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四章 死生契闊
“我是誰，我是誰，我究竟是誰？？”
道音消退，阿多在雪山上淚流滿麵。
眼淚從眼角流下，化作冰珠掛在眼角。
疼。
但不在乎。
醫院的世界，讓阿多接近瘋狂。
兩個魏和白道尊的隻言片語，讓阿多驚恐莫名。
道韻傳遞的月兒之死，讓他迷亂。
我是穿越了，還是死了？
我是成了植物人，在自己的意識世界中掙紮徘徊，還是眼前的一切才是真實？？
若眼前一切是真實的，那醫院又是怎麽回事？
如果醫院是真實的，那雲中星海又是怎麽回事？
為什麽所有景象，都是那麽的真？？
我，到底怎麽了？
是在做夢嗎？
真的是在做夢嗎？
可我要如此才能蘇醒，我醒了又會在何方？？
我到底是活著還是死了？？
呐，誰能救救我？
誰能給我一點指引啊！！！
阿多在雪山歇斯底裏的慘叫著。
姐姐的聲音傳了過來，很虛弱：“我用了許多能量，才將他們的對話和你看到的另一個世界景象記錄下來。我分析之後發現，這裏麵很不對勁。”
“姐姐，姐姐，你在，你真的在？”阿多仿佛溺水之人，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請求道，“幫我，幫我。我已經迷失了……”
“迷不迷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這麽做為的是什麽。”姐姐道，“你可記得初見魏時，魏是什麽樣的？”
一個影像在阿多腦海呈現，是姐姐使用能量給阿多回放的記錄。
魏，輕輕颯颯的一個人。
話除了溫和外，不帶半點情緒。
又一層影像在這之後出現在阿多腦海。
山峰之戰，兩個魏。
兩個都是情緒爆發的魏。
二次元學院的魏在將阿多從白道尊無盡深淵放逐中拽出的第一時間，就衝著白道尊怒喝。
這是情緒的爆發。
再看接連對戰，均是情緒爆發爆發再爆發。
姐姐又將影像拽回時空長河上。
麵對時空長河遠方激射而來的黑光，魏是何等的淡定。
淡然的，就像壓根就沒有負麵情緒這個東西樣。
“哥哥有什麽感覺？”姐姐問道。
阿多甩著腦袋，目光散亂，搖頭道：“我不知道…我現在都懷疑我是不是真的。”
“你打自己一巴掌試試。”姐姐道。
阿多搖頭，道：“沒用，大夢神通都能殺人，夢中自己打自己，是打不醒的。”
“你是不是在想著，魏讓你醒醒，你在做夢，究竟的是醫院是夢境還是新宇宙是夢境？”
阿多點頭。
姐姐又道：“如果新宇宙是夢境，為何魏在初見你的時候，沒有將此事點出？為何非要在黑學院的魏出你死了一切都會歸無後點出？難道，黑學院的魏智慧，超過了二次元學院魏的智慧？”
“智慧不在身手，在思考的方向。”阿多萎靡道，“二次元的魏主攻愛與慈悲，黑學院的魏主攻湮滅。因此，黑學院的魏的，極有可能是對的。”
“那麽我們就按照黑學院魏的法推敲一下。”姐姐道，“如果你死了，萬物歸無。那就是，你，現在是活在你的肉體之內。你是以精神進入肉體，如果你的精神毀滅了，你就進入藍星所謂的腦死亡狀態。腦死亡的，肉身就會宣告死亡，萬物就會毀滅。是這樣嗎？”
阿多在積雪中哆嗦，目光迷離道：“一沙一世界，一葉一菩提，人體內有著無數的細胞，每一個細胞都可以構成一個宇宙。你的解，合理。”
“那麽，既然如此，大宇宙的二次元學院和黑學院，以及白道尊這樣的存在都比你強，為何不占據你的肉身，以你的肉身複活呢？”姐姐問道。
阿多道：“也許是因為精神與肉體不契合，肉體對他們進行反抗吧…”
“這般反駁也是可以。”姐姐道，“但我還有一個疑問，對大千世界而言，什麽是不可複製的呢？我們可以製造出混沌獸，可以透過細胞培育，製造出蟻後。我們還可以透過魂力灌輸，讓物質快速成長。我們如賜端都可以做到那般成就，大千世界難道就沒有可以複製精神的存在嗎？難道就沒有可以複製靈魂的存在嗎？？”
阿多啞口無言。
不知如何反駁。
就像藍星曾經，人們對飛言論視如異端。
但在現代化的世界中，人們卻對飛之事習慣到再正常不過的認知樣。
沒有經曆過，卻某事不存在，這是食古不化。
是刻板守舊。
卦術，從來都是變通之道。
從不是一成不變的。
阿多中年學卦，亦是在不斷糾正三觀過程中，不斷改良自身，才逐步感悟道的存在的。
“要不要打一卦看看結果？”姐姐問道。
阿多搖頭。
“若世界都是虛假，卦也會是虛假。我必須要依靠感知才校”
“難道感知不會騙人嗎？”姐姐問道。
阿多甩了甩腦袋，拒絕了姐姐的反問，哆嗦著道：“我得挖個坑，躲進去避避寒才校”
“你的仙力呢？不知道用仙力驅寒嗎？”姐姐恨鐵不成鋼的叫道。
阿多恍然醒悟。
當即調轉仙力，仙力從三大丹田湧出，席卷全身，暖洋洋的能量將寒氣驅散，身體又一次回歸的溫暖狀態。
再用仙氣將周身庇護，保持著寒暑不侵的狀態。
這才擁有了安全福
但恰恰是這安全感的出現，讓阿多又一次警惕起來。
許多人就是因為安全感的存在才不思進取。
恰恰還有許多人就是因為有著不安感的存在，才努力奮鬥的。
安全感是把雙刃劍，稍有不慎就會傷人傷己。
“哥哥啊，你犯了個錯誤，就是想太多哇。”姐姐道，“不可因一朝風月昧卻萬古長空，不可以萬古長空不明一朝風月。人生在世，不管是虛也好還是實也罷，這些重要嗎？人活著，隻需要明白自己為何而活著。意識存在，隻需要明白究竟為何而存在即可。你此刻在此，要做什麽才是重要的。管他虛也好實也罷，到了該來的時候，一切自然會來。隻是在該來的到來之前，你要怎麽過，才能讓你心安罷了！”
阿多深吸口氣，逐漸起身。
“死生契闊，與子成。執子之手，與子偕老。”阿多道，“不管此刻是活在夢的世界還是活在現實世界，我，都要回到新宇宙，都要把你衍生出來，都要找到我們的女兒，都要改變月兒的命運。哪怕這是一場夢，我也要將他變成美夢！這就是我，我的心，我的心安之處。”
“很好，那就不用管魏的實驗了，慈悲之道或許適合其他人，但並不一定適合於你我。我們隻需要在心底畫個圓，放入讓我們心安的符號即可。”姐姐道。
阿多深吸氣，道：“我心安處是幸福，我明白了！”
姐姐鼓勵道：“我相信你能做到！”
“我也相信我能做到。”阿多呢喃道。