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3 炎漠之行（二十五）
十八位天衛，十八位四空之境，這股力量即便是在如今的第二世界都是勢不可擋的一股力量！第二世界絕對不缺十八位四空之境的大能者，不過同一勢力的十八位恐怖存在，第二世界還真的沒有一位勢力如此恐怖。即便是幽冥大帝，或者聖界，妖界的那幾位大帝的手下，也沒有如此恐怖的力量。
這也難怪，九幽大帝一人能夠掌控第一世界，甚至是間接的控製了第二，第三世界，要是手中沒有讓人絕對恐懼的力量，也不會讓其他世界的人臣服。不過，對於當年的九幽大帝的事跡，他們也不過隻是零零散散的聽過家中的長輩說過一些，畢竟，他們也沒有生活過九幽大帝的時代。
不過，看到海麵之上的如同神祇的書凡，一雙眼睛黑白分明，其中卻是仿佛有一片天地，明滅沉浮，最後歸於黑白。胡天和鳳華兩人收斂了麵上神色，對著書凡躬身恭敬道:“參加大帝！”
書凡似笑非笑，衣袍微微一動，一道人影就已經出現在了兩人身後。胡天和鳳華心中一驚，他們根本沒有察覺到虛空的波動，也沒有察覺虛空縫隙的蹤跡，可是書凡，仿佛渾然天成，就已經出現在了他們身後，這不讓他們後背發涼。
兩人額頭一滴冷滴落下來，兩人來不及多想，轉身對著身後的人行禮:“大帝！”書凡看著兩人笑了笑，“你們在這處世界，多少年了？”鳳華愣了一下，隨即說道:“四千多年了。”書凡點了點頭，說道:“我知道你們之所以願意跟著我，無非就是想要回到第二世界，不過，你們可是想好了。我雖然是九幽，不過，已經不是當初的九幽了。這一回去，我自己都不一定保得住自己，你們兩個，本帝也分身乏術。”
書凡笑著看著兩人，慢悠悠的說道。胡天神色一凜，有些摸不透書凡的意思，不過還是恭敬說道:“能夠跟在大帝身邊，已經是天大的榮幸，胡天不做他想。”書凡看著胡天，淡漠說道:“你放心，白薇薇好歹也做過我的婢女，況且當年的事，狐族的恩怨已經還清了。雖然留下手尾不是我的一貫作風，這件事，本帝也不會再追究。”
胡天心中的石頭這才算是落地，再次對書凡行禮道:“多謝大帝！”“不過.……”書凡轉過頭，看著鳳華，鳳華趕緊開口:“當年的事，鳳族願意承受大帝的怒火。”書凡笑了笑:“一百八十七條性命，你幫我取來。”鳳華麵上猶豫之色一閃而過，不過隨即重重點頭:“是！”
胡天看了一眼鳳華，心裏也鬆了一口氣。隻要不是滅族，不過一百八十七位族人的性命，對於鳳族來說雖然是重創，不過還不致命。書凡對兩人點了點頭，隨即身後波紋微微一動，整個人已經消失不見。
胡天和鳳華起身，看著對方頗為狼狽的模樣，都不自主的笑出了聲。
“剛才要不是強撐著，估計我都要顯出真身了。”鳳華歎道。剛才書凡的一個眼神平平淡淡，可是在鳳華的心神中，卻是如同漫天驚雷，還有神魂深處的那種敬畏，血脈之力的壓製，都讓鳳華不由得覺得渾身發軟。胡天也是心有餘悸，說道:“大帝的修為，我已經看不透了。”從書凡出現的一刻到最後離開，胡天居然發現自己看不透書凡修為的深淺，作為渡仙境，甚至是一隻腳已經踏入了升空境的他來說，這的確讓人覺得匪夷所思。
鳳華笑了笑，突然開口:“對了，長生道的書凡究竟是大帝的一縷分身，還是，就是大帝本尊？”胡天沉默片刻，慢慢說道:“不知道，如果是本尊，你我可是錯過了諸多機會。”鳳華挑了挑眉:“就知道你這個老狐狸這麽輕鬆的低頭，肯定是知道大勢已去。”
胡天看了一眼鳳華，淡淡說道:“當初書凡滅龍族的時候，你我就已經猜到了，書凡和九幽大帝有絕對的聯係。不過當時情況不明，書凡又是人族修士的身份，你我也不好動手。再加上，那可是九幽啊.……”
鳳華也歎了一口氣:“如果早點知道書凡就是九幽本尊，當初在妖族的時候，說什麽也應該把他留下。”胡天也點頭:“情形不同，當時殺九幽是最為明智的選擇，現在，臣服於他才是最明智的選擇。”如果當初書凡露出半點端倪，他們一定會毫不留情的下手，即便他是九幽。
畢竟，九幽的存在，從四千年前對於妖族和人族來說就是一個麻煩。如今這個麻煩已經到了讓胡天和鳳華感到棘手的地步，況且九幽能夠在當時整個世界的高手全力圍攻之下還能夠翻身重生，這樣的實力，要是當真被他們所滅了，那恐怕他們自己都不相信。胡天和鳳炎眼中閃過一絲光彩:“無論怎麽說，是死是活，也比現在好。”
兩人還沒動身，妖族的其他族人這才小心翼翼的過來。
剛才無盡海這邊的異象，還有神魂深處的恐懼讓他們根本不敢靠近這裏一步。直到他們覺得身上的威壓都消散了不少，這才小心的過來看看這裏究竟怎麽回事。“胡天長老，鳳華老祖！”妖族的人看到無盡海邊上的兩人，微微一愣，隨即趕緊行禮。胡天擺了擺手，神色淡然說道:“剛才是有強者突破，這才引來的異象。此地無事，爾等盡快散去。”
其他妖族之人看也不看，齊齊躬身答事，這才退開。鳳華和胡天兩人對視一眼，隨即也離開了無盡海。
長生道，書凡剛從無盡海回來，沒有驚動其他人，直接來到了長生大殿。長生道人眉頭緊鎖，不知道想著什麽。“可是有什麽煩心事？”一道聲音傳來。長生道人心裏一驚，抬起頭，看到書凡淡然的一步一步走來，趕緊起身對著書凡說道:“恭喜帝主！修為又恢複了不少！”的確是恢複了不少，憑著他的修為，也是聽到書凡說話這才感覺到書凡的存在，看到精氣神內斂，不露一絲的書凡，長生道人的腰更低了。
如今的書凡，和一千年，書凡還是長生道大長老的時候的氣勢相差無幾。書凡擺了擺手，隨即坐在一旁，長生道人微微直了直腰。“剛才看你神色，是不是遇到什麽棘手的事了？”長生道人還沒開口，天十七，天十八兩人也從外麵走進來。看到書凡也在，兩人也愣了一下，隨即激動的行禮。書凡笑著讓他們起身。
天十七這才說道:“天筠還有天十六，失去了音訊。”書凡皺了皺眉頭:“什麽意思？”天十八將最近二百年之內發生的變化，還有這一次的炎漠之行簡潔的稟告給了書凡。書凡想了想，說道:“我知道了，我會親自走一趟。”長生道人有些擔憂:“能夠困住天十六的存在，恐怕此人也是極為棘手。帝主你才出關，這.……”
書凡笑而不語，一股氣勢猛的從書凡周身爆發！
“砰！砰！砰！”大殿之內的座椅全部化作粉末，天十七幾人麵色大變，體內血氣翻湧，齊齊退後幾步，這才站穩。
書凡起身笑了笑，眼神之中卻是冷漠:“這第三世界，還真沒有本帝去不得的地方。”天十七等人低下頭，不發一言。等到書凡離開了長生大殿，天十八輕微的皺了皺眉頭，擦了擦額頭的汗珠:“帝主的心性，好像變了一些。”天十七沉默不語。“這，才是應該是帝主本身的樣子。”長生道人喃喃道。
剛才的書凡，那種睥睨天下的氣勢，還有眉眼之中的那種冷漠之色，讓所有人心中一驚，對於書凡，更加的敬畏。天十七突然開口:“帝主，和九幽，你們怎麽選？”天十八笑容微微凝滯，長生道人也歎了一口氣，“帝主和九幽，終歸是不同的。”書凡的真實身份，他們從來不知道。
一千年前，書凡將他們帶入修行一道，傳授他們功法，他們也一直以為書凡是人族某一位隕落大帝殘留的神魂。可是，直到兩百年前，書凡卻是直接告訴他們。他，是九幽，妖族的大帝，曾經的第一世界世界之主。這不由得讓天十六他們覺得震驚，雖然之前妖族也有傳言，可是這種傳言，就是他們也不相信。
因為妖族和人族，從來都是勢不兩立的存在。如今，他們侍奉的帝主，他們作為信仰的引道人，居然是妖族的大帝！這不由得讓天十六他們陷入了和天筠一樣的困境。
長生道人苦笑一聲:“無論如何，帝主就是我們的帝主。如果你們因為這事而有所想法，這兩百年來，你們也不會全力的幫帝主脫身。畢竟，我們恨妖族，可是，這和帝主無關。”他們的父母，都是在人族和妖族的戰亂之中犧牲，當初是書凡救下了他們，所以他們一直將書凡當做恩人。
可是現在的恩人，居然成了妖族，這不得不讓他們心中覺得有些隔閡。天十八說道:“帝主的身份，想必詩雨是唯一一個知道的。”長生道人搖了搖頭:“還有琳琅。”天十八微微一愣，沒有多說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