鏡,掬那甘泉水,濯那傾國容,拾那碧玉梳,挽那霧風鬟,插那金步瑤,簪那珊瑚鈿,淡淡掃蛾眉,淺淺抹胭紅,那豔可壓曉霞,那麗更勝百花,這人見即傾心,這月見即羞顏!
季風不得不說,這個女人,是一個會讓男人為之瘋狂的女人,如果說不心動,那完全是瞎扯,自欺欺人!
可是,季風不知道為什麽,一直不願意去坦誠心聲,畢竟,季風不是這個世界的人,總有一天會飄然離去,在這裏種下情果,隻會讓她徒增悲傷,而且風流債被夏允兒知道了,估計他也沒有好果子吃!
反觀賈枚乾在一陣呆滯之後,旋即就是眼前一亮,然後用意味深長的眼神看向了季風,他可是知道,汝嫣雪無論何時何地,哪怕是很重要的場合之中,甚至是麵對皇子之流,都是以素顏朝天見人的,從來沒有見過她如此精心打扮過,可是,今日卻開了先例,而他也受到了季風的福氣,看到了如此一個傾國傾城的美麗女子的最終樣貌。但無論最後是什麽,賈枚乾知道,這若是傳出去,恐怕季風的好日子就要到頭了。
低頭不語的季風也是被賈枚乾給看的極為不舒服,不過他還是忍住,將之無視了。
“汝嫣大小姐,您能夠來鄙人的寒舍,如此佳人,真的是蓬蓽生輝啊!”
而這時,賈枚乾也是適時的打破了這份詭異的安靜,率先開口笑道。
汝嫣雪雙眸生輝,望了季風一眼,旋即將目光落在賈枚乾身上,嫣然一笑道:“賈老板,不必如此客氣的,你既然是季公子的哥哥,那麽便不用如此拘束。”
賈枚乾她不是第一次見到,可以說是第三次見到,雖然上一次匆匆一別,可是汝嫣雪還是將賈枚乾給記住了。沒辦法,當初賈枚乾一來就是向汝嫣霸天求助,而且事情還跟季風有關係,她能不記住嗎?
“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汝嫣小姐,今日前來,所為何事呢?”
季風至始至終沒有開口,因為他不知道如何開口,好在賈枚乾是一個人精,再次問道。
而且汝嫣雪所說的那句“你既然是季公子的哥哥,那麽便不用如此拘束”,暗示語實在是不讓人知道都難。
這讓身為商人的賈枚乾都不得不佩服這天下第一美人,果然名不虛傳。
琴棋書畫,舞文皆精,智慧過人,看來並不是空穴來風!
汝嫣雪那柔若無骨的聲音立即悠然而起:“小女子一大早就打擾眾位實在不好意思,其實,小女子此次前來,為了兩件事情。其一,便是將深海寒鐵給予季公子。”
語罷,那馬夫立即將六匹角力馬才能拉動的馬車趕到了季風的身邊,然後將馬車上的盒子打了開來,頓時間,兩塊烏黑的鐵塊出現在季風的眼前,而這兩塊鐵塊,此刻已經是打造成了兩個圓形狀。
這是之前季風交代過的,同時也省了季風一番功夫,畢竟,這深海寒鐵的熔點不是一般的高,季風還得花費一段時間才能讓它成型,而這已經打造成圓形狀了的話,反而讓季風不用浪費更多時間了。
季風伸手將一塊深海寒鐵所鍛造而成的圓盤拿在手中,期初沒有用多大的力量,居然愣是拿不起這玩意,季風是幾乎將全身近百分之八十的力道使進去了,才勉強拿了起來!
不過,這不僅沒讓季風感到失望,反而是一番驚喜,這一塊小小的深海寒鐵,居然重達三萬斤!
難怪需要六匹角力馬匹才能拉得動!雖然比自己預估的時候還要重點,不過也是在接受的範圍!
想想,如果自己得到的石頭自己都拿不動,那還有什麽意義?所以季風也就不多廢話,重新將手中的圓盤放回盒子之中,然後對著汝嫣雪雙手抱拳,感激道:“多謝汝嫣小姐!”
“你滿意就好。”見季風一臉感激的模樣,汝嫣雪頓時柔聲說道。
季風摸了摸鼻子,也就不知道再說什麽了,他每次跟汝嫣雪一起,都會顯得很是拘束,這讓他很是被動,不過好在有賈枚乾在:“那汝嫣小姐第二個目的是什麽?”
“此次,小女子的第二個目的,其實很簡單,那就是請季公子前去茶樓一敘,以此感激那天的救命之恩。”
賈枚乾話語一落,汝嫣雪便望著季風,一眨不眨的雙眸,直直盯著季風,口氣如蘭地幽幽開口。
季風聞言一愣,心中極度的無語,不過好在這妮子不計較那天的事情,所以季風也就暗暗鬆了一口氣,沉吟了一下,這才開口:“汝嫣小姐,你曾經也救過在下一命,何況那天隻是緊急情況,但是並不會致命,所以沒有必要說什麽救命之恩之類的……”
“但對小女子而言,這就是救命之恩。”但是,季風沒想到這妮子會如此倔強,不依不饒地說道。
季風無奈,又想拒絕,但是,汝嫣雪忽然繼續啟唇:“季公子是不是不願意?”
“……”
季風徹底無語了,自己還沒開口,就被知道了自己的心思,不過看到汝嫣雪那有著淡淡憂傷的絕美臉蛋,季風最終還是妥協了,隻能無奈道:“那在下就恭敬不如從命了。不過在這之前,我先要將這兩塊深海寒鐵放入屋內,然後再於你一道而去。”
“嗯呢,你先忙,我等你便是。”
季風的改口,立即讓汝嫣雪笑靨如花了起來,季風頓時明白,自己被算計了,可是這已經答應下來了,怎麽可能反悔?
所以,他隻能惺惺的拿起深海寒鐵,然後跟幾人打了聲招呼,便進去了。
季風其實並沒有打算將深海寒鐵放入屋內,隻是找個借口,將之放入青帝鼎之中,很快,季風便回到府外,然後在汝嫣雪的堅持下,一起坐入了轎子之中,幸好這轎子還算大,不然季風一定會更加無奈了。
看著遠去的轎子,賈枚乾在目送下,忍不住感歎道:“這小子,豔福不淺啊,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把持到最後?隻要不是瞎子都看得出來,這汝嫣雪小姐對老弟有好感,哈哈哈,真的不知道,那群皇子知道了,會不會暴跳如雷?”
說著,便轉身進入了府衙之中。
“哥,媽的,怎麽好白菜都讓豬給拱了?那小子有什麽能耐?得到那佳人的青睞?”
賈枚乾一離開,賈天與賈地立即溜了出來,看著那已經遠去的轎子,後者很是不忿地說道。
賈天聞言,他此刻心中也是一片火熱,那汝嫣雪美的不可方物,他又是好色如命,他得不到的女人,怎麽可能會甘心看到被自己看不爽的人得去?
於是,他眼珠子一轉,心中已經有了一妙計在心中滋生,隨即,他對賈地低聲耳語了一陣,賈地的臉上漸漸興奮的笑容,最後被一陣賤笑所代替……
……
天仙樓,是火流城最大最豪華的一座酒樓,酒樓共分三層,第一層是普通招待,也就是說普通百姓就是在第一樓,而第一樓的酒菜價格都不是太過昂貴。第二層則是重點招待,達官貴人,富甲之流都是在第二層。
至於第三層,那便是包房之類的服務,而且還是有錢都訂不到,除非身份極為的顯赫。
在香滿樓第三層的天字房之中,季風與汝嫣雪相對坐在紅木質成的靠椅上,而此刻,桌上已經擺滿了酒菜。
“季公子,小女子敬你一杯,以此感謝當日的救命之恩。”
汝嫣雪雙手端起一小杯酒,對著季風,輕聲細語地開口。
季風顯得有點兒拘束,在汝嫣雪如此舉杯敬酒之下,季風深吸了一口氣,隨後舉起手中的酒杯,無奈道:“在下之前已經說過了,那隻是意外,要說救命之恩,在下欠你的才是,那麽,今日這杯酒,我敬汝嫣小姐,先幹為敬!”
說著,季風就一口把酒杯上的酒一口飲盡,然後說道,“汝嫣小姐隨意。”
汝嫣雪聞言,輕微咬了咬銀牙,然後也立即學著季風一般,將酒倒入了口中,待到汝嫣雪將酒杯放下之時,她的俊臉之上,已經滿是紅暈!
以前由於汝嫣霸天的緣故,她從來都不會拋頭露麵,更別說是飲酒之類的,這是她第一次飲酒,又是一口飲盡,臉不紅那才叫怪事呢!
“季公子,上次擎天一別,雪兒不是說過了嗎?不要再叫我汝嫣小姐,叫我汝嫣雪,或者雪兒都可以。”
或許是借酒壯膽,汝嫣雪忽然開口來了這麽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