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章 千裏追債(二)
孟杜先想了想,說:
“農海濤這個奸人是檳城人,我在那裏有戰友。我就不相信,這個騙子能跑到天上去嗎?阿貴,我去把他揪回來,讓他把我們的貨錢吐出來。”
王福貴憂心忡忡地說:
“這個狡猾的半邊耳,他估計早就打我們的主意了,這個騙子既然計劃這麽久,恐怕不容易找到他。哎!”他歎口氣,失望地說:
“我已經托了好幾撥生意場上的朋友去幫我們追債,但是沒有任何效果。我們這筆錢看樣子追不回來了。”
孟杜先認真地說:
“阿貴老板,你不要泄氣。我孟杜先走南闖北,出生入死,什麽事情沒經曆過?什麽樣的人沒碰到過?農海濤這個騙子就是上天下地,我也要把他揪出來。”
王福貴見他信心十足,仿佛看到了希望,為了讓先哥放心追債,他說:
“好,先哥親自出馬,我就不用擔心了。我新近招了一個小弟,名叫席平,很勤快,有頭腦,就讓他到濱江替你打理打理分店的生意。追債的事就辛苦你了,你專心往南邊一趟,掘地三尺也要把農海濤挖出來,讓他歸還我們的貨錢。”
孟杜先回到家後,輕裝打扮,行李包底藏著他那把好運手槍,這支手槍不知跟隨他多少年了,槍的木柄被彈片劃過一道深深的痕跡。他按照王福貴提供給他的線索,從農海濤在邊境的店鋪一路往南邊追尋。
狡猾的半邊耳早就預謀,他的店鋪全部轉讓給別人,一點去向都沒有留下。
土倫是半邊耳發家的地方,他在土倫有多家店鋪。孟杜先在中部最大的城市尋訪了很久,還是找不出一點線索。後來,在武裝部戰友的幫助下,找到半邊耳曾經雇傭的一個店鋪經理。孟杜先套了幾天話,才打聽到一點線索,原來半邊耳已經逃出了越南,到新加坡去了,可是沒有人知道他的落腳地。
戰友勸他說:
“孟杜先,誰都知道你拚命三郎,認準的事八條黃牛都拉不住你。我們也聽說了半邊耳的事,那個家夥到處詐騙,他不光騙你們的錢,很多人都上過他的當。聽人說,他這回騙走那些老板不下五百萬的貨錢,肯定躲得遠遠的,不會這麽容易讓你找到他的。你就認倒黴吧,你們的貨錢不可能追回來了。”
孟杜先氣憤憤地說:
“難道就讓他吃下我們這麽多錢?一個騙子,他憑什麽?他有這個命嗎?除非他他長了翅膀逃離了我們這個星球。隻要他還在這個地球上,我就不怕揪不出他來。”
孟杜先知道了半邊耳的去向,立刻坐上直奔新加坡的輪船,一路往南追去。
因為連日奔波,沒有睡過一天好覺,孟杜先坐在火車上,哐啷哐啷單調的聲音像催眠曲一樣,他的眼皮抬不起來,迷迷糊糊地倚在靠背上睡著了。
“終點站到了,下車啦下車啦!”列車員高聲地喊著。隨著火車吭啷吭啷一響,車廂劇烈震動起來,孟杜先驚醒過來。他急忙站起來,下意識整理挎包,可是手一摸,身上空空的。他嚇一跳,低頭看,糟了,身上的挎包被人摘走了。
這可怎麽是好?出門換洗的衣服全放在挎包裏,特別是,包底還藏著一把手槍,那是跟隨他走南闖北的護身符咒,萬萬不能弄丟了。
孟杜先急急忙忙跑向車站值班室,把情況向乘警做了說明,還掏出了放在貼身口袋的退伍軍官證。乘警見他說丟掉的包裏有手槍,很重視,通過對講機讓車站出口查票的工作人員留意把關,同時派出增援公安加強把控。
孟杜先坐不住,他跟著公安到出口幫助檢查。
突然,他看到兩個穿花格襯衣的男子提著一隻軍綠色挎包擠在人群裏。
“就是他們,那是我的挎包!”他連忙對身旁的公安說。
車站內的廊道不大,兩個小青年看到公安向他們圍過來,知道跑不掉,隻要乖乖地繳械投降,供認了一切。
手槍和挎包失而複得,孟杜先籲了一口氣。他換上前往新加坡的輪船,隻身南下追債。
到了新加坡,他雇了一個翻譯,每天翻看各地的地方小報,想從這些報紙上尋找半邊耳的蛛絲馬跡。
一連好幾天,沒有一點線索。孟杜先買回一大紙箱的快餐麵,兩個人整天呆在旅館,大門不出,就像大海撈針,仔細地尋找線索。
一天,他們剛吃完快餐麵,翻譯就埋頭到一堆報紙中淘寶。突然,他興奮的叫起來,聲音很大:
“先哥,你快來看,是不是這個家夥?”
孟杜先連忙接過他遞來的報紙,仔細一看,上麵報道一個消息:
“愛國歸僑海博士在他的海島經營一大片椰林,今年正值椰子獲得豐收,博士在莊園舉行一個派對,慶祝大女兒訂婚……有消息說,博士從越南回國以後,行事低調,很少在海島組織公開活動。這是他首次在莊園舉辦的慶祝活動……”
報紙還配發有這個海博士的近身照片,黑白照片比較模糊,但是可以依稀看得出這個人的五官。
孟杜先看了一遍,也高興地叫道:
“就是他。這個狡猾的狐狸,竟然改名換姓,叫什麽海博士。這個騙子就是燒成灰,我也認得他。阿弟,你再找其他報紙,隻要是有關這個海博士的新聞報道都集中起來,我要好好研究他目前的情況。”
有了方向,確定了人物,翻譯找得很快。不一會,他就翻出幾張海博士的不同照片,還找出有關他的報道。翻譯拿著手裏的報紙,疑惑的說:
“先哥,你不是說,你要找的人缺了一邊耳朵嗎?可是,這個海博士,五官是正常的,兩邊耳朵也完整,沒有哪邊耳殘缺呀,是不是搞錯了?”
孟杜先一邊翻看海博士的報道,一邊肯定地說:
“錯不了,這個人就是半邊耳,真名叫做農海濤,我跟他打過多年交道,我認得很清楚。他的右耳肯定是假的。這個家夥名字改了,身份也換了,難道不會整容嗎?”
翻譯猶豫地說:
“這個人改頭換麵,我們怎麽去找他呢?他會承認自己的身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