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0 天下鬼市（七）
馬車中，陳宇豪肆無忌憚的大笑著，一層隔音結界在馬車之中浮現，外麵卻是絲毫聽不見幾麵的聲音。“太好笑了！哈哈哈！舒凡小弟！哈哈！昨天還是一副天大地大老子最大的臭屁模樣，現在張口閉口的就是小弟！還有還有，剛才他進院子的時候，眼睛一個勁的往花園的地方看去，這分明是怕藤子有突然飛出來！哈哈哈！這督城的臉皮卻不是一般的厚，膽子也不大嘛！”書凡笑了笑，自己的名頭雖然不至於讓所有人都聽過，不過但凡是一宗之中的長老級別的人物，怎麽也聽過長生道有個極為年輕的長老名為書凡。
雖然自己入城登記的是“舒凡”，不過無論是“舒凡”還是“書凡”，他們在不確定來人身份情況下，也隻有不得不謹慎一點。“這聚靈閣，看樣子也不是和外界完全隔離嘛！這消息倒是靈通的緊。”詩雨說道。“這裏每天來來往往的人雖然不多，可是修仙界但凡有什麽新奇大事，往往最先知道的，就是屬於這些散修，亦或者是小宗門。這些督城，”書凡看了看馬車外的幾個黑衣人，“他們一方麵是維護屬於天下城的秩序，最重要的，也是收集外界的情報。要不然，這個天下城估計早就被人破了。”詩雨卻是想到了什麽:“說起來，為什麽散修，小宗門，還有一些二流宗門他們都知道這個天下城的鬼市，我們長生道和其他三個超級宗門，還有其他一流宗門卻是聽都沒有聽過？”
書凡淡淡開口:“他們不是不知道，是知道也不會來。這就是平衡，或者說，這就是大家想要見的結果。”詩雨有些不懂，陳宇豪卻是說道:“很簡單的道理啊！”
“上有聚寶，山存天下。這就說明聚寶樓和天下城這兩個地方其實是相互知道的，不過聚寶樓主要針對的是超級宗門和一流宗門的大手拍賣，雖然這些人相對於散修還有二流，乃至更多的宗門來說人少一些，不過他們的底蘊和靈石卻是很多。剩下的人，自然就會來天下城交易了。對於雙方來說都好，互不幹涉，你賺你的靈石，我賺我的靈石。這也形成了一個潛在的平衡，要是有一天，雙方有人想要打破這個平衡，所有的人都到聚寶樓去拍賣，買東西，或者所有人都到天下城來拍賣，買東西，那你說對方會願意嗎？那肯定就會打起來！所以天下城和聚寶樓知道這樣做沒好處，雙方算起來，也算是你奈何不了我，我也招惹不起你，那就隻好和平相處了，各宗門自然也就明白自己究竟怎麽做才能維持一個平衡了。”
書凡點頭:“宇豪說的沒錯，這就是平衡之道。”詩雨卻是想了想:“你們說如果天下城在剛發展的時候，就被聚寶樓扼殺了，那聚寶樓豈不就是成了最大的贏家？”書凡悠悠說道:“當然了，所以啊，這也說明這個聚靈閣的閣主，還是很有心機和頭腦的一個人，能夠在如此偏僻的地方，用了整整不到一百五十年的時間，就將天下城發展成這個規模，雖然還是不及聚寶樓的一半，不過卻也是很不錯了。”詩雨說道:“聚寶樓就不會擔心有一天天下城會超過他們嗎？”
書凡搖頭:“天下城的發展，根基就是建立在這一塊空間碎片之上，最大程度，也就隻是如此了，也許以後可能來的人會更多，不過這並不能擺脫他們所處這塊空間碎片的局限。”頓了頓，“聚寶樓畢竟已經存在修仙界很久了，所以，他們的底蘊還有實力，是天下城遠遠比不上的。現在看上去雙方差不多，實則，這其中的差距還是挺大的。”
詩雨懂了，陳宇豪卻是十分好奇:“一百五十年的時間就建了這麽一座城池，還有發展到現在散修，小宗門都不得不來的一處拍賣聖地，這個聚靈閣的閣主的確好生厲害，我倒是想要見見這個人究竟是什麽樣的。”書凡卻是笑道:“不急不急，說不定你馬上就能夠見到了。”話音剛落，乙三的聲音帶著恭敬從馬車外傳來:“舒凡小弟，我們到了。”書凡這便和陳宇豪，詩雨下了車。看著麵前足足幾十個成群的樓閣，書凡笑道:“聚靈閣果然名不虛傳，這樓閣群建看上去氣勢無比，貴宗閣主當真不是凡人。”
乙三笑道:“我相信閣主聽到舒凡小弟的這番話會很高興的。”頓了頓，“時間不早了，我們還是趕緊走吧。”說完乙三便在前麵帶路，書凡和陳宇豪他們跟在後麵。沒過多久，乙三就帶著他們來到了一處大殿門口，指了指裏麵:“大人已經在裏麵等著各位了，各位請進。”書凡點了點頭，說道:“辛苦乙三大人了。”乙三拱手退下。
陳宇豪看著前麵的大門，眯著眼睛，卻是提前一步先邁入了大殿。書凡和詩雨兩人落後兩步，倒也半點不怯。“哈哈，閣下總算是來了，快請坐！”一道雄渾的聲音在大殿響起，一個人影也從大殿上方起身相迎。書凡不卑不亢回禮道:“大人。”大人眼神閃爍，看著麵前的年輕人，眼神中卻有疑惑。都說長生道的書凡長相生的一副好皮囊，可是這樣看著，這個書凡也不過長相平平，沒有什麽出彩的地方，不過這一身的氣質卻是很是出眾。
大人眼眯了眯:“早就聽說過閣下的大名了，今日還是第一次見，確實是我三生有幸。”書凡笑著說道:“在大人麵前，也用不著遮遮掩掩了。”說完，書凡撤了麵上的幻術，恢複了本來容貌，詩雨和陳宇豪兩人也隨即撤了幻術。閣主雙眼一亮:“閣下當真是長生道，書凡長老？”詩雨上前，拿出一枚玉佩，大人趕緊接過，感受到了玉佩之上賦予的長生道獨有的道術氣息，這才完全確定了書凡的身份。
閣主趕緊將玉佩恭恭敬敬的還給書凡，對著書凡行了一大禮:“還希望長老莫言怪罪，因為之前不能確定長老的身份，所以頗為失禮，甲四在這裏給長老賠罪了。”書凡擺了擺手:“不知者無罪，我們也本來便宜行事，不方麵太過露麵。”甲四弓著腰，說道:“不知道長老來天下城是……”書凡笑道:“無意而為，無意而為。”甲四點頭回道:“原來是這樣啊，”頓了頓，“閣主昨夜知道有貴客登門，已經恭候多時了，請隨甲四來。”書凡點頭:“麻煩帶路。”
甲四又一行禮，在前麵帶著路。陳宇豪看著前麵甲四的背影，頗有些好奇的傳音道:“這就要見閣主了？也不知道聚靈閣的閣主長什麽樣。”詩雨低著頭:“這人是什麽修為？”陳宇豪掃了掃前麵帶路的甲四:“不過元嬰期，至於是中期還是後期，我確是看不出來。”書凡淡淡開口:“元嬰後期。”
詩雨愣了愣:“看樣子這聚靈閣的高手不少啊，一個甲四，已經是元嬰後期，可見在聚靈閣應該還有好幾個化神期的高手，這等實力，不遜色於一流宗門啊。”書凡笑了笑:“能夠拿捏這天下城，掌管這一方混亂城池秩序的宗門，哪有什麽簡單人物？”不過多事，甲四帶著書凡等人來了一個小院，不過卻是沒有進院子，而是伸出手:“長老，閣主就在裏麵，請。”書凡眯了眯眼，眼中九彩之光一閃而逝，這才點了點頭:“有勞了。”
甲四行禮之後，這才規規矩矩的站在一邊，還是陳宇豪第一個上前一步。剛一進院子，一股清香撲麵而來，陳宇豪看著整個院子都是大大小小的數不清的花，一時間有些愣住了。書凡進來看到之後，笑道:“這閣主倒還是一個雅趣之人。”詩雨卻是滿是欣賞的看著這些花:“我倒是很喜歡。”書凡沒有多說什麽，徑直穿過花園，來到房門麵前。
“不知是長生道大長老，書凡長老到了，奴家有失遠迎，還望恕罪。”門慢慢的自動打開，一道嬌媚的聲音從屋內絲絲縷縷的傳來，僅僅是入耳，就覺得周身好像是酥了一般。陳宇豪長大了嘴巴，喃喃道:“是個女的？！”詩雨眯了眯眼:“不正經。”書凡麵不改色，卻是淡淡開口:“閣主的消息還是有些不靈通啊，書凡現在也不過是閑人一個，可不是什麽長生道的大長老。”閣主咯咯的笑著，一道人影從輕紗之後緩緩而出，看著書凡:“長老莫不是說笑了？雖然左盛長老成了太上長老，不過都知道，這第一山海，可還是在書凡長老的手中呢！”
陳宇豪看著從輕紗出來的女子，一時間癡了。迎麵的女子，她折纖腰以微步，呈皓腕於輕紗，眸含春水清波流盼。香嬌玉嫩秀靨豔比花嬌，指如削蔥根，口如含朱丹，一顰一笑動人心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